看出林白是在担心自己，安卿鱼也乖乖地点头答应下来。他纤长的睫毛在阳光下投下一片阴影，指尖无意识地着沙发边缘的布料。其实除了一开始他有点'疯'，后面也没有再做那些极端的事了。
那些疯狂的行为就像是一场高烧后的幻觉，随着体温的下降而逐渐褪去。
想着昏迷时发生的那些事，安卿鱼眼底闪过一抹暗色。那些破碎的记忆片段如同深海中浮动的光影，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林白，你觉得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吗？"安卿鱼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空气中漂浮的尘埃。他的目光落在窗外摇曳的树影上，那些影子在光照下扭曲成奇怪的形状。
安卿鱼的话让林白抚摸的动作一顿。他饶有兴致地看了眼安卿鱼，敏锐地注意到对方指尖微微的颤抖。
他也不是没有预感到什么，许是沉睡的那一个礼拜，安卿鱼可能遇到了些什么。林白想起那些夜晚，安卿鱼在睡梦中不安的呓语。
心里有了个想法，想着他就准备问出口。"小鱼仔，你是不是......"林白的声音比平时低沉了几分，带着点试探。
"嗯。"安卿鱼看出来他想表达的意思，微微点了点头。他的喉结轻轻滚动，像是在吞咽某种难以言说的情绪。"之前听到一个故事，觉得很神奇。"
他的话很轻，淡淡的像是一阵风就能吹散。林白盯着安卿鱼的眼睛，能看见他明显有些失神，那双总是闪烁着智慧光芒的眼睛此刻像是蒙上了一层薄雾。
大概在得知自己的身份后，哪怕怎么都不相信也会埋下疑惑的种子。安卿鱼想起那个声音告诉他的真相，他不过是一串被精心设计的‘代码’，一个活在虚拟世界中的实验品。这个认知像一滴墨汁，正在他心中慢慢晕染开来。
又经历这段时间的发酵，再怎么冷静沉着的人也会不自觉露出些许迷茫。
林白没说话，看着他好像有些走神的模样，剥开身上的触手。那些黑红色的触须似乎感知到了气氛的变化，温顺地松开缠绕。可能也知道他要去做正事，触手听话的乖乖待在一边。
起身凑近蹲在安卿鱼面前，林白拉起他垂放在沙发上的手。在人疑惑的目光下，让他手心贴在自己的脸颊上。"有感觉吗？"林白蹭了蹭询问，他的皮肤温暖而柔软，带着人类特有的生命力。
一开始没搞懂林白是什么意思，不过很快安卿鱼那聪明的大脑就快速运转起来，并给了他一个猜测。他的指尖能感受到林白脸颊上细微的绒毛，还有随着呼吸轻轻起伏的弧度。
这一切都如此真实，真实得让人想要落泪。
看着林白一脸乖巧，以及手掌上传来的柔软触感。安卿鱼嘴角上扬，改成双手捧着人的脸。他能感觉到林白温热的呼吸拂过自己的手腕，带着淡淡的薄荷牙膏的味道。
就着这个身高差俯身在林白嘴唇上落下一吻。温暖，柔软的触感在唇间蔓延，像是冬日里突然照进的一束阳光。
这个吻很轻，却让安卿鱼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无论这个世界是真是假，至少此刻的触感、温度、气息，都是真实存在的。
不过很快，这温馨的气氛就被那些不安分的触手给打破了。林白低头看着又变得躁动不安的小东西，无奈地叹了口气，修长的手指轻轻点了点那些缠绕上来的触须。
"放松点，别这么激动。"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宠溺。
安卿鱼抿着唇，却怎么也掩饰不住嘴角上扬的弧度。他俯下身，动作轻柔却不容拒绝地将人打横抱起。
林白的重量对他来说似乎轻若无物，而那双常年握手术刀解剖的手此刻却温柔得不可思议。
"这个点你不是要午睡吗？"安卿鱼的声音低沉悦耳，带着几分慵懒，"刚好我也有点累了，一起睡吧。"
林白被他抱在怀里，也没有挣扎，反而自然而然地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他抬起纤细的小腿，晃了晃示意对方看自己腿上缠着的那些触手，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我可以问问，你这个'一起睡'它正常吗？"
"哦？"安卿鱼也没有被问的尴尬反应，只是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丝玩味，"你还睡过不正常的？"
"......那倒没有。"林白被他戏谑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白皙的脸颊微微泛红。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嘴快，似乎问了个相当暧昧的问题，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眼神西处乱看。
见他那又羞又窘的模样，安卿鱼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他故意凑近了些，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林白耳边："说吧，是林七夜他们，还是王面那群人？亦或者是剑圣？"
"......我说都不是，你信吗？"林白眨了眨那双漂亮的丹凤眼，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扑闪扑闪的，试图用"卖萌"来蒙混过关。殊不知这副模样落在安卿鱼眼里，反而更想让人想逗弄他了。
安卿鱼低笑一声，他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还真被他炸了出来，看来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那些人也不是什么好人啊。
不过……他也没资格说别人。
没有再纠结这些，干脆抱着他往卧室走去："既然都不是，那不如现在就让我见识见识，什么叫做'不正常'的午睡？"
林白闻言立刻想起来自己在00小私库里看到的那些东西，他目光古怪的看了眼安卿鱼，视线还暗戳戳的瞥了眼他的某个地方。
“这，不太好吧？”
安卿鱼又不是瞎子，变异后的眼睛视力更加好了，自然也能观察到林白的小表情，看他一脸想歪的表情也是很好笑了。
“就当实验素材了，毕竟实践出真理。”
“你这个理由算歪理吧。”
林白无语，很快就被放在了卧室的床上。下意识攥紧了安卿鱼的衣领。卧室关上的窗帘被微风掀起一角，细碎的光斑在地板上跳跃。
那些没纠缠上，本就显得不安分的触手似乎感应到主人的情绪，打算悄悄缠上林白的脚踝，顺着往上爬。
只是很快被安卿鱼一个隐晦的眼神制止，委委屈屈地缩了回去，末梢还不甘心地在他脚边又蹭了蹭，留下一道湿漉漉的痕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