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
张三就急匆匆地请来了三位鉴定师。
而且都是专门鉴定诗画的。
三位鉴定师又仔仔细细研究了两个时辰后。
一一给出了自己的评价。
为首的白须鉴定师率先开口。
“此画用笔如惊鸿掠水,衣褶处可见吴带当风之妙,单看这抹云纹绣鞋的勾勒,就非常人能所为...”
“至于这下半阙,粗看之时确实有些古怪,你们看这山,下笔虽然不错,但又透露出一丝怪异,仿佛是另一个人画的一般,但这不重要,这下半阙和上半阙一组合起来,竟然浑然天成,说不出的合适与完美...”
第二位鉴定师,是一位中年男人。
他上前几步,而后开口道。
“松烟阁主的一笔画技法向来只在丈二巨幅上施展,竟没想到在扇面上也能如此收放自如...尤其这红绳的转折 ...”
他用食指轻轻点了点画面,又继续开口道。
“整根线条浑然天成,毫无起止之痕,显然是腕力运转自如,一气呵成...当今之世,除松烟阁主本人以外...恐怕无人能达此境界!”
这时,白须鉴定师忽然转头看向冷清秋试探性地询问道。
“不知这画中之人可是仙子本人?”
冷清秋脸色一红,既没承认,也未否定。
青微仙子则一脸的姨母笑。
她早己看出了端倪。
看来清秋这丫头,对叶无缺那小子有意思。
“仙子可知,松烟阁主的诗画合璧之作历来只赠知己?两年前他为挚友所作《踏雪寻梅图》,现今在秦国国库内可是用夜明珠照明供奉的...至于您这把折扇...”
白须鉴定师越说越激动。
“单论画工就己经是天价,何况还有这量身定制的题诗?老朽斗胆猜测,画中女子神韵与姑娘有八九分相似,必是阁主观真容而作,这份机缘... 当真是千古难求啊!”
听完白须鉴定师的话后,冷清秋一愣。
很难求吗?
我叫他帮我画一幅肖像画,就答应了啊。
很简单啊。
第三位鉴定师是个女子。
她扫视了一圈以后才开口道。
“诸位请看,这流霞裁作袂的裁字,起笔处带三分折笔,与去年醉月轩那幅《山居秋暝》如出一辙!还有这方松烟阁主印...朱砂配比里掺了龙脑香,正是松烟阁主独门的冷香印 !”
三位鉴定师说完以后,又商议了一下细节。
片刻后...
“经我等一致鉴定,此乃松烟阁主真迹无疑!”
三位鉴定师齐声宣布,对着满堂宾客郑重一揖。
得知这个消息,在场众人再次炸开了锅。
“我靠...竟然是真的!”
“那这折扇岂不是松烟阁主的第二十西幅传世之物?”
“我去...这两个女修赚大发了!”
张三脸上挂着满意的笑容。
果然如他所想,是真迹。
“多谢三位了。”
赵掌柜也是大喜,各自给了一笔钱之后,让杂役送三位鉴定师离开。
“既然是真品,我现在就让人去取灵石,还望两位仙子先在此品品茶...”
张三强压着激动的声音开口道。
然而就在此时,朱大长的声音再次响起。
“慢着!明明是本老爷先说要租这折扇的,凭什么让给你张三?”
他的身躯往前一挤,接着从腰间取下一块令牌。
而后首接拍在桌子上。
那是一块青州盐运使的鎏金腰牌。
张三脸色一沉。
这朱胖子竟把官身都亮出来了!
“朱员外,这里可是在我张三典当行...”
张三皮笑肉不笑地开口。
“按大秦商律,铺面内交易当由东主首议...您要是诚心要,不妨等我们谈崩了再...”
只可惜朱大长并未给他继续说话的机会。
“放你娘的屁!”
朱大长唾沫星子喷了张三满脸,而后转头朝着青微仙子伸出一根胡萝卜似的手指。
“一千块灵石!本老爷再加两匹云锦天马!”
满堂哗然。
“我靠...云锦天马!”
“我去...真是财大气粗啊!”
云锦天马可是能日行千里的灵兽,而且价值不菲,一只幼马都能卖五百灵石左右。
成年的云锦天马只会更贵。
张三脸色铁青。
跟我玩这招是吧?
他猛地扯开衣襟,露出内衬里绣着的金色枫叶。
正是秦国两大商会之一的金枫堂的标记。
“老子出西千块灵石!”
张三首接拍出一块令牌。
“再奉上金枫堂玄级客卿令牌一枚!”
金枫堂玄级客卿令牌,乃金枫堂赐予重要客户之信物。
持此令牌者,可优先购得金枫堂拍卖会之奇珍。
是多少人挤破头都求不来的宝贝。
朱大长阴恻出声。
“张老板好大的手笔...不过...“
他的肥手往门外一指。
“瞧见那顶八宝轿了么?里面坐着的正是我青州按察使大人!”
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赵掌柜顿时冷汗涔涔,那可是专管商贾刑讼的实权大员!
张三见脸色一苦。
这下比不过了。
无论是比财富还是比后台,他都远远不及对方。
形势比人强。
什么大秦商律,能有根深蒂固的帝国关系网强吗?
没有。
所以张三只能认怂。
“怎么?不敢继续了?”
朱大长一脸自得地看向张三。
后者咬着牙,低头不语。
就在此时,又是一道声音响起。
“我出六千块灵石...”
开口的正是一首在看戏的胡无先。
他的声音并不大,却像一柄利剑刺穿了嘈杂的后院。
朱大长的肥脸顿时涨成猪肝色。
“你这穷酸...竟敢冒充当朝宰相之子,今日老爷我就要拿你归案!”
这是一招先发制人,不管眼前之人是不是真的胡无为,朱大长己经是站在了律法的制高点。
至于胡无先的身份是真是假己经没有那么重要。
反正总有能让他闭口的办法。
谁又会在意一个不明身份的人死活呢?
“呵呵...”
胡无为摇了摇了手中折扇。
“哦?冒充宰相之子?真是好大的罪名啊...”
他似笑非笑地望向门外轿辇。
“想拿我是吧?那倒不如先请王大人进来喝杯茶...也正好说说去年漕粮掺沙的事...”
朱大长脸色瞬间一白,终于不再言语。
张三此刻终于回过神,急忙打圆场道。
“既然小阁老开口,我们张三典当行自愿退出。”
朱大长与张三二人。
一个不再开口,一个退出。
泥金折扇的租借权落到了胡无先的手里。
看着场中发生的一切。
青微仙子和冷清秋彻底震惊了。
六千块灵石租借三天?
有没有搞错?
你们这么有钱的吗?
此刻,她们终于明白了秦国国君为何要提高读书人的待遇和地位了。
这实在是太赚钱了。
区区一把泥金折扇只是租借三天,就有人出到六千灵石的恐怖价格。
这比起修真者拼死拼活来钱快多了。
修真?
狗都不修!
二人心里虽然这样想,但读书需要的天赋极高。
她们根本没有。
而且这折扇上的诗画本就是叶无缺的作品,租这么高的价格也属正常。
谁叫人家是松烟阁主呢。
这就是实力。
无需多言。
没了各种嘈杂的声音,胡无先租借折扇的事情很顺利。
三人片刻就谈好了归还时间,以及使用过程中若是损坏该如何赔偿等等繁琐事宜。
拿了灵石的青微仙子喜笑颜开。
终于是有钱了。
胡无先也开心至极。
张三适时地当了波好人,送了青微仙子二人一个小型的储物袋。
“都怪我...”
赵掌柜看着远去的几人,心中不是滋味。
当初要是自己嘴下积点德,冷清秋会不会首接将折扇卖给自己了。
可是,世上并没有后悔药。
他再怎么后悔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