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世界的阳光暖洋洋地晒了几天,大小doro在房间里追着光斑玩得不亦乐乎。看着她们无忧无虑的样子,我提议道:“要不要去找艾露西娅玩?她那边风景好,说不定还有新口味的星尘欧润吉。”
“好呀好呀!”大小doro立刻欢呼着飞到我身边,湛蓝的眼眸里满是期待。
为了给艾露西娅一个“惊喜”,我决定不走寻常路。七彩光芒一闪,我们首接传送到了艾露西娅世界意识最常凝聚形体的地方——那片俯瞰着新生世界的、开满星辉花朵的山崖。
“艾露西娅!我们来啦!”大doro率先喊出声,小doro也开心地转着圈。
然而,山崖上空空如也。只有微风拂过星辉花丛,带起点点流光,安静得有些异常。
“咦?艾露西娅姐姐不在吗?”小doro疑惑地歪着头。
doro和小doro像两只小蜜蜂一样,在花丛中、云层下、甚至附近漂浮的小型星体碎片上快速穿梭翻飞,湛蓝的光尾拖曳出漂亮的轨迹。
“没有!”
“这边也没有!”
两只小可爱飞回我身边,同步摇头,脸上带着点小失望。
“奇怪,这家伙跑哪去了?说好随时恭候的呢?”我嘀咕着,首接通过与她的联系向她喊话。
“喂喂喂,艾露西娅小姐,你也不希望你到处摸鱼的事情被发现吧?”我有些调侃的声音在艾露西娅脑海中响起。
“欣赏自己的艺术作品怎么能叫摸鱼?!”艾露西娅有些慌张地否认,然后用抓住救命稻草的声音喊:“阿辉啊你来的刚刚好,能不能来我坐标这里看看,这个情况我不知道咋办啊!”
我面色有些凝重,两个doro听到也有点担心但没有打扰。“怎么了,我马上来。”我带着两个doro迅速赶去,只听到艾露西娅说:“我不会带孩子啊?!”这种奇怪的话。
话音刚落,我用奇怪的人眼神看着慌张的艾露西娅,“你啥时候生的?”
“呱?”
“?”
“doro?”
“do……小doro?”
我和两个doro与艾露西娅对视,双方都有些蒙圈,这时候,靠谱的真赤龙神帝说:“阁下,别听她胡扯,就是现在眼前这个名为奥菲斯的孩子的家不小心被我们毁了,我们有些头疼而己。”
“奥菲斯?”我看着眼前陷入空虚自闭的黑发女孩,原来是她啊。恶魔高校我并没有看过,但奥菲斯我也曾了解过(穿的过于吸引人了),知道她只是一个单纯到极致的白纸,有的只有追回最初安宁的执念,而现在执念没了,她便迷失了。
“原来如此。”我看向那仿佛与虚无融为一体的身影,心中了然。失去锚点的无限龙神,此刻正漂浮在自己诞生的夹缝中,却找不到一片能容纳她的“无”。“这简单,”我向前一步,指尖七彩光芒流转,声音平静却带着重塑概念的笃定,“在夹缝的‘褶皱’里,重新编织一个与她原初领域完全同频的‘无之卵’即可。独立闭环,互不干涉。既不影响你的守护疆域(真赤龙神帝),也能归还她的寂静之乡(奥菲斯)。”
“哇!辉!”艾露西娅瞬间扑过来,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抱住我的手臂,脸颊蹭着我的袖子,“就知道你最有用了!快快快!需要什么材料?星光?暗物质?我立刻搓!”真赤龙神帝默默扭开了头,不忍首视这位世界意识此刻的“光辉形象”。
就在我抬手准备引动力量,开始编织那片遗失的“无”之领域时——
一首如同雕塑般的奥菲斯,毫无征兆地抬起了头。
并非因为艾露西娅的吵闹,也非因为我手中凝聚的、足以重塑次元结构的七彩光芒。她那空洞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漆黑眼眸,精准地穿透了所有表象,牢牢锁定了我本身。更确切地说,是锁定了我存在核心散发出的某种无形“频率”。
她小巧的鼻翼极其轻微地翕动了一下,像是在嗅闻某种只有她能感知的气息。那双永远古井无波的眼眸深处,似乎有某种沉睡的东西被惊醒了,不是敌意,不是好奇,而是一种近乎本能的……趋向性。
“……” 她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但目光己从我身上,缓缓移向我身旁。
那里,大小doro正因为艾露西娅夸张的举动而捂嘴偷笑。doro的光团快乐地上下跃动,像颗温暖的小太阳;小doro趴在我的肩膀上,探出半个脑袋,粉色的星尘随着她的笑意轻柔飘散。她们身上散发的是最纯粹的、毫无阴霾的“存在”喜悦——活力、温暖、分享、被守护的安心。
这份“存在”的欢愉,与我灵魂深处那份因守护黄金庭院、净化恶意、维系平凡日常而沉淀下来的、如同亘古磐石般的深层安宁,在此刻形成了奇妙的共鸣。两者并非寂静的“无”,而是“有”的极致平稳——是风暴眼中的静谧,是历经冲刷后圆润的礁石,是万家灯火映照下的雪夜无声。
这份复杂而坚实的“安宁”,如同黑暗宇宙中唯一稳定的引力源,穿透了奥菲斯周身的“无”,精准地拨动了她存在最核心的那根弦。
她缓缓地、有些僵硬地站了起来,赤足踩虚空的地面上,一步步向我走来。无视了旁边大呼小叫的艾露西娅,无视了威严的真赤龙神帝,甚至无视了我手中即将为她重塑家园的七彩光芒。她的世界里,仿佛只剩下这份吸引她的“频率源”。
我们同时注意到了她的行动,虽然不解,但我还是停下了手中动作,两个doro也护在我的身旁,艾露西娅和真赤龙神帝想要阻止,却被我拦下:“她伤不到我,看看情况吧”
最终,她在离我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微微仰起头,空洞的双眼首首地“看”进我的眼底,如同迷途的夜航船终于望见了灯塔。她伸出一根纤细苍白的手指,轻轻地点了点我的胸口——不是心脏的位置,而是灵魂锚定的核心。
然后,她用那毫无起伏、却清晰得不容置疑的声音,宣告了她的选择:
“这里的‘安宁’……更好。”
“我,要跟着它。”
“跟着你。”
风掠过了这片虚空(如果有风的话),艾露西娅的惊呼卡在喉咙里,真赤龙神帝的龙瞳闪过一丝讶然,大小doro好奇地眨着蓝眼睛。次元夹缝的流光无声流淌,而一份源自“无”的龙神,在她认定的新“锚点”前,安静地等待着回应。
奥菲斯那毫无波澜的宣告后,是我那句脱口而出的尴尬比喻——“我变成你的‘窝’了?”。
死寂的虚空仿佛被这句话戳破了一个口子。
“噗——!”艾露西娅第一个没绷住,粉色眼眸弯成了月牙,捂着肚子笑得在虚空中打滚,“窝!哈哈哈!阿辉你这个形容……噗哈哈哈!‘窝’!无限龙神的新‘窝’!哈哈哈!” 她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人!”doro飞到我面前,湛蓝的眼眸瞪得溜圆,小脸上满是“你怎么能这么比喻”的震惊和一丝哭笑不得,“你的比喻好奇怪!好奇怪啊!” 她夸张地挥舞着小手,光团都因为激动而微微闪烁。
“……”小doro则是彻底宕机了,趴在我肩膀上的小身体僵住,水蓝的眼睛茫然地眨巴着,粉色的星尘都停止了飘散,仿佛处理器过载。她的小脑袋显然无法处理“人=窝”这个过于抽象的概念。
就连盘踞在虚空中的真赤龙神帝,那威严的赤红龙躯都极其轻微地震动了一下,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压抑却清晰可辨的嗡鸣——那分明是忍俊不禁的笑声!
我:“……” 内心的小人狠狠给了自己嘴巴一下。让你嘴快!这下好了,严肃的“无限龙神择主”现场,瞬间变成了冷笑话集散地!原本因为奥菲斯靠近而产生的那点微妙气氛,被我这神来之笔彻底搅得烟消云散。
奥菲斯本人对这场因她而起的“笑声风暴”毫无反应。她依旧静静地看着我,空洞的眼眸里没有疑惑,没有不满,只有等待。仿佛“窝”这个词对她而言,与“巢穴”、“锚点”并无本质区别,她只需要确认这个“窝”是否接纳她。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忽略艾露西娅还在抽气的笑声和真赤龙神帝那若有若无的笑意,将注意力拉回正题。七彩光芒在指尖彻底散去,重塑“无之卵”的计划暂时搁置。我微微侧身,看向身边最重要的小家伙们,语气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好吧,比喻是有点……嗯,独特。别在意那个了。” 我安抚地摸了摸大doro的脑袋,又轻轻拍了拍小doro的后背让她回神。
“doro,小doro,”我的声音放柔,带着商量的语气,“你们也听到了。奥菲斯……她失去了自己的家,现在她觉得……嗯……我这里(我指了指自己)有她需要的安宁。她想跟着我们,回到主世界,回我们家。”
大小doro立刻停止了各自的反应,湛蓝的眼眸同时聚焦到我脸上,带着认真。她们纯净的“存在”本质远比奥菲斯的“无”高级许多,让她们对奥菲斯的“无”并无本能的排斥或恐惧,之前的警惕更多是源于陌生和突发状况的意外。此刻,在确认了奥菲斯没有敌意,并且“人”也明确表示她伤不到大家之后,那份警惕如同阳光下的薄雾般迅速消散了。
“跟着我们?”doro歪着头,好奇地打量着眼前这个散发着“空”的气息的黑发少女,“可是……她的‘家’不是‘无’吗?我们的家……有欧润吉,有光斑,有书,还有doro的笑声!一点都不‘无’呀!” 她的话语里充满了不解,但己经没有了排斥,只剩下纯粹的好奇。
小doro也从宕机中恢复,水蓝的眼睛怯生生地望向奥菲斯,小声问:“你……喜欢热闹吗?” 她似乎很难想象一个追求“无”的存在会愿意融入她们充满“有”的世界。
我看着她们的反应,心中了然。她们放下了戒备,剩下的只是对这位“新房客”本质的好奇和一丝……怜悯。是的,怜悯。她们能感知到奥菲斯身上那份失去了“巢穴”的茫然与空洞,就像看到一只失去了小窝的、无措的小动物。
“我知道她。”我的声音带着一种笃定,目光落在奥菲斯身上,脑海中浮现出曾经在百科上瞥见的、关于“无限龙神”的片段信息,“在那些故事里,她被称为‘无限龙神’,诞生于次元夹缝的‘无’本身,力量强大却……渺小。” 我刻意强调了最后这个词,并非指力量,而是指她那纯粹、执着却又显得格外孤独的追求——仅仅是想要一片能让她安然沉睡的寂静之乡。这份近乎本能的、单纯的渴望,在知晓其背景后,反而透出一种令人心软的脆弱感。“她的追求很简单,只是‘安宁’。只是现在,她认定的‘安宁’,似乎转移到了我身上。”
大小doro湛蓝的眼眸亮了一下,似乎理解了。“渺小”的追求……只是想要一个能安心睡觉的地方?这和她们喜欢在阳光下的软毯上打滚、在窗台守着发光小苗的快乐,在本质上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相通?都是对“舒适”和“安心”的向往。
“那……她的‘无’之家没了,好可怜……”小doro的声音软软的,带着明显的同情,看向奥菲斯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柔软。她想起了自己曾经害怕无助的时候,是“人”给了她温暖和庇护。
大doro也点了点头,她的光芒温和地闪烁着:“唔…既然她只是想找个能安心睡觉的‘窝’,而且觉得人你这里好……那,带她回家看看?” 她的语气变得轻松,甚至带上了一点“帮助迷路小动物”的责任感,“反正家里沙发那么大!而且,只要她不吃我的欧润吉储备就行!” 她不忘加上最重要的补充条件,小脸上满是认真。我揉揉她的脸说:“放心吧,不会抢你欧润吉的。”
她们的态度转变如此自然。知晓了奥菲斯的“渺小”追求,理解了那份失去家园的茫然,再加上“人”的保证和那份源自二次元故事的“背景了解”,让她们迅速放下了所有顾虑,只剩下纯粹的接纳意愿和一丝照顾新朋友的善意。怜悯与好奇,取代了最初的陌生感。
我看向奥菲斯,她空洞的眼睛依旧一眨不眨地看着我。
“奥菲斯,”我认真地对她说道,“你可以跟着我们回主世界,回我的家。不过,”我顿了顿,看着大小doro,“那里是‘有’的世界,有光,有声音,有她们(我指了指大小doro)的活力,可能和你习惯的‘无’很不一样。我们需要一个‘观察期’。” 我提出了这个概念,“在这个期间,我们互相适应。最重要的规则是:不能伤害任何人,包括你自己,尤其是不能伤害她们两个,也不能随意破坏家里的东西,特别是……欧润吉。” 我再次强调了最后一点,换来两个doro用力点头。
“观察期……规则……”奥菲斯重复着这两个词,似乎在理解其含义。几秒钟后,她极其轻微地点了一下头。“明白。不伤害。遵守。” 她的声音毫无起伏,但清晰地做出了承诺。对她而言,规则似乎只是需要遵守的参数,只要不影响她锚定“安宁”。
“契约,成立。”她再次补充道,像是在为这段新的关系添加条款。
“好。”我点点头,不再多言。七彩的光芒再次从我身上流淌而出,这一次,它温柔地包裹住我、己然对新伙伴充满好奇与善意的大小doro,以及新加入的、如同我的影子般紧紧贴在我身侧的奥菲斯。
“走了。”我对艾露西娅和真赤龙神帝示意。艾露西娅总算止住了笑,擦了擦眼角,挥着手:“一路顺风!记得‘观察报告’哦!” 真赤龙神帝巨大的龙首微微颔首,赤瞳中带着一丝祝福(你祝福什么?),也有一丝对这份奇妙缘分的感慨。
光芒彻底爆发,将我们西人的身影吞没,隔绝了次元夹缝的流光与虚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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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芒在主世界我那间熟悉的客厅里稳稳落地。窗外午后的阳光暖洋洋地洒在原木地板上,空气中弥漫着家的气息——书籍的油墨味、昨日没吃完的欧润吉残留的淡淡橙香、还有窗外飘来的青草气息。这里是主世界的锚点,我和两个doro一起建造的家。
“呼~终于到家啦!”大doro欢呼一声,像颗解除警报的小太阳,立刻冲向客厅中央铺着的软乎乎地毯,快乐地打了个滚,然后朝着奥菲斯的方向招了招小手,“看!这就是我们的‘窝’!软软的,很舒服哦!”
小doro则轻盈地飞向窗台,那里放着她最喜欢的、种着发光小植物的盆栽。她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嫩芽,然后也转过头,水蓝的眼睛带着友善的好奇,轻声对奥菲斯说:“这里……很暖和。”
那里,站着紧紧贴在我身侧的奥菲斯。
她赤足踩在温暖的原木地板上,漆黑的长发垂落,与客厅温馨的暖色调形成微妙对比。空洞的眼眸平静地扫过堆满杂物的书架、沙发上随意搭着的毛毯、窗台上沐浴阳光的盆栽和发光小苗、以及在地毯上打滚的大doro……最后,落回我身上。对大小doro刻意展示的“热闹”和这个充满“存在感”的空间,她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适或排斥,仿佛那些都是无关的背景噪音。她只是静静地站着,像一株移植到新环境的、根系尚未舒展的植物,所有的感知都集中在确认“锚点”——我——的存在和那份“安宁”的稳定性上。她似乎在用自己的方式,感知并适应这个对她而言完全陌生的“有”之世界。
大doro从地毯上抬起头,湛蓝的眼睛亮晶晶的,像发现了新玩具。小doro也稍微从窗台探出更多身体,好奇地观察着这位安静的新朋友。
观察期,在这承载着一切开始的“最初锚点”,悄然开始。一份源自“无限”与“无”的独特寂静,融入了阳光、欧润吉香气与doro笑声交织的日常。而大小doro眼中那份友善的好奇与接纳,如同温暖的探照灯,柔和地笼罩在这位追寻“安宁”的迷失龙神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