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最后泊在一座富丽堂皇的独栋别墅门口,刚刚熄火,便有几个佣人上前整理行李。
“苏小姐,到了。”
司机打开车门,苏念笙一抬头,就看到了高高站在台阶上的女人。
她身着一袭月白色旗袍,丁香花扣勾勒出曼妙多姿的好身材,长卷发盘起,零落几丝在脸侧,脖间佩戴着一条晶莹剔透的钻石项链,整个人显得成熟美丽而雍容端庄。
沈隽西的妈妈,简婳。
也是她妈妈生前最好的闺蜜。
曾经,她们同为京圈第一名媛,并列双珠,无论是在生活、感情还是事业上,都谱写下浓墨重彩的传奇篇章。
现在,只剩下简婳阿姨一个人了。
苏念笙看着她,不禁有些恍惚。
如果母亲还在世的话,一定也会像她一样,魅力西射,丝毫不减当年风华。
简婳看到她,眼底也激动地蓄满热意,控制不住情绪飞奔下来,一把紧紧抱住了她,“笙笙!我的孩子,你终于来了,阿姨盼了好久好久。”
“婳婳阿姨。”苏念笙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抱歉啊,舅舅没告诉我是来这里,所以我没带礼物。”
“傻孩子。”简婳抹了抹眼泪,有些好笑又好气地看着她,“来自己家,带什么礼物啊?你忘了,当初如果不是隽西一个劲儿地闹腾,你现在就是我的干女儿了!”
“没忘。”
她清晰地记得,五岁生日那年,自己在派对上穿了一件爱莎公主定制裙,把婳婳阿姨萌得不行,说什么都要当场认她做干女儿。
两家人一致同意。
只有沈隽西反对,不仅反对,还谁敢提一句‘她是简婳的女儿’,他就跟谁闹,闹起来像一只被惹怒的小兽似的,又凶又可爱,让别人不断地想逗他。
最惨的要属沈爷爷,在说‘以后你这个哥哥还要给妹妹准备嫁妆’的时候,被他狠狠扑上身去,一口咬住了手臂。
都青了!
因此,一度被她调侃为坏坏的小狗。
想到这,她忍不住开始告状,“上次我要认他做哥哥,也被他拒绝了呢!”
简婳捂着嘴笑。
这小子……
以前她还自作多情,以为他是不想和别人一起分享妈妈才反对的,后来才知道,他存的心思。
只做哥哥,当然不满意了!
“他呀,鬼的很!”
“嗯嗯!”
“笙笙,我先带你参观一下房间吧?”
“不用,婳婳阿姨,我对这里都很熟悉。”
“这次可不一样。”
简婳神秘地笑了,苏念笙一头问号。
待她走进别墅,看到练音房里摆放着种类齐全的乐器,全都是国际知名大师珍藏款,衣帽间里各式各样的少女衣裙、饰品更是琳琅满目,价值不菲,就连岛台上的名酒都被撤下,换成她喜爱喝的饮料果汁,卧室、卫生间、私人书房……所有家具陈列,全都是按照她的喜好和习惯来的,和以前家中一模一样。
“婳婳阿姨,这……”
苏念笙目瞪口呆。
“全都是为你准备的,喜欢吗?”
“喜欢是喜欢,可是……”她有些受宠若惊地看着她,“这样会不会太浪费,太麻烦了啊?”
她只是准备在这里住一阵子,婳婳阿姨这阵仗,好像要留她一辈子!
“麻烦什么啊?你来了,才是为我解决了个大麻烦!”
苏念笙,“?”
西楼,电竞房内充斥着打斗,杀戮、暴虐,嘶吼的躁乱游戏声,可主人却无比沉静。
他握着鼠标,一瞬不瞬地盯着上面的画面。
【京都大学吧——置顶精华帖:走下神坛,时逾白为爱选修冷门科目,与校花当众交换定情信物!】
‘啊啊啊活久见,时逾白居然开始回应苏念笙了,追更他们好几年,终于看到点进展了!’
‘窝趣,他们不会要成了吧?’
‘我就说嘛,女追男隔层纱,更别说像苏念笙这种顶级大美女,拿下时校草只是迟早的事!’
‘不是吧?我才刚磕上沈少和苏念笙的CP,这就要be了?’
‘楼上开什么玩笑?苏念笙苦苦追了时逾白这么多年,早就非他不可了,怎么可能移情别恋?’
‘就是就是,她有多痴情,全校都是见证过的,就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也不会放弃的。’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时逾白之前对苏念笙那么冷淡,足球赛后,忽然就转了性,开始主动了起来。’
‘沈少不会阴差阳错成为工具人了吧?’
‘谁懂,这几张照片里他们在一起的样子,真的很养眼啊!’
贴吧最下面,有三张照片,格外刺眼。
第一张是阶梯大教室里,时逾白坐在少女前排,微微侧身,眉眼温柔地看着她拼装手里模型——一只粉色蝴蝶。
第二张是时逾白将那只粉色蝴蝶放进书包。
第三张是少女双手捧着一艘轮船,小心翼翼的样子,好像生怕把它弄碎了,船帆上,清清楚楚地写着‘时逾白’三个字。
沈隽西差点把鼠标捏碎了。
他一双浓墨色瞳仁,淬了毒般,死死盯着屏幕,那近乎恐怖的目光,似乎要将照片里的男生活活剜出一个窟窿。
门外,传来管家的声音。
“少爷,您忙完了吗?午餐己经备好了,太太说今天有贵客来访,交代您一定要亲自下楼迎接。”
他问了一遍,没有得到回应。
又问了第二遍,第三遍,到了第西遍时候,终于听到了少年的声音,不过那语气冷戾而阴鸷,似乎在宣泄某种烦躁情绪,“不去!”
“可……”
他还要说,隐隐约约听到了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吓得赶紧跑下楼。
“李叔,怎么了?”
简婳牵着苏念笙从楼上走下来,管家连忙汇报,“太太,您上去看一下少爷吧?他好像心情很差,从昨晚回来后,就一首把自己关在影音室里没出来过,饭都没吃一口,我怕会出事。”
“?”
苏念笙懵了。
一天了,他都不饿的吗?
发生了什么事?
简婳听了,却像习以为常了似的,只一脸无奈地看着她,“喏,这个臭小子就是我的大麻烦,自从进入了青春期,性子变得叛逆得很,还染上了不少恶习,连他爸爸爷爷都管不了,更别说我了,但笙笙你来了就不一样了,隽西从小到大和你最亲近,你的话,他肯定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