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绫身前是男人硬邦邦的胸膛,后背被一只大手牢牢压制着,把她纤细的身体往怀里压。
两具身体紧贴着,越绫呼吸不畅,下意识偏头躲开。
却被大手捏住下颌转回来,红唇被咬住,反复碾磨纠缠。
这一方狭小的空间内,暧昧水声与唇舌纠缠声都好像被放大了无数倍。
越绫被吻得耐不住,喘息着抬手挡住男人,却不小心碰到他冰凉的银边眼镜。
手指被吻了一下,越绫听到男人带着蛊惑的声音。
“乖,帮我把眼镜摘下来,我轻点亲你。”
其实都是谎话,都是骗她的,摘掉眼镜只会被吻得更重,根本不会轻一点。
这是之前无数次上当之后得到的教训。
因而越绫充耳不闻,一副坚守底线,绝不受骗的模样。
裴商闷声笑了两下,抬起她的下巴,再次吻上去。
他看着冷,但唇舌是滚烫的。
越绫细嫩的口腔被反复掠夺,腰也被缠上来的大手摸软了,像是水,要化在他掌心里。
怕被人听到动静,更怕被人看到她跟裴商耳鬓厮磨,因此越绫忍得很辛苦。
想咬紧牙齿不发出声音,偏偏裴商不让。
吻得又深又重,逼得她不住仰头张嘴,唇角溢出亮晶晶的津液。
脖颈细长白皙,这样微微仰起头的时候,像只引颈就戮的天鹅。
脆弱,惨烈,要命的性感。
裴商眼眶隐约有些发红,一边吻她,一边轻声逼问:“摘不摘?”
“不摘的话,我会把你搞哭。”
越绫:“……”
她又气又羞,真想冲出去把刚刚那两个富家女叫进来。
让她们看看口中性冷淡的高岭之花是怎么样把她抵在柱子前,翻来覆去耍流氓、说荤话的。
简首比登徒子还要登徒子。
但她做不到,腰是软的,腿也是软的,依靠裴商的力气才能勉强站稳。
不能再继续亲下去了。
越绫喘着气,嘴唇滴血一样的红,小而的唇珠因为过分的吮吻,很快充血红热,边缘还泛出隐约的咬痕。
太狼狈了。
如果这时候有人过来,一眼就能看出端倪。
越绫本来的计划是设法让沈珍珍看到她与裴商举止亲密,进而对她出手,她好趁机逃走。
但很明显现在不是好时机,宴会厅里人太多了,对裴商有想法的也太多了。
如果此刻被人看到,在沈珍珍出手之前,她就会面临更多的明枪暗箭。
思来想去,越绫抖着手捧住裴商的脸,讨好地蹭了蹭他下颌。
裴商的动作猛然停住。
任由越绫摘下他的眼镜,而后撑着他的手臂踮起脚,在他薄薄的眼皮上轻轻吻了一下。
“不要亲了好不好?我嘴巴很痛。”
越绫声音压低,本来软软的调子显出些许沙哑,落在耳朵里,鼓膜都被刺激得发痒。
裴商没有说话,在越绫收回手的那一刹那,反手覆住她的手,让她温热柔软的手心继续贴着他的脸。
不知是谁的心跳,砰砰作响。
越绫被人摸了摸耳朵,听到男人沙哑的声音:“不亲嘴巴。”
“换个地方。”
越绫:“?”
她还没来得及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就被俯下身的男人一口咬住了耳垂。
最细腻敏感的地方被温热的唇舌吻过,尖锐的牙齿细细摩擦着,带起一阵麻痒交加的奇怪痛感。
越绫手指揪紧裴商的头发,忍无可忍发出一声无助的呜咽,眼角滚落一颗珍珠。
珍珠被裴商熟练地伸手接住,放进口袋。
那里应该己经攒了两条项链那么多的珍珠,都是刚刚越绫落下的眼泪化成的。
或许她真的只是个人鱼宝宝,娇气又爱哭,一点疼都受不住。
裴商不喜欢脆弱的人和物,但越绫偏偏让他没有任何办法。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扣住越绫的手腕,轻柔着,温柔安抚。
腕间似乎有什么圆滚滚的小东西轻轻硌着她。
那是什么东西?
越绫一边忍耐着裴商的亲吻,一边摸索着去抓他的手腕。
裴商没怎么反抗,任由她的指尖摸到他凸起的腕骨旁。
那里有一条细细的链子,末端坠着一颗泛出蓝光的珍珠。
霎时间,越绫愣在原地。
她认出了这是那天在休息室里,她被裴商一句想不想要宝宝吓得掉眼泪,眼泪化成的珍珠就是这颗。
他为什么要把它戴在手上?
或许是察觉到越绫的眼神,裴商喘息着问了一句:“想知道?”
“嗯。”
“收起来做纪念,以后留给宝宝戴。”
越绫眸中显出迷茫,自然而然地反问:
“宝宝,是说我吗?”
可她不需要戴这个呀,只要她想,她可以有很多很多比这个还要漂亮的珍珠。
裴商一愣,随即低笑出声。
他把越绫抱进怀里,笑得越来越控制不住。
越绫一脸疑惑,完全不明所以。
很久以后,才听到裴商止住笑容,说:“你也是宝宝。”
“但我说的不是你,是我们的孩子,虽然你说过不想要孩子,还被吓得掉眼泪,但我总有办法让你改变想法,那一天不会太远。”
除此之外,他还会把这颗珍珠给他们的孩子看,跟他说:
妈妈虽然生了你,但她并不一定喜欢你,喏,这颗珍珠就是她对你表露过抗拒的证明。
所以识相一点,不要缠着妈妈,更加不要妄想以脐带和血缘为底气,试图独占她的爱。
裴商的语气平淡无波,根本听不出那是一句玩笑,还是发自内心的真话。
这几天里,他己经是第三次提到这件事。
到底只是随口一说,还是真的要让她生孩子,越绫根本不敢去赌。
她只觉胸口一阵阵心悸,发冷,身体也不自然地发起抖来。
“抖什么?”
裴商淡淡地反问,旋即用衣服把她裹紧,亲亲密密地抱进怀里,不留一丝缝隙。
然而他的拥抱并不能让越绫温暖,她的脸色甚至越来越惨白。
她不能再待下去。
这次必须要彻底离开。
裴商回到宴会里的时候,己经恢复成了平日里冷淡又禁欲的模样。
唯有微微发皱的领口暴露了几分钟之前疯狂的暧昧和纠缠。
沈珍珍又一次走到他身边,微笑着问:
“刚刚怎么没看到你,有几个老总还求我帮忙跟你牵线呢。”
裴商敷衍地答:“去透了会儿气。”
“这样。”
沈珍珍也不在意,然而目光却停留在他不那么规整的领口,眼底凝聚出危险的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