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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你是我祖宗

越绫知道闻宴是个疯子。

在原文里,仅仅因为女主一句话就毁了小人鱼的容,还叫人一片片剜下人鱼的鳞片。

实验台上,鲜血不要钱一样往外涌,到处都是刺鼻的血腥气,凄厉的惨叫声更是从没有停止过。

而在这个过程中,闻宴就在下面坐着,甚至饶有兴致地翻菜谱,看教程。

因为那段时间沈珍珍胃口不好,他想亲自动手,给她做一顿饭。

原文中残暴血腥的人,现实里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所以当他拿出匕首的时候,越绫理所当然地以为他是要划在自己脸上。

可没想到,他居然一刀划开了自己的胸口。

粘稠的血液沾湿指尖,越绫这才从过度的惊愕中回过神来,避开伤口把人往外一推,拎着裙子跑了出去。

因为失血,强悍如闻宴也有些站不稳,被推得踉跄了几步。

他扯扯唇角,露出一个讽刺的笑。

跑得这么快,生怕自己死了,她脱不了干系是吧?

没心肝的女人,看着弱不禁风,其实心狠得可怕,硬得可怕。

还说什么谁遇到危险都会帮忙……

全他妈是鬼话。

剧烈的疼痛后知后觉涌上头皮,每一根神经都像被烧红的针挑破。

闻宴坐在沙发上,随手抽了两张纸按在伤口上,闭眼克制心里的烦躁。

却还是忍不住,低哑着骂了声。

“艹。”

而就在此时,急促的脚步声又由远及近地传来,闻宴听到越绫慌张无措的声音。

“你、你别死啊!”

闻宴突然睁开眼睛,首勾勾盯着眼前的人,看着她打开急救箱,从里面拿出纱布和止血药。

“你……你能把衣服解开吗?等会儿布料粘在伤口上,换药会很疼。”

闻宴耳朵有点嗡嗡的,心跳也突然变得有点快,几乎都像是心悸了。

但他知道,那不是因为疼痛而造成的交感神经亢奋。

他心悸的罪魁祸首,只是面前这个拿着纱布都手抖的弱鸡女人而己。

闻宴脸色有点白,五官轮廓便更显深刻,俊美得有些阴郁病气。

他拖着调子说:“疼,没力气,你帮我脱。”

越绫:“……”

都什么时候了,这人居然还有力气跟她耍流氓。

不要命,也不害臊。

她从药箱里翻出来一个剪刀,把闻宴伤口附近的衬衫剪开,然后冲他露出一个挑衅的眼神。

虽然竭力克制,但还是忍不住扬起下巴,小表情倨傲又洋洋自得。

闻宴看着她,忽然有点忍不住了,低声说了句:

“……你好可爱。”

明明最开始只是见色起意而己。

在欲之海出现又消失的女人,她梦一样的粉色长发和眼睛,令他念念不忘,不计手段也想得到。

可眼前这个女人,她容貌并不出色,黑头发黑眼睛,没有任何令人怦然心动的本钱。

就像她自己说的那样,她只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小助理,也跟他想象中面具之下的脸毫不符合。

可为什么,他总是固执地认为她就是欲之海的那个女人。

总是忍不住逗她,逼她,被她一句话、一个眼神就弄得魂不守舍?

闻宴暂时想不到答案,也懒得去想,只专注地盯着越绫的手看。

奇怪,她手比脸白得多,手指长而细,嫩得像水葱一样,在他胸口摸来摸去,竟然令他连疼都忘了,只觉得痒。

缠好纱布,越绫收回手,总算松了一口气。

还好没出大事,要不然宴会肯定办不下去了,那她还怎么逃跑?

闻宴看着她庆幸的模样,忽然坐起来,跟她的距离一下子拉近。

他盯着她,问:“为什么给我包扎?”

越绫默不作声,后退两步拉开距离。

闻宴又再次逼近,似乎非得到答案不可:“说啊,到底为什么?”

“不是讨厌我讨厌得厉害吗?”

“我死了你难道不是应该高兴吗?”

“还是说你是欲擒故纵,口是心非,表面讨厌我,其实心里……”

“你可以了!”

越绫终于忍无可忍打断。

“明明是你自己叫我救你的,现在又问我为什么,你是不是有病?”

闻宴猛然顿住,空气也变得安静下来。

越绫后知后觉自己好像骂人了,骂的还是这个一言不合就拿刀噶自己的疯批。

她有点害怕地缩了缩身子,收拾好药箱就要往外走,然而闻宴站起身,几步跨到她面前。

他垂眸看着她,胸口的血迹己经干涸,看起来有些骇人。

“我是有病,所以你骗我没用,我这个人,一向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

越绫眉心一皱。

他这是什么意思?

还是坚信她就是那晚在欲之海的女人吗?

怎么跟狗一样,咬住了就不松呢。

越绫满心无力,手指下意识去抓衣服布料,可想到包扎时手上沾了血,她又有点嫌弃地停住。

闻宴见状笑了一下,不容拒绝地拉过她的手。

“你干什么,放开……”

“别动。”

闻宴拿出手帕,低低道:“给你擦擦。”

越绫抿着唇挣扎,很反感他的触碰。

但他手劲儿实在大,她不想把自己的手指拽脱臼,只好由着他去。

闻宴自己胸口还是一团血污,他也不管,只拿着帕子帮越绫擦手。

从手心到手背再到手指,一根根,擦得很细致。

他活了二十五年,还从没有伺候过别人,这是头一回。

只可惜被伺候的人并不领情,反而还一脸嫌弃。

闻宴气笑了,喃了声:“小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