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邵北一看蒋震拍桌子,立马凑过去说好话。
“师长,您看啊,我和陈元廷,那就是冤家路窄。您是知道的,当时在军校,要不是他,我能差点儿毕不了业么。”
蒋震瞪他,“谁让你动手揍他的!”
俩人当时打的不可开交,全都关了禁闭。
章邵北还好点儿,陈元廷可让他揍的不轻。
章邵北不乐意了,“师长,话也不能这么说,怎么是我惹他呢,分明是他来惹我。您看,他干什么都条条框框,一板一眼,烦人的很。军里派他去给我们团当后勤处处长,那我这后勤可太保障了,谁多放个屁可能都不行。”
“回头谁多喝一口水,多放个屁,还得找他陈元廷打报告……”
“章邵北!”蒋震已经烦他在这儿絮叨了,“一个陈元廷你都摆不平,在我这儿磨叨个屁,你给我滚出去,不想看见你!”
章邵北就知道今儿这事儿没招儿。
陈元廷已经在路上了,这两天肯定就到了。
他后退两步,敬礼,“师长再见。”
章邵北刚走到门口,蒋震喊了一声,“章邵北!”
章邵北立马转身,笑道,“师长,您是不是想到法子了?”
“屁!”蒋震都快让他气笑了,“我告诉你,228团在你手里,你要是因为一个陈元廷给给我带不好,看我不找你算账!”
“是,师长!”
蒋震长出一口气,“陈元廷也没什么不好,他人还是不错的,你要善于发现人家的长处,别天天就用你那一套,打打杀杀的。”
“是,师长。”
蒋震摆摆手,章邵北这才从师部出来。
车上,许宏义透过窗户看见章邵北脸色不好。
等他上车,他都不用问,就说道,“陈元廷肯定来定了。”
章邵北靠在那儿,“我看看这陈元廷非得往咱们团钻是干什么,他要是给我弄什么幺蛾子,我就弄他。”
许宏义摸了摸鼻子,自已任务艰巨啊。
他刚刚被师政委叫过去,让他一定看住章邵北。
这有时候真的很难看得住啊。
想来想去,许宏义突然觉得没事儿,以往章邵北没结婚,没人管的了他,现在有钟晚晚啊,钟晚晚好使。
*
钟晚晚拎着周奶奶给的那筐沙果坐到了客厅里。
沙果昨天晚上她就洗了,放到厨房控水。
到现在,水都控好了,她就将沙果拎到了客厅里。
郭远航凑过来,“婶婶,你要做什么呀?”
钟晚晚递了个沙果给郭远航,“我听说,晾沙果干好吃,这东西放不住,我看有的已经烂掉了,我给你们晾点儿,冬天吃怎么样?”
郭远航听见吃的就开心,“好,婶婶,沙果干可好吃了。”
钟晚晚刚才已经问过王翠萍了,怎么弄沙果干,怎么晾的好。
她坐在那儿一个一个地将里面的核剃掉。
郭远航也找了东西,动手帮忙。
虽然他动作慢一些,但是干的也好着呢。
郭念念从外面跑回来,也凑到他们身边,一边啃着沙果,一边盯着看。
至于郭远舟,这一早上他可忙坏了。
章邵北没在家,他老早就起来生火,三个炉子全都让他点了火,弄的几个大火墙热乎乎的,屋子里暖融融的。
现在又跑出去劈柴了。
“远航,厨房还有苹果,你去洗几个,然后去喊你大哥进屋歇一会儿,吃点儿苹果。”钟晚晚嘱咐道。
郭远航立马应了,就去洗苹果。
他洗好苹果就跑出去找郭远舟,“大哥,婶婶喊你进屋歇一会儿,吃苹果。”
郭远舟放下手里的斧子,心里暖融融。
他蹲下来去捡柴火,“知道了。”
郭远航也跑过去,跟着一起捡柴火。
院子里传来脚步声,郭远舟回过头一看,是范双平。
他抱着柴火站起身,蹙着眉头,“你怎么又来了?”
范双平手里拎了一兜橘子,“我是来找钟同志的。”
郭远航飞速跑进屋,“婶婶,那天那个讨人厌的又来了。”
钟晚晚披了衣服走出去,“有事儿?”
这几天范双平都不知道自已怎么了,天天就觉得钟晚晚那张脸在自已眼前晃。
章邵北一直在家,他也没敢来。
章邵北昨天出门,他刚刚就买了一兜橘子过来了。
“钟同志,是这样的,我刚出去,看正好有外地的大车拉过来的橘子,感觉真新鲜。”范双平说道,“我都尝了,味道特别好,就多买了些,想给你们尝尝。”
钟晚晚眯了眯眼,范双平有病?
“哦,是这样。我上次来的突然,咱们也有些误会。钟同志,都在胡林镇工作,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我也不想咱们跟仇人似的……”
范双平又解释了几句。
钟晚晚说道,“多谢范组长的好意,我们吃橘子过敏,你还是拿回去吧。”
过敏?
这什么借口。
“范组长博学多才,难道不知道过敏是什么意思?”钟晚晚反问。
范双平倒是听过有人过敏,“我倒是知道,只不过……钟同志,我还没听过有人吃橘子过敏。”
钟晚晚笑道,“范组长如同井中之蛙,少见多怪,我倒是可以理解,并不怪范组长。话我说了,请范组长带着橘子离开吧。我们倒是也不用解除什么误会,我们之间也没误会。”
范双平碰了一鼻子灰,还变相被钟晚晚骂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情更好了。
“钟同志,东西我都带过来了,也没有再拎回去的道理。我就放这儿了,你们不吃送人也行。”说完,范双平转身就要走。
钟晚晚怎么可能要他的东西,这个范双平像是精神分裂一样。
“远舟,将东西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