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念念听了半天,很认真地点头。
“好,我记住婶婶说的话了。”
郭远航眼睛瞪老大,“婶婶,可以这样的吗?”
以前没人这么教过他们的。
“他们都说,就是要分享,不分享就是自私的孩子,没人喜欢自私的小孩儿。”
钟晚晚安慰道,“谁说没人喜欢的,我就喜欢。再说了,那不叫自私,自已的东西不给别人怎么叫自私呢,那叫保护自已东西的主权。你是自已东西的主人,谁逼迫你,就是谁不对。”
郭远航觉得自已的脑袋瓜儿想不明白那些事情,但是婶婶说的肯定对。
“嗯,我也记住婶婶说的话了。”
而且,婶婶说,她喜欢他们的呀。
婶婶可真好。
钟晚晚带着两个孩子回家的时候,范双平并没有走太远。
因为他可是看见钟晚晚带孩子出门了。
他清清楚楚地看见钟晚晚手里拎的就是橘子。
范双平没忍住,走上前去,“钟同志,你刚刚不是说,你们家人吃橘子过敏?”
钟晚晚没想到范双平还没走。
不过有些人确实脑子有问题,不能以正常逻辑去看待。
“范组长管的倒是宽。”钟晚晚说道,“这么说吧,我们家里人吃你送的东西都过敏,请范组长以后别在我们眼前出现。”
范双平愣愣地看着钟晚晚从他身前走开。
钟晚晚对待他这么特殊的吗?
回家以后,孩子们去吃橘子,钟晚晚将沙果弄完穿成串。
郭远舟踩了梯子,晾到房檐外面去了。
中午吃完饭以后,钟晚晚睡了一会儿,起来就开始继续织她那条围脖。
还别说,她觉得织围脖还挺快的。
刚开始的时候没弄好,她确实拆了两次,现在平平整整的,再织一段,可以收尾了。
郭远舟来找她讲课的时候,就看见钟晚晚在那儿欣赏自已织的围脖呢。
他看了两眼,心里琢磨着,钟晚晚织这条围脖这么开心,肯定是给章邵北的。
谁知道,钟晚晚喜滋滋地,将围脖拿过来,“远舟,你看这个颜色怎么样,喜欢不?”
郭远舟点点头,“叔叔应该会喜欢。”
钟晚晚将围脖搭在郭远舟肩膀上,“给你织的,管他喜欢不喜欢呢,问你喜不喜欢。”
郭远舟愣在那儿,好半天,“婶婶给我织的?”
“对呀。”钟晚晚也觉得挺合适的,将半成品围脖拿下来,“之前不是说了么,你这段时间又读书又做饭的,怪辛苦,要奖励你啊。我说话算话,虽然手艺一般,但是就是个物件儿,你觉得怎么样?”
郭远舟一下子心中涌进一股暖流。
钟晚晚竟然亲手给他织围脖。
他自已的亲生母亲从来没管过他。
他的亲生母亲,在他小时候,只知道趁着他父亲不在家的时候打骂他,折磨他。
他五岁之前,受的所有摧残,竟然都来自于他的亲生母亲。
后来,那个女人嫌弃他父亲穷,扔下他跟别人跑了。
在遇到他继母之前,他都觉得他的人生特别灰暗。或许说,在他对继母敞开心扉以前,他的人生都是一片昏暗。
“谢谢婶婶,我很喜欢。”
钟晚晚觉得郭远舟声音有些沙哑,“是不是天凉感冒了啊?”
郭远舟摇摇头,“没有。”
钟晚晚也没想太多,放下围脖,开始给郭远舟辅导功课。
数学课结束以后,钟晚晚进了厨房。
郭远航从外面玩跑回来,气喘吁吁地要洗手,看见钟晚晚要生火忙问,“婶婶,你要做饭呀?”
钟晚晚看郭远航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故意说道,“对呀,我觉得远航肯定想念我做的饭了,我今天晚上做点儿什么好呢?”
郭远航眨巴眨巴眼睛,脑子开始飞速旋转,但是想了半天也没想好说什么,他决定忍住,好好吃钟晚晚做的饭。
“什么都好,婶婶你做什么都好吃的,我都喜欢。”
钟晚晚笑的不行,“行,就冲着远航你这么喜欢我做的饭,我一会儿盛一大碗给你。”
郭远航:……
钟晚晚生了火,洗了大枣和姜。
她将大枣去核,姜切成姜丝,然后放了红糖煮了姜糖水。
钟晚晚果真给郭远航盛了一大碗。
郭远航眼巴巴地看着大碗,“婶婶,不是饭,是姜汤啊。”
“是呀,你那么夸我,所以我给你盛了一大碗。”
郭远航非常开心,“谢谢婶婶。”
钟晚晚将另外一大碗姜汤放到了郭远舟桌子上,“不知道你是不是着凉了,喝点儿去去寒气。”
郭远舟诧异于钟晚晚的细心。
但是他真的不是受凉感冒了。
“谢谢婶婶。”
姜汤有些烫,他端起来喝了一口,甜丝丝,带着枣香气,很好喝。
郭念念从外面跑回来,“婶婶,来车啦。”
钟晚晚走出去,看着喘着粗气,脸蛋红扑扑的郭念念,“来什么车了?”
“原来周奶奶家呀,来车了,我们有新邻居了。”郭念念可好奇了,“婶婶,你要去看看吗?”
钟晚晚就知道,郭念念想去看,“走吧,去看看。”
她拿了外套出去,走到西边仓房的墙边,确实西院门口停了一辆车,几个人开始往屋里搬东西了。
郭念念个子矮,踩在柴火垛上。
她眼睛盯着门口看,只见一个中年女子下了车,伸手去抱了一个女娃娃。
“哇,婶婶,你看那个小妹妹,她好小哦。”
钟晚晚顺着郭念念指的方向看,那女子怀里的孩子看起来确实不大,感觉一岁多的样子。
女子抱着孩子往院子里走,正好就看见了矮墙这边的钟晚晚和郭念念。
她朝钟晚晚笑了笑,钟晚晚冲她点点头,随后女子就抱着孩子进屋了。
看得出来,女子性格不是很外向。
他们东西并不多,就是一些简单的行李,很快就搬完了。
最后,一位看起来三十多岁,身穿军装的男子大步走进来。
他也正好看见钟晚晚和郭念念。
男子走过来,还跟钟晚晚打了招呼。
“同志您好。”
男子说道,“你们是住这家吗?那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陈元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