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糖啊?”郭念念没懂。
郭远航嘴快,“就两个大白兔的糖纸,也不知道……”他跟宝贝似的干啥。
不过后面的话他没说出来,陈澈将他的嘴给捂上了。
“哦。”郭念念没确切明白什么意思,但是知道是大白兔奶糖了,“陈澈哥哥,你等我哦。”
说完,郭念念就放开陈湘的手跑回屋了。
没一会儿,郭念念一个小手里抓了两颗大白兔,一股脑儿地全塞在陈澈的手里。
“给你。”
陈澈看着手里的四颗大白兔奶糖,心里暖融融的。
陈家宝没记性,看见糖了,爬起来就要过来抢。
陶婉梅“嗷”一嗓子,“陈家宝,你敢抢,我打断你的腿!”
周根英刚刚吃了亏,赶紧将陈家宝护在了后面,眼神恶狠狠地盯着陶婉梅。
陶婉梅站在那儿长出一口气。
自打嫁给陈元廷,她就没这么硬气过。
这种能护着自已儿女的感觉,真好。
原来这样才是一个当母亲应该做的。
陶婉梅就这么带着陈澈和陈湘回家去了。
周根英没地方去,自然也得带着陈家宝跟着回去。
章世成在那儿感叹,“真看不出来,小陶还能这么厉害。”
邵丁香说道,“都不看看把人逼成啥样了,那老太太活该。”
钟晚晚跟他们俩接着将剩下的布条粘到了窗户缝儿上。
回屋洗手的功夫,邵丁香突然想起来,“啊,对了晚晚,我还带照片回来了呢,说要给你看看我朋友家的姑娘。”
没多一会儿,邵丁香就拿了一张黑白照片出来。
“晚晚你看,这就是新娘子,我跟你说过的,你俩同岁。”
钟晚晚接过来一看,照片中,一个看起来很是瘦弱的姑娘,盘着头,穿着小西服,旁边还有一位男子,应该是新郎。
虽然看不出来颜色,但是感觉两个人还蛮幸福的样子。
“这姑娘真瘦啊。”钟晚晚说道,“不过长的还挺清秀的。”
就是看着说不上来哪里有些眼熟。
邵丁香介绍道,“她叫许时安,因为她出生就身体不好,我朋友他们也是希望她能够时时安宁。她读完高中以后,高考考了两年没考上,现在接了我朋友的班,在阳城机械厂的工会当干事。”
“她爱人也是机械厂的职工。”
“等什么时候去阳城,我介绍你们认识。”
钟晚晚点点头,“好。”
中午陈元廷回家满是惊讶。
他本来以为中午还要面对他母亲的无理取闹。
结果他一进门发现,他妈脸上红红肿肿,青青紫紫的,竟然在那儿做饭。
天天闹腾不休的陈家宝竟然老老实实地坐在小凳子上看着他妈做饭。
“妈,你这是弄啥呢?”
周根英没好气儿地说道,“我干啥,我做饭我干啥!”
陈元廷听到屋里有声音,走进去一看,陶婉梅在炕上陪着陈湘在玩儿呢。
“你们……你们回来了?”
陶婉梅将陈湘抱过来,“嗯,回来了。也不好总麻烦晚晚他们。”
陈元廷就觉得,这会儿的陶婉梅跟以往不一样,早上他见着的时候还不这样呢。
中午饭做好,陶婉梅抱着孩子就坐在了那儿。
“妈,给我和孩子盛饭。”
陈元廷愣愣地看着自已天天找茬儿的这个妈,竟然真的给陶婉梅去盛饭。
这太稀奇了。
周根英将碗重重地放到桌子上,“妈,你放的太重了,我心情不好。”
周根英深吸一口气,将碗重新放在桌子上。
陶婉梅将陈湘递给陈元廷,“你喂孩子。”
陈元廷一边喂孩子,一边打量着自已的妈和媳妇儿。
这可真是天翻地覆了。
这一上午发生了啥事儿?
吃完饭以后,周根英怒道,“陈元廷,你没看见我脸上都是伤吗?”
陈元廷看见了,但是完全没想起来要问。
“妈,你脸上咋弄的?”
“咋弄的?”提起这个,周根英就生气,“你媳妇儿给我打的,你媳妇儿打我,你到底管不管?”
陈元廷品了半天,“婉梅打你?”
这可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可我看陈澈脸上也有伤啊,妈,你打陈澈了?”
周根英气的,“你是不是我儿子,你真是白养你!”
“妈,你要是说的真事儿,那婉梅今儿可真硬气。”陈元廷说道,“妈,你要是乐意待就待,不乐意待就带着家宝赶紧回老家去。”
周根英:……
她气的不轻,刚要坐在地上撒泼。
结果呢,陶婉梅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屋里出来,先一步坐在地上开始拍大腿,“元廷,这日子没法过了,你妈要是再撒泼,我就动刀了,我死,她也别活着!”
周根英:……
陈元廷赶紧去扶陶婉梅,“婉梅,快起来,我妈不能,她这不开始改过自新了么。”
周根英不怕别的,她怕死。
陶婉梅今天真的是太狠了,真的是要弄死她。
陶婉梅动了一次手,直接将周根英给打服了。
这下,大家都消停。
钟晚晚他们就这么看着,每天陶婉梅手里拎了个棍子,指挥周根英干这干那。
周根英自已还得出去买家里吃的用的,自已带那点儿钱完全不够干啥的。
就这样,周根英肯定是待不下去了。
她这次一点儿好处没捞着,自已这个儿媳妇儿像疯了一样,天天要打要杀,还想点房子烧死他们祖孙俩。
更过分的是,她要干活,钱没捞到,还都花没了。
没到半个月,周根英就提出来要回家了。
对于周根英要离开,大家皆大欢喜。
陈元廷立马将人给送走了。
在周根英走的那一刹那,陶婉梅感觉自已重新活过来一样。
*
在周根英离开的那天,钟晨晨也迎来了很开心的事情。
那就是她要发工资了。
一大早上,她还给姜兆源许愿,说今天发工资给他买礼物的。
可是等她到了陈二加工厂,到她手里只拿到了五块钱。
钟晨晨盯着这五块钱,跑去找陈二,“老板,我明明应该拿到十二块钱,为什么只有五块?”
陈二抽着烟,瞄着钟晨晨,“那七块让公安同志拿走了,你不是有罚款没交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