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的消息传入了七皇子府中,白清然才将一颗心落回了肚子中,她朝管事问道:“殿下可有受伤?”
“皇子妃请放心,殿下好着呢,只等忙完了宫中的事项,便来接您入宫了。”
白清然点了点头:“玉桃,送送管事。”
“诺。”玉桃拿了一袋银两塞入了管事的手中:“这是我家皇子妃赏你的。”
管事立马转身朝着白清然行了一礼:“属下谢过皇子妃。”
“嗯,退下吧。”
“诺。”管事揣着银子就往屋外走去,脚步别提多轻快了。
玉桃见管事离开后,连忙回到白清然的身边,一脸喜色:“女公子,今日过后,你岂不是要成为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了。”
白清然唇角微勾:“都是容羽厉害。”
先皇驾崩国丧三年,禁止婚嫁,全天下的百姓禁止穿着过艳的衣服。
这三年中,傅容羽利用白家的势力,不断的开始打压其余七大世家,因为君家提前做好了准备,不曾让傅容羽抓住丝毫的错处,导致其无法对君家动手。
其余几个家族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由于漏洞百出,竟然让傅容羽抓到了机会,以此为要挟,不得不送进宫中几个嫡出的贵女。
林家的林芷溪好在自幼便与君家定了亲,国丧一过便要与君锦轩大婚,从而躲过了一劫。
“锦华表妹!”
“锦华表妹你看我钓上来了什么?”
君无心停下了浇花的动作,然后看向了发出声音的地方,只见林宥嘉手中提着一条大鱼,唇角微勾:“真棒啊。”
“一会就去给你煲鱼头汤喝。”
“好。”
“那锦华表妹你先浇花,我去厨房了。”
“嗯。”君锦华笑着点了点头,这三年中,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京城之中人人谨小慎微,就连君家也比以往更加谨慎了些。
唯独她与林宥嘉二人,蜗居在这山野之中,好不快活自由。
林宥嘉刚进厨房没多久,掠影就出现在了她的身边。
“女公子。”
君无心放下了手中的木瓢,用手帕擦了擦自已的手:“去书房吧。”
“诺。”
二人一前一后的走进了书房,掠影关门之前还特地查看了一番周围的环境,确定没有异常之后才合上了门。
“当今圣上又准备作甚了?”
“回禀女公子,当今圣上,决定等国丧过后对女公子下手。”
君无心转动墨玉扳指的手微顿:“三年过去了,他竟然还没有死心么?”看来她赌对了。
“似是更加疯狂了。”
“啧...他倒是准备如何下手?”君无心打算听听这傅容羽如何作死。
“他好似准备在您与林公子的回京途中,来一出截杀,将女公子掳进宫中。”
君无心噗嗤一声:“这种花招也就骗骗白清然,对了,这三年中,他们还没圆房么?”
“当今圣上表明国丧未过,不能与皇后行房。”
“那些被迫进宫的世家贵女呢?”
“也是如此。”
君无心垂下眼眸:“还真是可惜了。”可惜这一届的世家贵女基本都成为了世家的弃子,在傅容羽死之前,都需要在那深宫之中蹉跎。
“女公子打算何时回京?”
“兄长与芷溪表姐打算何时大婚?”
“国丧结束后的一个月。”
君无心算了算日子:“不错,那便提前半月回去吧,我倒是想看看三年不见,这傅容羽的手段有没有丝毫的长进。”
“那属下去为女公子准备。”
“嗯。”
“对了...”君无心垂下了眼帘:“过几日将宥嘉表哥提前送回京城吧。”
“诺。”
“一定要派人保护好他,倘若真的按你所说的那般傅容羽对我没有死心,想必他会对林宥嘉下死手。”毕竟没有人不会对拥有自已所求的人心慈手软。
“属下这就抽派人手,派遣到林公子身边保护着。”
“去吧。”
君无心垂眸看了一眼手指上的墨玉戒指,不由想到了当年离京之时,自已与阿父的交谈。
“华儿,你当真决定这么做么?”
那时的她满是坚定的说道:“我君家并逊于傅家,这皇位傅家坐得,那我君家自然也坐得。”
君谨行踌躇了片刻:“所以华儿为何不选择直接起兵造反?”
君无心摇了摇头:“那样未免过于名不正言不顺,我并不想让君家日后在史书上留下不好的污点与骂名。”
君谨行轻叹一声:“你是将你当成了君家的一枚棋子么?”
“是,又不是。”君无心的眸中满是坚定:“这条路,我一定要试一试,成了,我便是君家的荣耀,若是不成,我便是君家最名正言顺的理由,届时君家再起兵造反也不迟。”
“好,还是那句话,无论你作何决定,阿父都支持你。”
“阿父,从今日起,我会是家族随时可以抛弃的弃子,倘若我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君家也切记要谋定而后动。”
“你放心,阿父明白的。”
“锦华表妹!”
君无心从回忆中抽离,走出了书房,便看见已经等在庭院中的林宥嘉:“鱼头汤煲好了?”
“对啊,煲好了,快跟我走吧,一会凉了就不好喝了。”林宥嘉走上前牵住了君无心的手就朝着膳堂走去。
“好。”
二人并肩而行的场面,温馨极了,就如同一对璧人。
皇宫之中,乾清殿中,当今圣上傅容羽坐在桌案前,翻阅着奏折,三年的时光到底是让他变得成熟了许多。
此刻的他倒是像极了一位合格的帝王。
暗一端着茶水走了进来,放在了奏折旁:“陛下,皇后娘娘身边的玉桃求见。”
傅容羽握着玉玺的手微顿:“她来做什么?”
“说是问陛下,今夜您要不要去凤仪宫中留宿?”
傅容羽闻言放下了手中的玉玺,抬手捏了捏眉心:“三年了啊。”
“朕也是时候该入后宫了。”他思索了一番:“你去告诉玉桃,今晚朕忙完政务便去找皇后圆房,让皇后那边准备一下吧。”
“诺。”暗一得了命令便出了房间。
被打断的傅容羽自然也没有批阅下去的心情,若不是这几年还有用得上白家的地方,他倒是也不用如此着急,大可找个理由敷衍了过去。
他站起身,走到了一旁的立架下,打开了一个箱子,里面满是画像,他随意拿起一卷,小心的打开。
世间男子,越是得到,便越发的不珍惜,而越是得不到的,反而会如同疯魔一般将其视若珍宝,想要不顾一切的将其夺取。
暗一回应完玉桃,转身回到殿中就看到了自家陛下抱着画卷满是痴迷的模样,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君女公子离京的这三年中,陛下如同失了魂一般,为了君女公子更是迟迟不踏入后宫,不与皇后圆房。
太后娘娘几次三番的催促陛下开枝散叶,可都被陛下为先皇守孝为由给堵了回去,直到今日才不得不与皇后娘娘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