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恩离开后，伊森看向艾瑞克。
“除了这些东西，还有其他吗？比如说劳力，你们有农奴出售吗？”
艾瑞克有些为难地说道：“如果是在北方，或许可以买到农奴，这里恐怕不行。”
“为什么？”伊森问。
艾瑞克详细解释道：“贵族出售的农奴大都是老弱，只能做些轻便的杂活。”
“如果长途跋涉将他们送到这里，在路上他们就会死掉。而附近的领地，因为人口太少，不会有领主出售农奴。”
听到这话，伊森生出几分无奈。他的领地虽说是山高皇帝远，能够随心所欲地自由安排，但缺点同样十分明显：兽人的威胁、物流不畅。想要增加点人口实在太难了。
他轻轻叹了口气。
问道：“一点办法也没有吗？”
“如果大人需要劳力，我这里倒是有几头驴可以出售。虽然不是人，但它们在耕地和运输上都能派上大用场。”
艾瑞克开始推销路上收来的驴。
因为驴子既能拉车，也能耕地，而且只要几把干草就能养活，不用担心它们路上被饿死。所以贩卖驴子一般不会亏本。
“驴？你带我去看看。”
伊森顿时来了兴趣。
艾瑞克带着伊森绕到商队后方的空地，只见几头毛色光亮的驴被拴在木桩旁。
走到其中一头驴跟前，艾瑞克伸手拍了拍它结实的脖子说：“怎么样，这些是我精挑细选来的，都是壮年的驴。”
“这些驴的价格是多少？”
“二十银币一头，价格公道。”艾瑞克笑容满面地说道，“您也清楚，驴子的运输和饲养可不是小成本。”
伊森上前打量，驴子卖相确实不错。
但是它们是否值这个价格，是否健康能干活，他自已心里没底，还是得等伯恩回来后，让有经验的农奴来仔细判断才行。
“等我的管家过来安排人检查一下。如果确实不错，这五头驴我全都要了。”
艾瑞克笑意更浓：“大人放心，这些驴的品质和价格一定能让您的管家满意。”
不多时。
伯恩便带着几名城堡的仆人赶到。伊森将驴子的事交代清楚：“如果没问题，就把它们全买下来，尽快投入到春耕中。”
“大人，这次要花掉不少金币。”伯恩有些担忧地提醒道，领地的储备不多了。
“留下士兵的军饷和领地日常运转所需的金币就行，”伊森说，“金币留着只会发霉，花出去才能带来回报。”
伯恩感到十分无奈，伊森与其他贵族的价值观念总是格格不入。
在伊森眼中，粮食才是命根子，而象征贵族身份的奢侈品和金银，伊森却毫不在意，从来不想去储存。
但作为管家，他只能照办：“明白了，大人，我会仔细处理好的。”
说罢伯恩便带人去检查驴子。
伊森再次看了一遍商队的货物，确认没有需要注意的东西后，便将这里交给伯恩处理，自已先返回城堡。
……
夜幕逐渐笼罩整个艾索德。城堡内的烛光陆续被点亮，柔和的暖黄色光芒洒在厚重的石墙上，平添了一点温馨。
书房里，伯恩坐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这是伊森特意让萨姆安排的座位。
因为每次伯恩和安德烈过来时，总是站着讨论，伊森觉得让老人久站不太好。
“大人，今天的采购已经安排妥当。”伯恩说，“不过，在扣除所有的开支后，我们的金币已经所剩无几了。”
“领地的主要收入是粮食交易，我们现在只能等秋收后，用一部分粮食与行商交易，才能换回一些金币。在此之前，我们需要精打细算，否则就会影响领地的日常运转。”
今天花出去的金币太多，让伯恩担心领地很难再维持下去。
他想好好劝住伊森，别再乱花钱了。
然而伊森的想法并不一样。
只见他说道：“秋天还太远，我们等不到那个时候。而且用粮食换金币实在太吃亏了。我们辛辛苦苦种田，最终换回的金币却远远不值得粮食本身的价值。”
“相比之下，那些奢侈品和工艺品因为加工精细，总能卖出更高的价格。”
“如果我们一直依赖粮食换金币，只会陷入恶性循环。越是缺金币，越是要用粮食去换，最后我们全是在为别人种田。”
伯恩细细琢磨着伊森的话，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他们辛苦种出的粮食，却换不回来等值的回报，这的确让人心疼。
但是，即使明白这个道理，他们现在也找不到更好的解决办法。
他叹了口气说道：“大人，如果不用粮食换，领地就没有其他收入来源了。粮食能让我们饿不死，但没有金币的流入，镇民的日常交易就只能以物易物。”
“另外，很多日常用品是我们没有的，必须通过交易才能获得。”
伯恩这些话已经触及货币的概念，这让伊森有点意外，这位老管家果然经验丰富。
尽管看不到货币体系的全貌，但他已经敏锐地察觉到这其中存在的问题。
货币不仅仅是交易的媒介，更是权力的象征。大家都使用相同的货币，就意味着所有人都要受制于市场规则。
在这样的情况下，自然是强者制定价格，弱者只能被迫接受。
伊森说道：“你说得对，我们现在确实离不开金币，但我们可以用别的东西去换取，从而争取更多的主动权。”
“别的东西？”
伯恩低头思索，将领地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在脑海中过了一遍。随即摇头说道：“我们现在好像没有什么能拿出去换金币的东西。”
伊森说道：“所以，我们现在要想办法去创造。领地里没有现成的资源，那就去找，去做出能换金币的办法。停滞不前，只会让我们越来越无路可走。”
伯恩担忧道：“我明白您的意思。只是我们真的能找到这样的东西吗？”
“先别急着担心，总会找到办法的。”
“那我明天再过来听您的安排。”
“好的，你去忙吧，记得早点休息。”
伊森轻轻摆手，目送伯恩离开，开始理清自已的思绪。接下来，他需要制定一个清晰的计划，以便在有限的资源中找到一条出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