聋老太梗着脖子,“呦呵!都哑火了吧。你们啥都不懂。”
王主任皱着眉头说道:“老太太,总不能你说啥就是啥吧。凡事咱得讲证据,不能空口无凭啊。”
聋老太眼睛一瞪,提高了嗓门:“我说是就是。我一个老太太,无儿无女,怎么可能会说假话?谁让我命硬,一些老家伙早早就走了。我能有什么办法?我经历过的事儿比你们吃的盐都多,我至于在这瞎编乱造吗?”
王主任面露难色,说道:“老太太,你先别激动,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聋老太双手抱在胸前,冷哼一声:“哼,有啥不简单的?我把该说的都说了,信不信由你们。”
王主任无奈地叹了口气:“老太太,你等我想想办法?”
在他们争论的时候,张福林从兜里掏出钱,分别给了何雨水和阎解旷一个人五毛钱。
这俩孩子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脸上满是兴奋。
何雨水接过钱,笑嘻嘻地说道:“谢谢福林哥!”
阎解放也呵呵一笑:“福林哥,你真好!”
张福林笑着摆摆手:“按我说的,快去吧,把人叫过来。”
“好嘞!”
两个人像是得了宝贝似的,攥着钱,飞一般地跑出了四合院。
院子里的其他人还在为聋老太的事儿争论不休。
贾张氏撇着嘴说:“我看这老太太就是胡咧咧,哪能这么巧,就她有这经历。没有证据,那不就是满嘴跑火车。要是这样也可以,我也能吹。我进宫和慈禧老佛爷一起喝过茶。”
刘海中附和道:“就是,不能听她一面之词。”
二大妈摇摇头:“可也说不定是真的呢。”
众人各执一词,院子里依旧是乱哄哄的。
“呦呦呦!好热闹哟!四合院的各位都在呐!要不是福林,你们恐怕都把我这个四合院最早住进来的普通人给忘喽。我咋听说有人自个儿封作老祖宗啦?真不是个玩意儿。”
一个身着黑色长袍,留着短发,头发已然花白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正是山东老酒馆的老掌柜陈怀海。小棉袄和谷三妹相继离去后,陈怀海便来到四九城,住进了南锣鼓巷 6 号院。
“陈叔这话在理,人在做天在看。我贺义堂最烦那些个自封老祖宗的。就像抗战时期,一些汉奸说他们是爷,是老祖宗,他们其实最特么孙子。不过我觉得有些手艺,好比说酿酒,老祖宗传下来的传统手艺那是绝对不能丢的。”
贺义堂以往爱穿白西服,现今只着中山装。
他脑子灵光,靠着陈怀海传授的手艺,成为了牛栏山酒厂的酿酒大师傅,月工资 90 块钱。
聋老太瞪大眼睛说道:“老陈,行啊!我都没想到你还活着。小贺你咋也跟着老陈啊!他是你爹?难不成你要给他养老送终?”
贺义堂脸色一沉,怒声回道:“老太婆,别给脸不要脸,陈怀海虽不是我爹,但比我亲爹还亲。我给他养老,咋的了?你算哪根葱呀?别特么蹬鼻子上脸。”
陈怀海曾经来四九城投奔舅舅,可到了四九城,舅舅大病一场,没多久便离世,给他留下了两间房子。后来他打算去大连,就把房子卖给了许富贵。
贾张氏瞪大眼睛,“呀!还真是咱们四合院的老人呐。老陈,你身子骨还好吧?”
陈怀海摆了摆手,“贾张氏,我好的很,牙好身体好。我好些次路过 95 号四合院,都想进来瞅瞅。可一听到你撒泼耍横,我就没了进来的心思。”
贾张氏急眼了,叫嚷道:“老陈,揭人别揭短呐!”
陈怀海摇摇头,“这个院里来了不少新人呐。除了易中海、贾张氏和许富贵,我都不太熟,不过和张福林倒是熟得很。王主任也在啊!福林,这是咋回事?易中海呢?”
张福林回应道:“陈爷爷好。易中海喝酒嗑药发了疯,要砍傻柱,我一斧子给他胳膊砍了。现在,他人在医院呢。”
陈怀海点了点头,指了指何雨水,“福林,雨水这小丫头着实不错。”
许富贵拱了拱手:“陈老掌柜,我是许富贵,你要不也搬来咱们这四合院住?”
陈怀海笑了笑,“富贵啊,我知道你。住哪儿都没啥差别,都是四九城的四合院。四九城和大连不一样,大连那地儿空气,雨水多。四九城这天气干燥,得多喝点水。”
王主任赶紧说道:“老陈啊,你也是你们 6 号院的管事大爷。既然你来了,你给参谋参谋?”
陈怀海摆了摆手,“参谋可谈不上,我能证明的是我来那会儿聋老太的家属不是军人。她比我来四合院的时间还晚些。她本名龙新月,原本就是一个富人家的丫鬟。和秦家的老爷秦四有了私情,生了一个儿子。害怕被老夫人发现了。那个秦四买了她现在住的房子,把她偷偷摸摸地养着。后来,秦四的儿子女儿发现秦四在外面养了女人,就把秦四和聋老太的儿子给活活打死了。也许这就是因果报应吧。小鬼子进了四九城以后,秦家全被杀光了。至于我去大连以后,她有没有再嫁人,你们问贾张氏和许富贵,他们更清楚。”
贾张氏撇了撇嘴:“龙新月,名字倒是挺好听的,只是这人不咋地。你个死老太婆,还骂我小丫头片子,我出身农民,我骄傲!你就是财主的小情人,不是个好东西。原本你那些话都是瞎话啊!你马勒戈壁,骗了我好多年。”
聋老太泪流满面,“我的儿啊,你死得好惨啊。秦家被灭门那是真的活该。陈怀海,你个老不死的,你揭开了我的伤疤,你也别想有好日子过。我跟你拼了。”
她原本是用军属的身份来包装自已,好让四合院的人高看她一眼。
易中海为了挥舞道德大棒,把聋老太捧成了老祖宗。
一方面是为了坐稳管事一大爷的位置,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自已的养老大计。
张福林挡在陈怀海面前,“龙心月,我就是要彻底揭穿你的身份。还有啊,你连一点常识都没有。你说过你一辈子都在四九城,可我们的红军那会儿都没进四九城。难道你还能飞到大西北,给战士们做这做那?你的谎言漏洞百出。再加上陈怀海陈爷爷的讲述,你绝不可能是军属。”
聋老太嘴硬道:“不是就不是。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一个四十多岁穿着警服的男人走到聋老太面前,“老太婆,我是公安局副局长李达康。军属可不是能随便冒充的。张福林同志让阎解放去公安局报案,我们也查阅了相关材料,你不是军属。”
聋老太耍赖道:“好啊!你们一堆人狼狈为奸,欺负我这个老太婆。我要去公安局告你们去。”
李达康正色道:“你随便去告。现在我正式给你说,鉴于你多次冒充军属,造成了恶劣的社会影响,先对你进行拘留。”
王主任应和道:“李干事说得对,对于龙新月,我们必须严惩不贷。”
李达康握着张福林的手,“谢谢你,张福林同志。”
“老班长,甭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