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她想利用它们达成更高的复仇目标——但面对一位混乱逗比，还是时刻保持警惕比较好。毕竟谁也不知道这种逗比经常会突然哪根筋搭错了做出些连它们自己都无法预料的举动来。
　　"在乎，当然在乎，我在乎所有人每一次对我的冒犯，"回荡的声音变得更加刺耳，却没有了刚刚那种仿佛有只无形的手在揪动着内脏的难受感，"但现在，我复仇的欲望在告诉我，我应该小小的原谅你们这群蝼蚁一次，因为你的目的和我最首要的复仇目标一致！"
　　半空中浮现出一个虚无的形体，隐约可见是一位卓尔女性的轮廓，长长的白发在没有风的环境中飘舞。齐雅温纱丽，卓尔的女妖之神，复仇怨灵，被奥库斯罢黜的女妖皇后。
　　齐雅温纱丽并非泛费伦神系诸神之一，她是另外一个主物质界的精灵神祇。动荡后AO重新制定的规则约束不到她，也不能给她带来新的希望。否则即便被奥库斯"罢黜"，在神力规则重塑的现在，以她拥有的信仰之丰厚，几乎能立刻晋升为强大神力。
　　可惜，她在费伦即没有面相也没有信仰，哪怕是泛信。费伦的卓尔根本不知晓自己的族群还有这样一位神灵。
　　"我想摧毁桑纳托斯！"卡萨洛兹显露出狂热的决心，正如同一位嫉恶如仇的金龙应该有的那样。
　　"哈哈哈！正合我意……"女妖皇后的笑声如同无数亡灵的哀嚎交织。
　　女妖皇后的心中满载着各种复仇的思想，使她的本性愈发残酷、心智也愈形扭曲。她在许久之前就已经发疯，心智几乎完全失常，但仍保留着原本的奸巧圆滑、清楚地记得别人对她的每一件污辱——不论那冒犯是多么的轻微，有些确实发生过、有些却只是她那扭曲的心智所自行编造出来的想象。
　　她会利用任何机会向那些冒犯过她的存在复仇，即包括夺走了她神力的奥库斯——哪怕她原本的神力之前就是从奥库斯身上夺过来的，当然也包括这些闯入她前领地的"蝼蚁"们。
　　"我的祭司莎拉会指引你们，"女妖皇后的声音变得低沉，"顺着她的指引，到达涌泪城。我的力量已经削弱，无法直接介入，但我的忠诚仆从仍在那里守候。"
　　卡萨洛兹微微点头。
　　女妖皇后看上去是在帮助他们，实际上却早有图谋。她很可能想让他们成为桑纳托斯毁灭时的陪葬品。这正是卡萨洛兹敢于挑衅她的原因——反正在她眼中，他们不管怎样都早已经是死人了。
　　"感谢您的慷慨，皇后陛下，"卡萨洛兹耸动着帆状的龙翼，"我们会遵循莎拉的指引。"
　　"去吧，小小的金龙，去完成我们共同的复仇——毁灭奥库斯和他的位面。"女妖皇后的笑声尖锐刺耳，"而且别担心，我会确保你们能够从这场毁灭中……全身而退。"
　　最后几个字里的停顿，更加昭示了邪恶女神的用心险恶，这位女妖皇后根本没打算让他们活着离开。
　　不过，这并不妨碍卡萨洛兹将计就计。
　　龙魇看着逐渐消散的女妖虚影，低声问道："你确定这是明智之举吗？一个被罢黜的邪恶女神，很难说她是否值得信任。"
　　"不，她一点都不值得信任，她所说的每一个单词都是陷阱。"卡萨洛兹平静地回答，"但目前，我们的目标一致。而且，我们已经打败了奥库斯，难道还会惧怕一个被剥夺神力的女神吗？
　　况且，与女妖皇后的交易，是我擅自行动，你们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可以返回主物质界，返回达玛拉重建盛世王朝了……"
　　卡萨洛兹为同伴们提供了退路。事实上，它并不在乎他们是否跟随自己继续冒险。如果单独行动的话，它随时可以恢复铁龙真身，那样即使面对被罢黜的女神甚至是其它深渊领主亲临，它也有着一战之力。
　　盖洛斯·龙魇却毫不犹豫地回答："你在说什么，我龙魇难道是一位会抛弃同伴的虚伪之人？"
　　银龙杰尔莱斯克紧随着自己的骑士表态："作为北风之王的封臣，我想我也有摧毁这层深渊的责任。"
　　精灵大法师埃尔维尔摊开手："我的雇主还要继续的话，我也只能奉陪到底，毕竟我拿了佣金的——买命那种。"
　　卡萨洛兹内心满意地点头。同伴们的选择并没有出乎它的意料。他们的坚守和忠诚进一步证明了它的眼光，这些人确实是值得长期合作的伙伴。
　　金龙与银龙重新变形为方便通过传送门的人形，四人离开了成为废墟的永恒型半位面，原路返回那拉泰尔寻找到莎拉复命。此时的桑纳托斯已经陷入了深渊该有的混乱。
　　不死者大君奥库斯的死亡，让恶魔和本地特产的混乱不死生物都陷入了无序的内乱状态，按照深渊的固有规则，这种混乱会一直持续到有新的深渊领主上位才有可能结束。对于一头神选金龙，一头龙神封臣的银龙以及一位神选传奇圣武士和一位精灵传奇大法师组成的队伍而言，穿越这样的混乱之地简直轻而易举。
　　聆听到自己女神新神谕的莎拉已经在那拉泰尔的神殿等待他们多时，在这位伪装成善意的邪神祭司引导下，四人和一小队由无皮尸组成的护卫离开了那拉泰尔，继续向北方进发。有着无皮尸的掩护，不死生物和恶魔大多都无视了这支队伍。混乱逗比到找死的程度也是少见的，途中遭遇几次零星的挑衅都被无皮尸迅速解决，“冒险者”们连参战的必要都没有。
　　三天后，他们抵达了涌泪城。
　　这座由锈红色间歇泉构筑的城市在远处看去就像是一位巨人在不断流泪。间歇泉向冥河喷涌蒸汽和水，形成了被称为"眼泪之釜"的奇特景观。这里曾是奥库斯名义上的首都。不过恶魔主君把他的大部分时间都花费在了永亡堡的大殿中蕴育和谋划，城市的行政事务由巴洛炎魔葛莱费穆霍恩负责，但现在，整座城市陷入了诡异的静默。
　　"葛莱费穆霍恩已经逃走了，"莎拉解释道，"在感知到奥库斯的陨落后，他和大多数高阶恶魔都选择了暂时撤离——就和奥库斯首次被女皇杀死的时候那样，它们可是很有经验的。现在的涌泪城除了我们的姐妹，只剩下一些低级恶魔和被困在这里的冤魂。"
　　穿过城市空旷的街道，两龙两人随着一群邪神信徒来到了一座血红色的高塔前。塔的外墙上布满了小型喷泉口，源源不断地喷出带着硫磺气味的热水。
　　"这座女妖泪塔是陛下在桑纳托斯的最后堡垒，"莎拉的声音变得更加虚无缥缈，"装置就在最底层。"
　　"你不和我们一起吗？"
　　莎拉停在了塔外。
　　"我已经无法离开那拉泰尔太久，"她摇着头，"塔内有我们的姐妹会为你们引路。记住，一旦装置启动，必须立刻返回那拉泰尔。那里的传送门是唯一能让你们离开桑纳托斯的通道。"
　　"感谢您的指引，莎拉祭司，"变形成一名年轻人类男性圣武士模样的卡萨洛兹很有礼节地掏出一枚用钻石石雕刻出来的圣徽，其上闪耀的魔法灵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