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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章 外披

祁昭浅越凑越近,细细打量她的眉眼,许久之后才说出一句。

“真好看,画下来……”

特有的风情,不似平日,多了柔婉,让她忍不住多看两眼,饱饱眼福。

祁昭浅痴笑,怎么一不小心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还好她说的小声,只有风和自已听见,没有将这句话带进别人的耳朵里。

近在咫尺的佳颜,让祁昭浅暂时忘却自已身上的疼痛。

她只想记住这一刻,等到有时间的时候再将其细细描绘下来,好好保存。

不知道是否是有所察觉,云予薄不自觉蹙眉,睫毛轻轻颤了颤,有要醒的趋势。

她这细微的反应吓得祁昭浅赶忙直起身子。

她的动作牵扯伤口,疼的她轻“嘶”了一声。

祁昭浅赶忙捂住了自已的嘴。不让自已再发出一点声音。

她往后退了两步,离云予薄稍微远些,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祁昭浅咽了咽口水,一直盯着云予薄。

但云予薄睡得稍沉,并没有醒来。

祁昭浅默默松了一口气,想了想后拖着自已疼痛的身子,走到床旁边去拿起了自已的外衫披风。

她打算给云予薄披上。

那外披是皇绸锦所制,轻便但保暖,又不闷热,很适合这种天气,不会太厚,也不会太薄,一切都刚刚好。

晚夏凉风较多,云予薄睡在这,如果凉风吹进来的话,容易生病。

她走到云予薄身旁,小心翼翼的给她披上了外披。

云予薄一动不动,在没有意识之时享受祁昭浅的特殊照顾。

祁昭浅盯着她又看了一会儿,才慢慢的爬回床上,拿起奏折继续批阅。

三个月的时间,她拿不准云予薄心中究竟是如何想的,但她要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已的胜率大上一分。

她得赌上一场豪赌,赌云予薄的心。

祁昭浅没有再去看云予薄,而是专心致志的做自已的事,将重要奏折上的内容都记到脑海里。

事情多且烦闷,不知道为什么,祁昭浅觉得今日让她立侍君的奏折极其多,一本接着一本,烦不胜烦。

她冷笑一声,云予薄昨日才说对着她说这事,就有人听见了些风吹草动是吗?

祁昭浅抿唇,眼中晦暗。

还是说……某些人如此着急的想要推开她,是在害怕或者躲避什么吗?想要借这种方式来让她妥协和放弃,从未将她的请求放在过心上,只把她当做傀儡,什么年纪做什么事都要听她的,按照她所设想的发展来。

祁昭浅轻声叹气,上至尚书,少卿,学士里皆有人提起,下至各将军大夫,还有让她普选召入的。

她连人都没怎么见过,跟她这么形容有什么用……都道纸上色相不该为真,也不知这里面几分真几分假。

祁昭浅无奈扶额,这些人怎么比她还着急呢?分布的还挺均匀,每个品级都有,各种话术层出不穷。

她还未及笄,但有不少人已经开始在奏折里介绍自家儿郎,说着一大堆的马屁话,说辞都差不多,什么风流倜傥,玉树临风……

祁昭浅皱着眉,这种时候就在催,等及笄礼过后还得了?

她压住烦闷,看了一眼云予薄后提笔回怼那些奏折。

“侍君一事不急,朕先以国家为重,及笄宴也还有三月,众爱卿若是闲得慌,可以去走访走民间,替朕体恤体恤百姓,朕心定欣慰……”

她刷刷刷写下几大段字,每一个都老实回复,全部写完之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哐当——”

云予薄醒来的时候,祁昭浅还在奋笔疾书。

她先前拿在手中的书落在了地上,发出了声响,打破了寂静。

听见动静的云予薄蹙眉,缓缓睁眼。

阳光有些刺眼,但很暖和。

无梦,不过枕着头睡,还是有些说不出的累人。

她有些无奈,自已怎么会睡着了,一点印象都没有,自已这是睡了多久……

云予薄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她慢慢坐正,余光看见了自已肩上多出来的衣衫,微微愣住。

这是祁昭浅的外披,她一眼便认出,怎么会……在自已的身上。

云予薄动了动,衣衫要滑落掉到地上的时候,她赶忙伸手抓住,不让其染脏。

她看向祁昭浅的方向,正好同祁昭浅对视。

察觉到她这边的动静,祁昭浅老早就抬眼看她,一直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帝师,你醒了!睡得可还安稳?帝师刚回京,是累坏了吧?若是还需要休息的话,可以再补一补,我无需督促,帝师交代的任务我都会全力完成。”

她眼中有笑意,云予薄有些奇怪的看着她,拒绝了。

“不必,这是你的?”

她手抓着那衣衫,感受着那柔软的触感,上面恍若还有自已的余温。

自祁昭浅上次用腰带做绳索试图逃走之后,祁昭浅的衣裙就都有专人负责清点和运送穿戴,绝没有再遗漏的可能。

“嗯……我看帝师睡着了,怕帝师着凉,所以就擅作主张,晚夏风凉,还望帝师勿怪。”

祁昭浅有些拘谨的开口,云予薄垂下了眼帘。

她看着那件衣衫,思索着。

睡梦中好像确实有其他的触觉,肩上多了些许重量,好像还听见了句什么话。

昨夜没有休息好,祁昭浅的寝殿中放的又是安神香,才一时睡了过去。

“嗯,你走过来的?”

她有些疑惑的开口,祁昭浅轻轻点了点头。

“嗯……我就起来了那么一小会,给帝师披好之后,我就回来继续批奏折了,没有偷懒,勿怪。”

她慌张的解释着,怕云予薄误会她偷懒。

云予薄听见这话沉默,起身将那件外披挂回了原位。

她没有责怪的意思,但是也没有感激之情。

“我不会怪你,下次,不要再做这种事。”

她嘴上不留情面的说着,祁昭浅看了眼那外披,眼中闪过难过。

“可是我想做,随心而为罢了,帝师何必拒绝我的好意?我怕帝师受凉而已。”

她神色都是受伤,云予薄则是弯腰捡起了刚刚落在地上的书。

“你身上有伤,下次不用做这些事,照顾好你自已就行,别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