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予薄注意到她的情绪,心中暗骂她不知藏着掖着收敛些,表现的那么开心,不知道的还以为遇到什么天大的喜事,她不过是回来唤她回书房而已。
云予薄叹气,也不知自已这决定是否正确。
按道理,她不该回来,更不该回应祁昭浅和给予祁昭浅希望。
“帝师,你怎么忽然间又回来了?”
祁昭浅走在她边上,侧着头问她。
她在试探,云予薄离开后还停留在她后面是她没想到的,但去了后又回来找她,这还真是头一遭。
想必,是内心不安或者愧疚。
云予薄没有回答她,只是走在前面,步伐略快,祁昭浅小跑着才能跟上。
祁昭浅微微喘着气,不解的开口。
“帝师,你今日到底是怎么了?一会让我出来玩,一会又不愿搭理我......”
“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帝师你理理我可好?走慢些吧,跟不上了。”
祁昭浅在她身后碎碎念,云予薄听着这些话,终于忍不住严厉出声。
“闭嘴,吵死了!再废话你今天功课完成不了就别吃饭。”
她面上不悦,心中在骂自已过来寻这嘴碎子做什么。
祁昭浅这个问题她属实是不知道怎么回答,毕竟她自已也不知道自已是怎么了。
这种心思很矛盾,不是一朝一夕便能出结果的,也不是一句话两句话便能说清楚的。
祁昭浅抿唇,委屈巴巴的跟在她后面。
若是祁昭浅身后有尾巴和耳朵,一定是没精打采的耷拉着,像一只被主人凶了的小猫。
不过,祁昭浅知道,云予薄只是用这话威胁她而已。
以前云予薄会如实做到,最近的云予薄,只是嘴上说说,不会真的罚她不给她饭吃。
自她说完这话后,云予薄的步子慢了些,祁昭浅可以并排走在她身侧。
她闭上了嘴,看着眼前的人,一时间觉得,云予薄也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难以接近。
前几年的相处中,云予薄的威严她早已见识过,若是有机会,倒真想体验体验云予薄的温柔,她上心对待人时,会是什么模样,若有人走进她心中,又会是什么样子。
两人到书房时,荼箐已经带着两个侍女站在书房外,侍女手中正端着药。
荼箐看见祁昭浅和云予薄时笑了笑,恭敬行礼。
“陛下,帝师。”
云予薄轻轻点了点头,祁昭浅心情不错,熟稔的回了一句。
“好,不必多礼。”
说完她立马跟上了云予薄的脚步,钻进了屋子。
看她心情不错,荼箐有些意外,接过侍女手中的药后跟了进去。
云予薄坐回椅子上喝茶,祁昭浅老实回到书案边,盯着书案上的课业。
一时间,这晦涩难懂的课业也变得不一样起来,至少没有了以前的抗拒。
“看样子,陛下今日心情很好很高兴,笑得眼角都快看不见了。”
荼箐进来后看见祁昭浅这乖巧样,忍不住调侃祁昭浅。
祁昭浅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脸上的欣喜一览无余。
“确实高兴。”
她如此回着,云予薄和荼箐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
“哦?是何事让陛下如此开心?”
荼箐好奇,毕竟祁昭浅没有什么真正高兴的时候,今日这模样少见。
祁昭浅一愣,看了看云予薄后含糊的回答。
“就是高兴,发生了何事并不重要......”
她总不能说因为帝师带她玩,离开后又来寻她,她高兴帝师心中有她。
荼箐笑起来,随着祁昭浅的目光看了眼云予薄后明了的点头。
一切尽在不言中。
素日害怕帝师的陛下,也会因为帝师高兴,还真是头一遭。
云予薄注意到两人暗中的小动作,不悦的皱眉。
这两人的眼神都在她身上瞟八百遍了,她觉得自已什么都没做,祁昭浅高兴也是因为祁昭浅自已脑补的多,她......单纯是怕祁昭浅课业完不成后鬼画符,侮辱了自已的眼睛。
“呵,陛下既然高兴,那课业做完后记得把堆积的奏折处理了,少些繁重的任务,让自已更高兴些。”
她给祁昭浅分配着任务,本来想看祁昭浅难过蹙眉,没成想祁昭浅一口就答应下来。
“好!确实不该让那些奏折堆积,多谢帝师提醒。”
祁昭浅笑着,还不忘谢谢云予薄。
批阅奏折时,云予薄都会陪在她身侧,这是两人的独处机会,以前她只顾着怕云予薄,现在嘛,肯定是接触得越多越好。
看样子,云予薄也有这心。
她盯着云予薄,好像在等云予薄夸她乖巧懂事。
云予薄:“······”
这表情......祁昭浅又多想了些什么?
她一时语塞,只觉得祁昭浅脑子坏掉了,一定是坏掉了,不然为什么会对着她露出一副欢喜样。
云予薄没有说话,瞥她一眼后侧开了头,不再去看她,一脸的烦闷。
祁昭浅不明白,自已如此乖巧的答应,为什么云予薄看起来不太高兴,反而感觉她有些无语。
见云予薄面色不善,祁昭浅垂眼,寻思着赶忙转移话题,不然气氛会变得很奇怪。
她看了看荼箐手中的药,好看的眉微微蹙起。
“荼御医,你手中的药,该不会是给我的?”
荼箐点了点头,把手中的药放在了她手边,示意她喝下。
“前几日不在宫中,不知陛下伤好得如何了?这药确实是给陛下的,调养之用,加上快到初冬,可御寒。,陛下趁热喝。”
她说着,祁昭浅却满脸抗拒。
“我好了的,能不喝吗,太苦了,背上的伤在帝师的照顾下,也好得差不多了······”
祁昭浅试图反抗,荼箐面上有些为难,开口想要再劝劝时,旁边云予薄开口了。
“喝!你是要人亲自灌进去?”
话语冷淡至极,里面都是威胁。
听见这句话,祁昭浅身子抖了抖,赶忙端起了碗。
云予薄冷眼看着祁昭浅,祁昭浅撇嘴,鬼使神差来了一句。
“就不能帝师喂吗?”
她话说得小声,荼箐微微睁大了眼。
她很想问一句,陛下你什么时候转性了,帝师那性子,不可能喂你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