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始闭上眼闭目养神,驳回了祁昭浅的想法。
祁昭浅只得老实下来,乖乖的坐了回去,眼神却始终望着窗外。
雪大的很,白茫茫的一片,平日里能看见的地方都被白雪覆盖,屋子里烧了上好的炭火。所以感受不到冷,若是出去,不出半刻钟,肯定想要回来。
因为想要出去玩的次数太多,看到今日天晴,她才显得激动开怀,想要出来走上一走。
云予薄拉着带着祁昭浅,两人漫步走在御花园中。
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让人舒服得眯起眼睛。
但云予薄属实没什么享受的心思,思索着怎么找个理由让祁昭浅放开。
祁昭浅看着两人拉在一起的手,又看了看云予薄微红的耳尖,无声笑笑,同她找着话题。
“帝师,话说回来,顾将军的庆功宴还没有办呢。帝师觉得定在何时合适?之前我倒是问过顾锦竹,他说不必办,但我想着好歹是功臣,若是真的不办,边野那些战士心中,怕是会多想。”
边疆荣辱都系在顾锦竹身上,这庆功宴,肯定要办。
她问着云予薄,云予薄思索了一下。
祁昭浅说得不错,虽不喜顾锦竹,但该有的,自也不会亏待。
“就这几日吧,既是打了胜仗,一直拖下去也不好,该赏便赏,加之最近两日天气好,庆功宴完,开春时,便是陛下的及笄礼。”
提到顾锦竹,云予薄难免又想到他那封表白信。
不知道他最近,还有没有肖想祁昭浅。
“好,一切听帝师安排。”
祁昭浅回着她,语气里都是藏不住的开心。
“帝师……”
她轻声喊着云予薄,云予薄侧过头,奇怪的看向她。
祁昭浅牵她的手不自觉紧了紧,低头不太敢看她。
她又问出了心底那个一直想要问的问题。
“你……有喜欢的人吗?”
再次听见这个问题,云予薄愣了愣。
上回,她觉得祁昭浅逾矩,不仅没有回答,还狠狠的教训了她一顿。
现在又来这个问题,看来祁昭浅是真的很在意。
“没有。”
这一次,云予薄没有选择不回答,也没再说同祁昭浅无关。
祁昭浅听见她这回答,一时间不知道自已该高兴还是不该高兴。
没有,那她有机会,但也证明,她现在做的不够多。
“会有吗?”
祁昭浅开始试探云予薄,想要知晓自已的胜算。
云予薄想了三秒,丢出了两个字。
“不会。”
听见她这回答,祁昭浅皱眉。
手都牵上了,还那么坚决的说着不会吗?
“为何不会?”
不会的意思是,不会喜欢上任何一个人,也没有一个人能走进她的心里吗?可云予薄的改变不是一点两点,她不是瞎子。
祁昭浅咽了咽口水,看着她牵着自已的手,知晓这人又在说假话。
云予薄说的假话太多了,口是心非的也是她。
祁昭浅有时候都能自动分辨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没有为何。”
云予薄心中乱的厉害,只能在言语中让祁昭浅失望。
“这样啊。”
祁昭浅有些受挫,笑了笑,没了后话,把自已那些小心思藏好。
放弃她自然是不可能放弃,云予薄心口不一,她自是不信都那么久了,她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两人在御花园里走了好大一会儿,身上都暖洋洋的,也没有看见别人所说的那只小猫。
祁昭浅有些失望,四处张望了好一会儿才回过头来。
“看来,今日是见不到了,希望以后有机会可以看见。”
她遗憾的说着,不过想来今日也不是没有收获。
自去御花园到回来,云予薄都没有撒开她的手,也没有再说一些伤人的话。
这点,祁昭浅很高兴。
“帝师,你会觉得今日的我很冒犯吗?”
回去的路上,祁昭浅问着云予薄。
云予薄摇了摇头。
“未曾。”
她知祁昭浅是故意冒犯,但是她默许了,顺便还装作不知道。
“那便好,那以后我经常这样可以吗?”
祁昭浅问着她,云予薄沉默了。
可以?
那她岂不是更会得寸进尺?
不可以?
但今日自已都让步了,说不可以祁昭浅肯定也不会听,依旧我行我素。
云予薄不回祁昭浅,祁昭浅当她默认了。
气氛尴尬下来,祁昭浅又开始找话题。
“帝师,你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
祁昭浅笑了笑,想要了解她更多些。
这话把云予薄问着了,云予薄看了她一眼,许久后点了点头。
“有。”
祁昭浅来了兴趣,好奇的凑上前。
“什么?”
见她好奇,云予薄轻轻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下去的欲望。
“我想要的,陛下给不了。”
云予薄收回了目光,语气有些沉重。
若是说所需要得到的,喜欢的,都需要你的命,你会如何?
祁昭浅发觉了,云予薄透过她,似乎在看什么。
是在看她身后这个位置吗?还是她身上这身衣服?呵。
“真的吗?帝师要什么都还没说呢,怎么就知我给不起?虽然朕一没银子,二没才貌,但是帝师想要的,朕都给,无论是什么,都给。”
她一脸真诚的说着,云予薄勾唇笑了笑。
“陛下说笑了,臣同陛下开玩笑的,臣没有什么喜欢的东西,走吧,陛下,你今日的功课可是还没做完呢。”
她不再想说下去,先一步松开了祁昭浅的手,朝前走去。
两人之间一直都有道看不见的屏障,无论如何都冲不开。
祁昭浅看着空落落的手心,愣了愣,无声笑笑,直至手心里面的余温消散,才把手放下。
她一直猜测着云予薄,现在看来,猜得没错。
不知为什么,还是有些难过。
她喜欢的东西,在自已身上,但自已,不能给,也不会给。
这些,只能属于她,这条命,也是自已的,不该被任何人掌控,任何人,都不行。
她快步跟上云予薄,跟个没事人一样,把刚刚的不愉快抛之脑后。
当顾锦竹听见要给他举办庆功宴时,他想了想,大约是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