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阿荷修行之后,我对她便带入了一种不可亵玩的感觉,所以,跟她说话我很少说笑。
没想到她自己倒开起玩笑来了。
当然,不排除她不是在开玩笑,毕竟我们之前的关系很微妙,我甚至都为她洗过澡。
别说睡她床上,就算抱着她一块睡,估计她也不会拒绝。
说不定这是她对我的一种态度上的试探。
但是......我一时也说不上来此刻的感受,总觉得我们距离最后的突破,既有充分的理由但好像又差了点什么。
敲门的时候我还在想,我来的目的是什么呢?
是单纯的来看望她,还是为了培养我们的感情?
如果是前者,哪有天不亮就来看望人的?
明显是自欺欺人。
如果是后者,我的感情问题都这么复杂了,有必要再把她拉进来吗?
可阿荷为我做了那么多,我好像也没有疏远她的理由。
为了不让自己苦恼以及多想,我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本来就是朋友,想那么多干嘛?
没想到阿荷一句话,又搅乱了我的心思。
一时之间,我竟不会说话了。
甚至还有点不敢看阿荷的眼睛。
阿荷也没有再‘火上浇油’,只见她缓缓起身,走到我身后,轻轻的帮我按摩着肩膀。
一边按一边说道,“男人过了二十五岁,身体机能都会慢慢的消退,你都快三十了,以后少喝那么多酒,也少熬点夜。”
我笑着点了一下头。
接着,阿荷让我趴在沙发上,说给我按摩一下腿。
我没有拒绝,缓缓趴了下来。
阿荷以前就会按摩,几年不见,她的手法看上去更精进了,不快不慢的节奏以及轻重适当的力道让我感到很舒适。
哪怕对比高级会馆的专业技师,也丝毫不遑多让。
当下我闭上了眼睛,惬意的享受着阿荷的服务。
“荷姐,你这手法可以开按摩店了,肯定大受欢迎。”
我随口说道。
阿荷笑着回道,“在观里的时候,有一个老道士精通经脉穴位,跟着他我学习了很多按摩手法。你可能不知道,我还抽空考了一个一级证书,是按摩领域的最高证书。”
我也呵呵一笑,“怎么,还真准备开一家按摩店啊?”
阿荷一时没有回我,过了片刻后,她才轻声说道,“我早就在心里开了一家店,只是.....顾客只有你一人。”
听了阿荷的爱意,我只感觉思绪更乱了,脑海里有两个声音在激烈的交锋。
其中一道声音是这么说的:阿荷为你坐过牢,还在道观为你祈了两年福,你忍心她一个人孤枕难眠吗?
反正你的感情都这么乱了,也不在乎多她一个,就像杨梅一样,给她一个孩子,隔三差五来粤城一趟不就好了?
而另一个声音反驳道:别再添感情债了!你看看天底下有你这样的男人吗?别忘了,明年你还要结婚呢!
与此同时,阿荷的声音接着响起,“我没什么大的本事,不能像杨梅那样帮你打理产业,哪天你来看我,像现在这样让我帮你按按,舒缓一下身心,我也就知足了。”
我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神透着一丝苦涩,“荷姐,你干嘛对我这么好?”
阿荷笑道,“难道不是你先对我这么好的?岩哥,或许你不觉得,但确实是你给了我最大的尊严,也拯救了我的灵魂。”
“都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我只是帮你按按摩,难道也叫好啊?”
我也笑了一下,然后说道,“荷姐,你有没有想过要一个孩子,一个自己生下来的孩子。”
话说完,阿荷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我接着又补充了一句,“像杨梅那样......”
时间陷入了沉默。
见阿荷一直不说话,我忽然检讨起了自己说的话。
因为这番话对一个女人来说,有点人格侮辱的意思,毕竟阿荷不是杨梅,杨梅走的路,她不一定愿意去走。
就在我准备解释的时候,阿荷忽然又帮我按摩起来了,同时,她也说道,“岩哥,等你决定好了再说吧!”
我顿时一怔。
原来不是她不愿意,而是她早已洞察了我的心思,知道我是出于一时感性才这么说的。
下一秒,阿荷来到了我前面,帮我按摩起了颈部和肩部。
“岩哥,你不要想太多,感觉累了就睡会吧!其实,你偶尔来看看我就行了,其他的,随缘吧!”
我暗下叹了口气,没有再说。
在阿荷轻柔的按摩下,我的思绪也渐渐漂远,一屡困意浮上心头,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在确定我睡沉之后,阿荷静静的看了我好大一会,接着拿来一条毛毯搭在我身上,然后就走了出去。
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阿荷盘坐在蒲团上念了一会经文、荷角起床刷牙洗漱、阿荷功课结束起身烧饭、母女二人吃早饭、送荷角来到三元观门口坐校车、返回家里刷锅洗碗、清洗衣物、打理菜圃.......
对沉睡的我而言,时间像是快进了无数倍,画面像浮光掠影一般快速闪过。
当我被口袋里的手机扰了清梦后,才发现已经是上午的十点半了。
“岩哥,向斌已经把饭店定好了,你是直接跟高署长打电话,还是去他办公室一趟?”
听着小川的声音,我先是晃了一下脑袋,然后回道,“在三元观附近等我,我这就过去。”
挂了电话后,我起身走出了房间。
换鞋的时候,我看到阿荷正拿着水管浇灌菜圃。
正是这个平平无奇的日常画面,让我顿时一怔。
因为我在阿荷身上看到了师娘的影子。
可惜的是,她没有师娘那么好命。
看到我后,阿荷顿时放下水管,冲我说道,“岩哥,我给你留了点饭,吃了再走吧!”
“不了,今天有一个很重要的饭局,我现在就得赶过去。”
说着,我定睛看了阿荷几眼。
“是不是老了很多?”
阿荷笑道。
她比杨梅还小一岁,老自然谈不上。
只是,不着粉黛,又不喜用服装点缀的她看上去没有杨梅那么精致而已。
我点点头,笑道,“还像以前那么漂亮。”
阿荷也笑了,“别骗我了,我的眼角纹都很明显了,我现在都不敢照镜子呢!”
我走上前,直接在阿荷的眼角上亲了一口,用行动给予她信心。
接着,我目露一丝狡黠说道,“给你出个谜题,我身上也有一种纹,杨梅见过你没见过,猜猜是什么纹?”
说罢,我笑着离去。
我走后,阿荷的脸上浮现一丝红晕,然后叹了口气,自喃道,“何止杨梅啊,很多女人都见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