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一声,吉普车停在了南锣鼓巷供销社门前。
供销社外的墙壁刷着一层白灰,上面 “抗美援朝,保家卫国”、“鼓足干劲,力争上游” 等宣传标语格外引人注目。
浓浓的时代气息扑面而来。
门口那块崭新的招牌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
供销社的大门大大敞开着。
轻柔的微风拂过,窗台上摆放的几盆小花随之轻轻摇曳,仿佛在欢快地舞蹈。
门口的空地上,放置着几个石墩子,那是平日里供人们休憩闲聊的好去处。
此刻,石墩子旁蹲着几个大爷,他们嘴里叼着旱烟袋,正眯着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停在跟前的吉普车。
其中一个大爷说道:“这吉普车可稀罕,莫不是有啥大干部来咱这了?”
另一个大爷接话:“管他呢,咱就瞅瞅热闹。”
李云龙从口袋中掏出一沓钱,塞到张启手里,“张启,这些你先拿着。”
“首长,不合适吧?”
张启面露难色,试图推脱。
“合适的很。我们是一家人。你几年不回家了,总不能空着手回去吧。”
李云龙一脸真诚,“不能让英雄流血流汗,还流泪。”
在李云龙心里,早已把张启视为亲密无间的同志,视为朋友。
“好的,谢谢首长。”
张启走下吉普车。
顿时,迎来一阵关注的目光。
“哟,这是谁呀?从吉普车上下来。”
“看样子像是个军人。”
“这军用吉普车可不多见,竟然停在咱们南锣鼓巷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纷纷。
南锣鼓巷的自行车倒是不少,可吉普车着实不多见,更别说是军用吉普车了。
张启顾不上理会这些,他朝着李云龙挥了挥手。
吉普车缓缓驶离,张启才走进供销社。
弥漫着一股混杂的气味,新到的布匹那股浆洗味儿,散装糖果的甜腻味儿,还有土产杂货的味儿,都一股脑地钻进了张启的鼻子。
光线倒是充足得很。
靠墙的货架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商品,一捆捆的花布码放得整整齐齐,五颜六色,煞是好看。
玻璃罐子里装着水果糖和花生酥,勾得人心里直痒痒。
粮食区的货架上堆着大米、白面,还有一筐筐的鸡蛋。
角落里放着农具,锄头、镰刀之类的家伙什儿。
柜台上摆着算盘,售货员穿着统一的蓝色制服,戴着顶蓝色的帽子,正噼里啪啦地打着算盘,嘴里还念念有词地念叨着账目。
“大米一斤一毛五,白面一斤一毛八,花布一尺三毛。这水果糖一斤一块二,花生酥一斤一块五。”
粮食张启自然是不需要买。
系统给的奖励根本吃不完。
张启走到肉类区,看着那新鲜的五花肉,问道:“同志,这五花肉咋卖的?”
售货员魏辣椒抬起头,看了一眼张启,说道:“同志,这五花肉一斤八毛。”
张启皱了皱眉:“这价格可不便宜啊。”
魏辣椒笑了笑:“同志,这都是新鲜的好肉,你瞧这色泽,值这个价!”
张启摸了摸下巴:“那给我来两斤。”
魏辣椒熟练地切下一块肉,用杆秤一称:“同志,你看,三斤二两。”
张启点点头:“行。”
张启掏出三块钱,放在柜台上。
“同志,收您两块五毛六,找您四毛四。您拿好。”
魏辣椒把五花肉递用绳子串起来,递给张启,同时把找的零钱也递了过去。
张启接过肉和零钱,“谢谢同志,您忙着。”
“欢迎下次光临。”
张启接着又买了一块熟牛肉。
他走到糖果区。
售货员林婉婷面带微笑,肤白如雪,一张瓜子脸精致动人。
她那一双大眼睛犹如秋水般明亮澄澈,清新脱俗的气质,恰似春日里绽放的花朵,娇艳而不失优雅。
“同志,你好,你想买点什么?”
“同志,你好,水果糖、白糖、红糖。每一种来五斤吧。”
张启心里暗想,这个售货员长得真好看。
拿到后世,也是万里挑一的美女。
幸好自已是个正人君子。
要是换个别人,估计就要用神瞳术了。
“啊!同志,这些东西都不便宜呀。这也太多了吧!”
“我给钱,你放心称就行了。”
现在,也不是票证时代,有钱就能买东西,根本不需要票。
“不是呀!你这个人怎么乱花钱呀!这些都是紧俏的商品。你少买点,留给其他需要的人。不囤货,不浪费,好吗?”
“你说让我买多少,我就买多少,我听你的。”
张启一脸真诚地说道。
虽然是劝阻,但是张启的心里却暖暖的。
反正,不知怎么的,张启就是愿意和她说话。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犹如山间流淌的清泉,让人听着就格外舒心。
“我也不是你什么呀!我怎么好做主啊!但是吧,糖果虽然好吃,但是吃多了牙齿会疼的,特别是小孩子。” 林婉婷的脸上带着一抹红晕。
“我不是小孩子。你当我是你朋友就行,我叫张启,我家住南锣鼓巷 95 号四合院,我没有对象。”
林婉婷 “噗呲” 笑出声,脸上带着几分紧张,几分娇羞。
那模样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
魏辣椒开口道:“张启同志,这个是林婉婷同志,她也没有对象。要不我给你们当媒人,咋样?”
张启摆了摆手,赶忙说道:“大姐,我谢谢你。你们售货员可是光荣的八大员之一,为人民服务,工作辛苦又重要。我就是个普通人,怕配不上林婉婷同志。”
“八大员” 指的是售票员、驾驶员、邮递员、保育员、理发员、服务员、售货员、炊事员。
魏辣椒笑着说:“小伙子谦虚了啊。我看你是从军用吉普车上下来的。”
张启不好解释,也解释不清楚,索性不再解释,只是尴尬地笑了笑。
他冲着林婉婷微微一笑,“林婉婷同志,我听你的,少要一点,就三斤水果糖、两斤白糖、一斤红糖。麻烦你了。”
“好的,张启同志,你等着,马上就好。”
林婉婷微笑着应道,随即麻利地拿起杆秤,开始称重。
她先称水果糖,脆生生地说道:“水果糖一斤一块二,三斤就是三块六。”
接着称白糖,“白糖一斤八毛,两斤就是一块六。”
然后称红糖,“红糖一斤六毛,一斤就是六毛。一共是三块六加一块六再加六毛,总共五块八。”
称好后,林婉婷动作娴熟地把各种糖分别包好,用绳子系紧。
双手递给张启,甜甜地说道:“张启同志,你拿好。”
张启递过去十块钱,“谢谢你林婉婷同志。”
“不辛苦,为人民服务。”
林婉婷笑着回应。
可当她准备找零的时候,却发现自已面前的钱匣子里的钱不够。
她略带歉意地看了一眼张启,然后转身去找魏辣椒换钱。
“小伙子,能不能快一点啊!我中午想做点苹果汤。我闺女和女婿要来,我着急买点白糖。”
张启一扭头,一个 40 多岁的女人映入眼帘。
只见她留着短发。
身上穿着一件打着补丁却洗得干净的蓝布褂子,脚下是一双黑色的布鞋。
她面容清瘦,眉眼间透着温婉。
虽历经岁月风霜,却仍留存着一脸清秀。
她不是别人,正是原主的母亲宋运萍。
既然继承了原主的身体,原主的母亲就是自已的母亲。
张启说:“娘,我是张启呀。”
宋运萍激动地握着张启的手,“你真是启儿啊!好几年不见你了。我和你爸还以为你......”
“娘,白糖我买了,咱们回家。”
“好的,回家。”
张启拎起五花肉和糖果,和宋运萍一起走出了供销社。
刚出门就碰到了聋老太。
她满头银发,脸上布满了皱纹,就像一道道岁月的沟壑。
一双眼睛虽有些浑浊,但仍透着几分精明。
“张启娘,你咋又空着手回去了。”
“婶子,张启回来了。我还买什么买,啥也没有儿子重要,更何况张启也买白糖了。”
聋老太睁大了眼睛,满是惊喜地说道:“真好!还真是张启。回来就好。”
张启打了一声招呼,“龙奶奶,您好!”
“好好好!真会说话,比老贾家的东旭强多了。他就是个闷葫芦,还想找人说媒,我看有点难。供销社的林婉婷是个好姑娘,要不奶奶给你们说说看?”
“龙奶奶,我谢谢您。以后再说。”
张启笑着回应道。
他心里暗自感叹,这个时代媒人真多啊!
如果后世也是这么热情,一大堆类似魏辣椒和聋老太的媒人,单身的人可能会稍微少一点吧。
张启回忆着家里的具体情况。
父亲叫张铁牛,勤劳朴实,平日里总是默默操持着家里的大事小情。
母亲宋运萍,温柔贤惠,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
姐姐张兰,当年原主离开家的时候,她还在家中未嫁。
如今,已经嫁人。
妹妹张青,还是个天真活泼的姑娘。
张家住在前院,位置就在三大爷阎埠贵家的对面。
说曹操,曹操到。
张启和宋运萍即将走到 95 号四合院的时候,迎面正巧碰到了阎埠贵。
只见他鬼鬼祟祟地走近,压低声音说道:“张启娘,晚上要选举管事大爷呢,你可千万给我投一票啊。咱们两家离得最近,平日里关系也不错,你和铁牛可都要投我啊。”
“放心吧。我肯定投你。他大爷,你看看,这个是我儿子张启,他回来了。” 宋运萍笑着说道。
“大爷好。” 张启礼貌地问候道。
本来是准备喊三大爷的,得知还没有选举管事大爷,这倒也不着急改口。
张启心里还想着,自已居然赶上选举管事大爷这档子事,有点意思。
“咦!还真是张启,幸好是你和你妈在一起。要是你一个人走在路上,我还真不敢认啊。小伙子真是倍精神。我字写得好,你哪天需要写字了,我给你写几个。你回来,也得投我一票。”
阎埠贵的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张启手中的五花肉,馋得直咽口水。
尼玛!
过年他也不舍得买 2 斤肉。
这个张启真是败家,一家子买这么一大块。
要是阎解放这么花钱,非得打断他的腿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