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闹够了没有？”
顾妤冷着眼看着面前的两人。
“呃...”李南希闭上眼，转而看向云汐，仿佛在问，接下来怎么整？
“这...”云汐蚌住了，深吸了一口气，正要说话时，却被顾妤抢先一步。
“我的能力是转换，我杀了你却没有得到任何能量回复，说明你并没有死。”
“另外，我妹妹没这么脆弱，不会哭。”
顾妤平静地看着云汐。
刚开始她还以为妹妹的记忆真的苏醒了，也许是太难过才没注意到能量转换这一点，没想到...
她转头又看向李南希，十分冷漠道：
“你曾被云汐戴上过项圈，是不可能背叛的，还有你刚才太犹豫了。”
听到这话，李南希嘴角一抽，那种不美好的记忆瞬间涌上心头，虽然被扣项圈的是魔身，但这记忆是实打实的，那项圈…
想到这，她身体不由一颤。
“所以，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白欣，你又是谁的伪装？”
顾妤怒声质问，她似看见了暗中有一对大手，操控自己的一生。
凭什么！为什么！？
这短暂的十几年，她曾发誓杀绝所有神赐者，替大姐姐报仇，后来遇到了小云汐，野心更大了，想要弑神…
在神赐之地时，第一次见识了神明的宏伟，人类的渺小，武者的弱小。
自那时起，她怕了，不是怕自己死，而是怕小云汐死...
只是这一路太坎坷，云汐生死未明，小莹走了、所认识的人全都死了。
甚至于...白欣死了，无双也死了。
无论是队友还是对手，都死了。
这所有的一切都已走向湮灭，那最后的赢家，不正是那高高在上的神明吗！？
想通了这一切，顾妤举剑对向云汐，神情淡漠，“杀了我，或者我杀了你。”
云汐原本还在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听到这话，她眼睛一亮，直接破开光球，“战！”
下一秒，两人都没犹豫，直接开打。
“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是谁！”
顾妤神色凝重，运转起圣级的分光大剑气，丝毫没有留力，一剑又一剑挥出。
“就只有这点能耐？”云汐不屑一笑，随意挥剑只做格挡。
她心中却是苦涩，一直在想怎么被顾妤杀了才合理？怎么才能绝望最大化？
在旗鼓相当的时候，突然展露分光大剑气？让顾妤猜到自己身份？
然后直接放海，被顾妤一剑贯穿？
云汐不忍，但想想这样就能结束轮回，反正又不是真的死，应该没问题吧？
就在她敲定计划的时候，一束金光闪烁而来，直直奔向顾妤。
云汐瞪大眼，“我焯！哪个傻逼！？”
“李南希，你个狗！”
她发现已经来不及了，不过...
心之戒，启动！
顾妤怔神，看着挡在面前的小小身影，金光遍布，笼罩在她的身上，在一瞬间，白欣与云汐的身影重叠。
半息过后，金光逐渐消散。
云汐的身影如幻如影，倒在了顾妤的怀里，身上的生机命数奄奄一息。
“小云汐...”顾妤满眼不可置信，看着这一张熟悉的面孔，熟悉的气息。
她确定自己抱着的，就是小云汐。
“顾妤，替我报仇。”云汐面色惨白，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弱。
她抬起一只手，想要触碰顾妤的脸颊，却忽然抓向一柄剑，而后猛地站起来，以剑穿心，最终趴在了顾妤的身上。
“小云汐！”
顾妤眼眸飞速的收缩，心神在这一瞬沉入海底，她能感受到一股精纯的力量涌入身体，迄今为止吸收到的最强力量。
那是云汐的力量...
死了...云汐死了...
死了！！
“哈哈哈哈哈哈…”
顾妤癫狂发笑，血红的眼眸溢出血液，浸满整张脸。
她手握黑白双剑，对着四周，肆意挥剑，一道接一道恐怖剑气斩出。
天穹裂开无数道虚空裂缝，地面破陨，方圆数百里的建筑皆崩塌。
远在千里之外的李南希看着这一幕，叹了口气，“抱歉了，那位委任的任务。”
嗯...是她亲手杀了云汐。
因为在神罚之地时，那位妤黑袍除了给自己力量外，曾说过：
“我一共制定了十个方案，你就看着来，不要给我留手。”
杀死云汐，正是第三个方案。
这很妥，也很保险。
“不过...好差一步。”李南希摸摸下巴。
当即，她刚想动身，就见一个满脸是血，眼睛通红的黑发女人锁定自己。
“是你...”顾妤一脸平静道。
“哈哈哈哈哈哈…”
“是我，又不是我，你是永远也不会知道真相的，带着憎恨活下去吧。”
李南希狂笑一声，留下一串谜底，而后她睁开眼眸，金光瞬间就笼罩自身。
就这样，顾妤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就见李南希身死在眼前，不给她问话的机会。
“这到底...是这么回事。”
顾妤眼中尽是迷茫，为什么会这样…
她先是自毁修为，而后举起剑，没有任何犹豫一剑贯穿自己的心口。
“你想让我一个人活下去，呵呵…”
“复仇无望，那死了便是。”
顾妤惨淡一笑，意识渐渐模糊。
她知道这背后的人是神明，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供神明取乐的游戏罢了。
一如当初在神赐之地，赐予妹妹做神赐者，将自己定为神弃之人。
“反正一切都没了。”
“我只剩死。”
报仇？弑神么？
呵呵…
半小时后。
堆满百合花瓣的雪地之上，一具尸体忽然站立了起来，她的心口插着一柄剑，脸上亦布满鲜血，眼眸空洞无光。
“呵呵…连死的权利也没有么？”
顾妤闭上眼，拔剑，自毁修为。
再次贯穿自己的心脏口。
半小时后。
她又活过来了。
于是...自爆、火海、身死道消…
无论什么死法，顾妤都还是活过来了，即便毁了身体、灵魂，甚至【道】。
她像是被施了诅咒，永远死不掉。
“神明！为何这般待我？”
“你给我滚出来！”
顾妤怒吼，却无人回应。
她仰头望着天，透过层层白云，透过虚空，仿佛间，看到了几个不可视的存在，祂们在笑，笑得很开心。
却不知，她的身旁此刻正有一道看不到的虚影，看着她，拥抱她，彼此却触碰不到，甚至无法相见。
“mad，你们敢耍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