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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长公主云娇雨怯17

虞蓉怎么也料不到,自已不过普通一次赴宴,竟名动京城,荡起一波波春水。

也因有人将这风风雨雨隔绝在公主府外。

什么不知道的虞蓉,累了一天,躺在床上,没多久便进入梦乡。

今天连资治通鉴第一页都没用上。

半夜有什么东西一直在舔她的脸,又痒又潮,前世被弄惯了的她来了一句“雅美蝶”,软软撒娇。

林木听不懂这三个字,但这声音搔得人耳朵发痒,最能激起男人

更狠了。

清醒,睁眼,迷糊,回神,惊吓!

男人停下动作,目光顺着她耳垂染上的绯红,一路蔓延至脖颈间,没入凌乱寝衣的袖口,隐隐绰绰。

他喉头轻滚,说:“长公主可真是水做的。”

“闭嘴,”虞蓉捂住耳朵不听不听,过了一会儿,又问,“彩云彩月呢?她们没事吧?”

“只是睡着了。”林木勾起一缕银丝,放到鼻间,深深地吸了一口。

变态。

虞蓉闻到一股血腥味,她嗅了嗅鼻子:“你受伤了?”

“死不了。”男人声音一如既往沙哑。

虞蓉也不想管他的死活,但和那件事相比,还是其他话题比较安全:“上药了吗?需要我帮忙吗?”

“你在关心我?”林木看稀奇一样盯着他。

“才没有!”虞蓉哼了一声,恶声恶气,“你死了不知我有多开心呢。”

真心。

但由于不敢说得太狠,不得不借助语气弱化冲击,显得更虚张声势,怎么看都有一种口是心非的感觉。

像小奶猫的喵喵拳,再凶狠他们也只当你可爱。

林木像头倔犟执着的鬣犬,又一次强调:“你在关心我?”

这人脑回路根本讲不通,直白点说,比起让他干她,肯定是上药简单。

但这话肯定不能说出来,不然今晚定然下不了床,虞蓉含糊过去:“哦。”

“草民谢长公主关心。”

林木没有工作的时候都在观察虞蓉。

她自已可能也不知道,尽管有原主生理心理记忆,但身上现代痕迹同样浓厚。

也因此,虞蓉常常习惯性平等对人,有时甚至对春兰姑姑喜儿他们脱口道谢。

这对特权阶级可能没什么,但奴才们感激涕零,这一点都不夸张。

林木这样从死人堆里摸爬打滚的最底层人物感觉更甚。

他从小就没接受过什么善意,一点点都能沦陷,何况这善意来自于心上人。

哪怕这只是出自于惯性善意,这也足够了。

林木不贪心,即便现在死了,他也心甘情愿。

虞蓉不太敢去看他脸上表情,这种情感太过炙热、厚重,一不留神会让人灼伤,会令人窒息。

而她至始至终都是那个冷心冷肺的胆小鬼。

林木一边看着她,一边解开自已的伤口绷带。

虞蓉不太敢看,但眸光还是不经意间扫到了。

男人肤色很白,但与她莹润的牛奶白不同,是一种不常见阳光的苍白,这让他多了几分病态的禁欲气息。

但胸肌腹肌人鱼线一点都不少,肌肉线条清新且有力,蛊惑力十足。

腹部肌肉处有一处伤口,绑带胡乱地缠了一下,伤口似乎裂了,还渗透着血。

“嘶——”虞蓉倒吸一口气,看上去比受伤主人还疼。

林木一声闷笑,他人生第一次这么自然地县。

“笑什么笑?再笑伤口又裂了。”

虞蓉看见这男人竟然笑出了小虎牙,这家伙一直戴着面具,不会是个娃娃脸吧?

她问:“你多大?”

“十八。”

造孽啊,睡了的韩冕和差点睡了的林木两个加起来才等于虞蓉的年龄,评一句“老牛吃嫩草”也不亏。

可问题是这又不是她乐意的。

算了,睡十八总比睡八十来的好,后者她大概率企图杀人。

虞蓉最后挣扎一下,游说道:“寻一个年龄相仿的姑娘,安安稳稳过上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不好吗?”

言罢,还详细描述了一番。

林木感叹她不知人间疾苦的天真。

从被当作死士培养的那一刻,他的人生似乎只有两条路,死或者暂且活着。

何况这世间真有如此平凡幸福?

底层人每日忙着温饱,天灾人祸都有可能让一家离子散;宅门大院,不知藏有多少污秽,门口石狮子都未必干净,何来平凡幸福。

她真的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仙女嘛?

这么想着,林木坚定回:“不要其他人,唯你。”

眼见气温越升越高,虞蓉忙转移话题:“有药吗?”

林木从他那一堆黑衣里掏出一个瓷瓶和一卷绷带。

瓷瓶里是金疮药粉,浅灰色的,有浓浓中药味。

虞蓉解了旧绷带,颤颤抖抖往伤口上洒药,在一圈又一圈将伤口包裹。

林木的目光顺着她轻颤的睫毛,一路往下。

虞蓉可能忘记身上穿着寝衣,凌乱的寝衣已敞开,肚兜偷露出一角。

肚兜和现代内衣不一样,丝制的,柔软贴身,描绘着身体的弧线。

没有人不为她着迷,就像寿宴上那些男人,真想把他们通通杀掉。

林木早已经沾上了情,染上了欲。

“等等——你伤口会裂开的!”

狗男人让刚才的包裹全部白费。

这一次仍没做到最后,但她知道了他不是不行,不要问为什么她知道这个。

她的手酸死了,腿破皮了,金疮药正好能用上,

最后,虞蓉累到眼皮都抬不起,本来困倦的她,也忍不住沉沉睡去。

累了,毁灭吧!

林木静静看着她的睡颜,什么都不做(???6),也觉得满足,胸口不再空空荡荡像是浮萍终究寻到了根。

或许这就是寻常幸福。

直到第一缕阳光洒向大地,他才俯身吻了吻她的嘴角,恋恋不舍地离开。

次日,虞蓉不出意外地又起迟了。

起床第一件事吃饭。

休息一会儿,起床第二件事偶遇。

春兰姑姑她们很难不注意这还没有全退的暧昧痕迹,看得人惊心动魄。

春兰姑姑暗恨:“上杀的贼人,都快订婚了还来招惹长公主。”

“订婚?谁?”虞蓉茫然。

“韩将军。”春兰姑姑小心翼翼地回答,生怕伤了公主的心,又补了一句,“也还没订婚,是将军府为了相看人家传出来的。”

“嗯,那祝福他,往后,我们也少提他吧。”

老实说,虞蓉不可能只是一丝情绪,但真的不强烈,而且这也是早有预料。

她咬了下唇:“昨晚并不是他。”

春兰姑姑惊愕:“等等,长公主,那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