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首页
求书
关灯 护眼
加入书架

第83章 他逃,他追,他插翅难飞

戏连绳一掀百布彩袍子,底下光秃秃的戏桌登时出现两根白蜡烛;这蜡烛粗一指左右,长大概两尺,通体白色有点像是那种哀悼用的蜡烛。

不同的是哀悼用的白蜡烛是通体纯白,戏连绳变出的这两根白蜡烛则是银白,上边还闪烁金属的光泽。

变出这两根蜡烛之后,戏连绳伸手捏起一根,捏住蜡烛的头儿,举起手掌来在空中微微打个晃。

而后他手腕一用力,就将手上这根白蜡烛丢了出去。

没丢多远,就是普通人随手一扔的距离,大概也就是三四米左右;落在了一个客人的桌角上。

说来也神奇,这白蜡烛竟然稳稳的站在那不太平稳的木桌桌角上,连晃悠都没有晃悠一下。

那客人是个带小孩的母亲,她怀中的孩子见这白蜡烛忽地就到桌上,瞪大了黑漆漆的小眼睛,好奇的抓住白蜡烛摆弄;

可无论他怎么用力,这白蜡烛就是动也不动,和焊在桌子上一样,直叫人啧啧称奇。

戏连绳微微一笑,左手又举起来,捏在另一个白蜡烛上边,故技重施,又把这根蜡烛丢了出去。

上次那根蜡烛往戏连绳的右边丢,这次这根蜡烛往戏连绳自己的左边丢,和前边一根完全平行。

这次的蜡烛落在了客人的茶壶上边,就是茶盖上。

“哦哟!”客人是一个青年小伙,见这蜡烛插在自己的茶盖上,先是一惊,然后伸手就去拽,要把这蜡烛拽下来。

可他一用劲,非但没把蜡烛拽起来,反而把整个茶壶掇了起来,就像是这蜡烛和茶盖跟茶壶是一体的一样。

小伙惊了,“嘿,神了,这是怎么做到的!”

戏连绳轻轻鼓掌,将观众的视线吸引过来,待大多数的观众将目光重新落到他身上时;瞧见他正在用力的搓着自己的手掌。

就像是在手里搓一根面条般,双手盖在一起反复揉搓;不一会儿,他的手掌中竟然冒出火星子!

肉掌搓出火星子来了!

这火星子原本只有一点儿,像是拿了两块打火石在手掌里撞,接着越来越多,最后直接把戏连绳的两只手变成了火焰掌,熊熊的火苗子在他的手掌上燃烧。

台下观众一片哗然,谁也没见过这场面,这血肉之掌怎能搓出火星子,又怎能在手掌上燃烧?

戏连绳没理会哗然的观众,左右手交叉,忽地往两侧一挥,这手掌上的火焰脱手而去,化作两颗火球,朝着两根蜡烛飘去。

这火球没有直直的向蜡烛飞去,而是在茶馆内绕了一个大圆,让所有的观众都能看见这两颗火球;最后左手的火球落在了右手丢出去的蜡烛上,右手的火球落在左手丢出去的蜡烛上。

这火球落在蜡烛上边,非常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原本大概有篮球大小的火球在接触到蜡烛烛芯的那一瞬,就忽地缩小了,变成了一朵火苗,就和打火机打出来的火苗一边大。

火苗落在烛芯上边,当时就化作烛火,散发着淡淡的火光。

两颗火球一前一后的落在两根蜡烛上,两根蜡烛一前一后的被点燃;待两根蜡烛全部点燃,微微发出一点儿火光后,戏连绳轻轻一打响指。

啪地一声,两根蜡烛上的火光扑地涨大了,像是有人往火苗里倒了点儿煤油一样,火势扑地一下长到两三米高。

紧接着,火焰的颜色变了。原本是正常的橙红色火光,这下变成蓝色了,像是鬼火一样的蓝色。

诡异的蓝光照耀整个茶馆儿,没等众人惊讶,异变就又发生了。

却见这蓝火之中闪烁明亮的七彩之光,红、橙、黄、绿、蓝、靛、紫这七中颜色个个都有,把茶馆整的七彩流转,茶具、茶桌、天花板、地面等等物品的本色都看不清了。

这七彩之光明亮片刻,竟是化作片状的流光在空中集结,化作了一座链接左右蜡烛的彩虹之桥。

观众们皆是被这七彩之桥给惊讶到了,谁也没发现,在这彩虹出现的时候,戏连绳披上自己的百布彩袍子,一挥大袍子就回了后台,就这样神神秘秘的退场了。

戏连绳脱下自己的袍子,搭在小臂上,哼着歌进了自己在茶馆后台的休息室。

他这人特别喜欢人前显圣,就是希望自己和其他人不一样,就是希望自己有特别的本事,所以他入了古彩戏法流派,成为了其中的翘楚。

每次神神秘秘的上台,再神神秘秘的下台,都是他一次表演中最快乐的时光。

今天也不例外。

只不过他这份快乐时光没有持续多久,等他打开后台这扇门时,心中快乐的情绪完全消失了,只留下警惕。

在他这不大的休息室当中有一张四四方方的茶桌,茶桌前坐着一个中年男人,这男人他完全不认识,但他可以感觉到这男人身上的气息——和自己是同类!

这男人也是异人!

“戏先生,今的表演可让我大开眼界啊。”

邓雄坐在茶桌上,托着下巴笑吟吟地看向他。

戏连绳想也没想,一掀自己的百布彩袍子,蹭地一下从身边的窗户窜了出去。

那速度与反应,兔子都是他孙子。

给邓雄也惊到了,自己一点敌意都还没有显露出来呢,这戏连绳说跑就跑也太胆小,太警惕了吧。

追!

邓雄马不停蹄,从窗户忽地一下就跳了出去,追着戏连绳就跑。

由于是在闹市区域,戏连绳和邓雄都没有动用属于异人的力量,只是靠着普通的身体素质狂奔。

在松英轩茶馆的附近有一个十三进的大宅院,是当年大清镇南亲王的宅子,据说当年是京城远近闻名的凶宅,传说在这儿被鬼闹死了俩人,一个胖子一个剃头匠。在大清亡了之后,现如今这座大宅院已经是京都有名的观光景区。

不过今日这个宅邸不开放,所以没人在里边,就连看院的保安都没有在这景区中巡逻。

戏连绳来到宅院附近的一个小胡同里,这里边恰好没有人,他鼓动先天一炁,当即用了身法。

戏连绳的身法不仅快,而且相当灵活,每次跃起时身上的衣服不禁鼓动,远远看去他像是一只大蝙蝠。

他脚尖一点地上青砖,身形拔高三四丈,又在宅院墙壁上一蹬,忽地一个鹞子翻身,就跃进了宅院当中。

邓雄脚尖一点,没有用剑气,单纯凭借运行内力带来的轻身效果,一下就跃起了十来丈,借着气流滑翔般落进院子里。

一进院子里,戏连绳没有逃跑,他将自己的百布彩袍子披在身上,面色严肃的冲着邓雄说道:“你是谁?”

邓雄掸掸手,笑吟吟地说道:“戏先生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榕城,你坏了我的好事;广东,你又用稻草人戏耍了我一番,你难道忘了?”

说着,邓雄解除了身上的易容,变回了自己常用的模样。

戏连绳瞳孔一缩,扯了扯嘴,道:“没想到你居然追到这来了?有必要么?不就是替你杀了五个小贼吗?至于这么追杀我么?”

邓雄微微一笑,道:“戏先生,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把比壑山忍众的老巢供出来,我饶你不死。”

戏连绳眉头紧蹙,疑惑道:“比壑山?什么比壑山,我没听说过。”

邓雄笑吟吟地说道:“看来您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接招!”

邓雄说着,右手持起剑指,一道三尺剑气形成气剑;气剑形成刹那,邓雄直奔戏连绳杀去,一招白云盖顶就斩了过去。

先天无相指剑的剑气和破体无形剑气都是范围很大的招数,这里是京城的景区宅邸,要是破坏了还得赔,所以邓雄选择了剑术来对付戏连绳,这样虽然攻击范围少了一些,但不会对景区的物件有损坏。

镇南亲王府的宅院还是够大的,有足够的空间让邓雄和戏连绳缠斗。

面对邓雄直勾勾的劈斩,戏连绳也拿出了看门手段,他双手探到后腰上,竟是从原本空荡荡的后腰中攫出两把砍刀来。

明晃晃的砍刀在半空一晃,竟是凭空燃起熊熊的火焰。

两把砍刀与邓雄的气剑一撞,发出当啷两声,竟是没被正剑的剑气斩断,明显是经过先天一炁淬炼的兵器。

但是化物还是御物,亦或者是炼器,那就不清楚了。

邓雄一招白云盖顶被戏连绳的双手撩刀化解,心中一愣,没想到戏连绳竟然还有这番本事;手中的气剑却没有任何停止,旋腕舞花,一招抖剑直刺,冲戏连绳的心窝刺去。

戏连绳连忙后撤拉开距离,双手两把刀在空中互相一撞,竟然激起两枚篮球大小的火球,打着旋儿射向邓雄。

“天高物燥,小心火灾,这里你可赔不起!”邓雄嘴上提醒,手中气剑改刺为撩,手腕一抖就旋出两道剑光,斩散了空中的火球,随后又是进步直刺,刺向戏连绳的下腹部。

戏连绳两手转柄,两把刀在半空交叉,一下就架住了邓雄的气剑。

邓雄进步挺剑,气剑再度寸进,奔戏连绳的腹部就刺将进去。

戏连绳面色一变,气剑刚刚刺进一丢丢,他立刻一挥自己掌中的双刀;只见这双刀亮起一阵火光,竟是将邓雄的气剑给烧断了!

邓雄不感惊讶,正剑剑气虽为剑气,有削铁入泥之锋利,但毕竟还是剑气,稍微强一些的攻击就能让剑气破碎。

烧断剑气后,戏连绳发动了反击,他脚步一错,一招双刀刀法中的大蟒翻身就使了出来。

一个转身,双刀连续劈砍,一下就斩出了三四刀,奔邓雄杀来。

邓雄没有开启护体罡气,脚下连退数步,肩膀晃悠三四下,将戏连绳的斩劈全部闪开。

一招大蟒翻身没能起的成效,戏连绳进步上前,两肩鼓动,一招双手交错·横扫千军就杀了过来。

邓雄右手剑指气剑再出,一招后撤步上挑剑击出,当即就挑中了戏连绳双刀的交错点,登时就破了他的横扫千军。

紧接着邓雄一个旋身,一招横江飞渡,扫向戏连绳的肩膀。

戏连绳措不及防之下被气剑扫中肩头,斩出一个血口子。戏连绳面色大惊,两步后撤,与邓雄拉开距离,道:“啧,不愧是天下第一剑,我听闻你剑气超然,还以为你不过是剑气宗师,没想到剑术竟也有如此境界。”

“我苦修几十年的烈火双刀竟不能在你的手中讨得一点好儿,真是令人惊叹。”

邓雄笑了笑,说道:“谬赞了,在下的无相指剑并非只是剑气,也可当作真剑来用,若是把在下当作剑气宗师,阁下只怕会吃大亏。”

“那么,还要继续打下去吗?阁下身为国人,难道宁死也要保存比壑山?”

戏连绳皱着眉头,疑惑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比壑山,这与我的国籍有何关系?”

邓雄眉头一紧,见戏连绳的模样不像是在说谎,问道:“阁下真不知比壑山?比壑山忍众,当年44年的霓虹异人组织。”

戏连绳思索半响,终于从记忆的夹缝中找到了印象,道:“你是说当年和唐门在透天窟窿里决战的霓虹异人组织?它们叫比壑山忍众?”

邓雄眯着眼睛,问道:“你真不知道?那你为何去我家击伤那五个小贼?”

戏连绳解释道:“彩立子的工作又挣不了多少钱,我也是接受委托的闲散异人,去攻击那五个小贼也是受人之托。”

“而且那人要求一定要在你和那五个小贼的接触之时攻击,如果能击伤你就更好了,所以我才在那时发起了攻击。”

“若你不信的话,我有聊天的资料给你看。”

说到此处,戏连绳这才反应过来,道:“莫非委托我的人就是什么比壑山?可是不像啊,委托我的人是一个出生在我国的国人啊,我有调查过他的资料。”

邓雄心中对戏连绳的话相信了大半,道:“在我的调查中比壑山一直有和故土的政府联系,能在这块广袤的大地上找到一些祸国殃民之辈也不稀奇。”

“我正以为你与比壑山有关联,或你是比壑山的走狗,故而为了调查比壑山才追杀与你,若你此话属实,那就将聊天的资料与我细看,我自会调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