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皖开口问道:“师父,你可知这些天来,宫内宫外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一切变得如此之快?”
说到这儿,姜北川面露难色。
苏皖见状,察觉到心中有些不安。她自然知道师父是一个什么样稳重的性子,而如今能在他脸上看到这样的神色,想必有些事情并不太妙。
苏皖赶忙开口说:“师父,我是你的徒儿。在这段时间来我一直在一个隐蔽的庭院里,所以的外界发生的事不是很了解。还望师父你告诉我一下,让我知道这里面的内情。”
姜北川想了想,还是开口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是有一些事情你越知道的少,反而越好,我记得你一直都想过顺遂的生活,可如今你还想过吗?”
苏皖赶忙打断道:“师父,你不要再拖延了,赶紧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诉我吧。””
姜北川叹了口气,无奈道:“我也是在一次意外之中,得知七王爷早就得知事情的真相,只不过他为了稳定自己的局势,所以才将证据一拖再拖。从而故意让柳皇后做下更多的错事,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可以抓到天大的把柄,从而彻底让她倒台,而她也是七王爷利用了一步棋子。
“所以徒儿,游封这个人很不简单。而且你是北邻国郡主的事。他一直都知道我见过他与北邻国的五皇子暗自通信件往来的信封,但是信的内容我就不可得知。所以皖皖这些你要心中有数。”
苏皖一直认为游封是一个有心机的人,但是她却没有想到原来他就知道这幕后中的一切,甚至还操控着全局。
苏皖想到这,心中不仅闪现出一丝冷意。
姜北川察觉到苏皖的异样,赶忙开口道:“徒儿,你先不要着急,最起码王爷是真心对你的呀,这其中可是有一些难言之隐。我们还是从长记忆吧。”
苏皖只觉得现在头脑混乱,毕竟一切都在自己的意料之外。
或许自己的父母的事,游封也全都知道,只不过他却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没有开口提及。
她觉得整个人都异常的混乱。
只觉得自己又被摆了一道,游封,总是有太多温柔的面孔,所以自己却忽略了他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徒儿,你在想什么?”姜北川看着发呆的苏皖,只觉得心中不安感更加的强烈,甚至有些愧疚,心中暗想是不是应该告诉我苏皖这件事情。
但他又转念一想,苏皖是他的徒弟。虽说知道游封对她的情谊,但是他作为长辈,他也不愿意让自己的徒儿一直受蒙骗。
而且游封这人性子,冷酷无情。
苏皖即将成为江北朝的皇后,虽然说他也替苏皖开心,但是他却打心里希望她真的可以过幸福的生活。
因为他记得在最开始与她相遇时,她最大的心愿就是此生一生顺遂,过着淡然,自由自在的日子。
苏皖回过神来,脸色已然十分惨白。她实在是不知做什么抉择,又无从心力。她只能开口道:“师父,我知道了。我有些疲惫,想先歇息,待我调整好在前去见你。”
姜北川见苏皖这个样子,还是隐约心中有些不放心,随后他便从怀中的包裹中取出一颗丹药,递给苏皖。
苏皖接过去,开口道:“师父,这是什么啊?”
“虽说如今你的身体也康复了不少,但是所有的病痛都来自于心,我知道你因为我的这一番话肯定是觉得受了这么大的打击。你怨我也好,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告诉你。但我也心疼你,担心你,所以徒儿你听我的话,每日服用瓷瓶里的药,以免发生意外。”
苏皖自然是知道师父对她的真心。
她也不想让姜北川担心,赶忙伪装的开心的模样说:“我知道的师傅。如今我也要成为江北朝的皇后了,那是多大的荣誉,我开心还不及呢。至于旁的,我也没有什么心思再多想。如今大仇已报,比什么都开心。”
听到苏皖这么说,他心中的大石头也落了下来。
他确定苏皖恢复如常后才点点头说:“那好徒儿,你要照顾好自己,我最近要研究出一种新的草药,所以近期不能入宫来看你。不过你有什么事情尽管派人来分咐我,我就在慈宁宫的后院中。”
听到这儿苏皖愣了一下,他问道:“师父,你为什么会选择留在京城呢,我记得曾经的你游走在四方很是逍遥自在,而自从游封病后,你便来到他的身边照顾他,跟他一路南行,直到京城。”
“而后又照顾太后,入了这皇城,难道你就没有想过要离开吗?倘若你想离开,我定会帮助你。”
姜北川愣了一下,摇摇头说:“我年岁已大,年轻时候就在四方到处游学。看见了人间百态,但后来却发现恩恩怨怨都如浮云一般,你可能不知道我的身世,但是我想的是如若有一天可以安定下来,我必然会选择安逸,所以未知眼下的便是最好的。”
听到这,苏皖只觉得心中的苦楚更深了,在姜北川离开后。她看了看脖子上的玉佩。他不禁猜想倘若母亲当初已经回到了北邻国,那她现在会是一个什么样子呢?
虽然每次都没有去那里,但上一世那火红的嫁衣。铜镜前的自己甚是清晰可见。
她不禁想如果上一世的自己没有服用的丹药,而是选择了去了北邻国和亲,那等待她的又是一种什么样的结局?
北邻国,她突然想去看一看,如若真选择了这皇宫府邸,可能这辈子都去不到北邻国了。
可游封怎么会她离开。所以她必须要想明白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么。
大仇当前他必须以报,但是在恩恩怨怨面前自己也不是一个宽厚大度的人。
苏皖的脑袋里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她想去北邻国。
而且就像苏孜所说的那样,她到了北邻国,北邻国必然会重视她。
而且还会当她的靠山,虽说她回去也是一枚棋子,但是对于游封那边她也是无可奈何。还不如两个人都冷静一下。
“小姐,你在想什么?发什么呆呢?”
苏皖回过神来,看着早已冰凉的茶水。她抬起眼睛开口问向冬至:“冬至,你可愿意随我去北邻国?”
冬至顿时挣大了双眼,她惊呼道:“北邻国,你为什么想去北邻国?我们如今不是在江北朝吗?怎么又去北邻国了?这是为何呀?”
苏皖笑笑说:“只觉得在江北朝我从来都不开心,如果我成了皇后,深处这所宫殿中,想必以后再也去不上北邻国了。不如我们逃出这座城潇洒放肆一回,如何?”
冬至听后满满都是震惊,她惊奇道:“小姐,你怎么能说出如此胡话?你可是要当皇后的人,怎么突然间就跑北邻国去了?”
“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好?小姐,你不要冲动呀!王爷对你如何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北邻国那么远?局势又动荡,这里好不容易安稳下来,我们都能不能离开呀?”
听着冬至的话,苏皖的心中隐隐有些怒火,她终于眼压不住内心的压抑,大声吼道:“为什么你们每一个人都让我不要干,这不要干那儿的,我知道游封对我好。他也是真心的想给我,他所拥有的一切。”
“我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他心很成熟,做事残忍。有些事情我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了。我只是想找个地方静一静,可是思来想去,在江北朝哪里有我的一席之地,我走在哪里都会被他找出来。我只是想静一静,我没有别的要求。”
冬至从来没有见到苏皖这个样子,顿时急的不行,她赶忙打岔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你不要这个样子呀!你不要吓唬我。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过了好久,苏皖冷静道:“哥哥呢?”
冬至擦擦眼泪开口道“我也不知道苏将军如今在哪儿,不过我听说这两日陛下好像把他派到别的地方了,用不用给他传个消息?”
苏皖摇摇头说:“不能,游封肯定会借着他监视我的一举一动,我们一定要瞒着哥哥,在想别的出路。”
冬至见苏皖态度如此坚决,一时也慌了神,她赶忙开口道:“小姐,小姐。刚才是奴婢不好,但是奴婢可是为了你着想。我是站在你那边的,无论你做何选择,我都跟着你。小姐去哪也好,都不要把奴婢一个人扔在这里。”
苏皖看着冬至满是慌张的样子,想着刚刚对她大吼,心中有不由得伤感了一些。
她轻声说道:“对不起,冬至,刚刚是我不好。不该冲你发脾气,我知道你是真心对我好,所以才会处处为我所考虑。是我一时没有控制好的情绪,从而连累了你。”
冬至听着苏皖的话,心中更加的慌神,她急忙开口道:“小姐我吃你的,用你的,奴要打要骂都随你便。你却不可以我道歉呀!”
苏皖摇头说:“你不是我的奴婢,你是我的妹妹,我一直把你当我的妹妹来看。你放心你若想跟我,我必然会万般护着你。你若不想我会给你选择一位良人,让你安稳度余生。”
“小姐,我才不要什么良人,我只想跟着你身边永远陪着你,照顾着你。”
苏皖见冬至态度坚决没有办法,只能开口说:“你先帮我联系一个人,这个人可能有办法会带我们离开。”
冬至抬头擦了擦眼泪扬声道:“小姐你需要我联系谁?”
冬至开口道:“联系莫林萧,他有办法带我们去北邻国,去这个永丰那里还是不要声张。他在登基为帝,按理说皇后这里还要挑选一个良辰吉日。我刚刚看了一下两人集正好是半个月后,所以你下午没有充足的时间。去寻德莫林小你才记住。到处都是。陛下的眼线我们一定要想办法。不要让他发现否则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冬至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小姐你放心,我知道我该怎么做。”
随后冬至便下去准备派人去联系。果真天一刚黑游封就前来了。
苏皖似乎早知道游封会来,所以并没有着急洗漱,而是坐在桌子前耐心的等待着。
游封打开门,看着孤身坐在榻子上的苏皖,有些发怒的开口道:“夜里的风还是很凉,你怎么就这样出来坐在了这里?怎么也没准备个汤婆子来,多穿一些厚的衣服也好啊,来人!”
苏皖却笑笑说:“无事,只是想在这里等你罢了。如今可否有一些不顺心的事情?”
游封没有想到苏皖自能突然的关心自己,一时有些不适应,转眼一想可能是她已经想开,决定接纳他了。
他不由得心里满是喜悦,他拽过苏皖的手,放在她掌心里,揉捏着说:“我无事,只不过刚刚宫中有很多大事还没有处理完,后期稳定定然会轻松许多,我已找到一处泡温泉疗养的圣地,待我忙完这段就带你去。”
苏皖笑笑说道:“不必了,大事为重,最近朝堂刚刚平息,肯定你会多加繁忙,你注意好身体。”
听她说完这番话,游封更加的开心,他觉得苏皖更加的重视他了。
他轻声说道:“我一会儿还有正事要忙,如今宫中全都是你的,你想去哪里自己去,如果你想见李婉儿。我就派人将她和宋知闲一同召回。让他俩在宫中陪伴你,给你作伴如何?”
苏皖点点头说道:“一切都听陛下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