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德玛西亚雄都军营。
一处偏殿。
“咔嚓!”
紧闭的房门被推开。
拉克丝,塞拉斯,杰里三人进入。
盖伦目光从桌上的一张张地图上移开,停止信息采集,落在三人身上。
“结束了?”
塞拉斯率先开口:“没错,盖伦将军,按照您的指示,我将法师依照能力特性,心态,分成了五个小队。”
“小队1,成员属于自首,家人尚在,态度配合,魔法天赋大概平均是拉克丝的千分之一?或者更少?但足以夺去普通人的生命。”(注1)
“小队2,家人尚在,态度配合,魔法天赋只能用于....”
“小队3...”
让塞拉斯做法师的人力主管,果然很合适啊。
对于塞拉斯的成果,盖伦满意点头:
“做的不错,法师们情绪怎么样。”
塞拉斯脸上刚刚浮出的些许欣喜敛去:“大多数都不太好,只有少数人能看到喜悦的情绪。”
“没关系,这很正常。”
盖伦毫不意外。
之前还在当囚徒,当试验品。
现在又被他强制编入军营。
除了逆来顺受的少数。
不满才是常态。
“搜魔人呢?”盖伦目光垂向杰里。
“按照您的指示,已经让他们运来足够的禁魔石,以及所有法师的钥匙。”杰里恭敬回答。
不待盖伦询问,拉克丝主动开口道:“陛下许诺的钱财也已经备好。”
“很好,现在带上所有东西,让我们去瞧瞧我们的法师朋友。”
盖伦骑士。
校场。
所有法师听着身前大胡子骑士讲解战场规则,迎着四周无畏先锋的审视目光。
或期待,或冷漠,或不屑....
“踏踏踏...”
骑士的重靴刻意落在地板上的声音响彻在所有人耳中。
不紧不慢,如同踏在所有人的心弦。
让人情不自禁投去注意力。
一名骑士闯入所有人视野,孔武有力,从头到脚都穿着亮闪闪的战甲。肩宽体壮,披挂着相同的钴蓝色披风,最重要的是骑士背后那柄金色剑柄的大剑。
是藏有圣火的武器。
“盖伦将军!”
迪亚多鲁等一众无畏先锋敬礼。
“这里只有士兵。”
盖伦摆了摆手。
不待迪亚多鲁等人出声。
法师中响起不阴不阳的声音。
“尊敬的贵族大人您又来啦?”
“不是说每一个没有伤害他人的法师,都有自由行走在阳光下的权利?那我们身上怎么还戴着枷锁?还被关在这校场,听你说什么无聊的守则?”
“蠢,贵族大人以此废除禁魔令,自已免除禁魔令的责罚就差不多了,你们在想什么呢?”
“我们不过是泥腿子,贵族大人的恩情这辈子都还不完。”
“嘻嘻,真是有够好笑的,公正的德玛西亚?”
“你们别这样,我们不是已经从阴暗的牢里出来了吗?而且还能和家人见面了,已经很好了。”
“滚!你是还有家人,我们的呢?!”
“看看那禁魔石,你以为是为谁准备的?我们不过是贵族擦屁股的丝巾,现在用完马上又要回去了。”
“....”
盖伦抬手制止了迪亚多鲁等人暴起的动作。
就这么面无表情的看着一群人阴阳怪气。
暗中暗能量通讯已经展开,收集着所有人的脑电波反应。
直到一群人口干舌燥声势渐弱,
“说完了吧?没其他的那就到我?”
盖伦扫视所有法师:
“我的许诺,从不做假!”
“尔等即为士兵,待遇也会一一配齐,自由亦是如此。”
法师中传来些许骚动:“真的?!”
盖伦招了招手。
塞拉斯会意上前,手上托盘是一枚枚钥匙。
这一幕,让骚乱顿时平息,
法师们炙热的视线,恋恋不舍的从钥匙上离开,紧紧盯着盖伦。
盖伦沉声道:
“小队1,小队2,先上前领取你们自已枷锁的钥匙,然后就可以回家两天,享受与家人短暂的团聚时光,或者在雄都游玩,每人十枚银币,作为陛下对尔等的歉意,唯二禁止,一是擅自脱离雄都,二则是用魔法犯罪。”
啦蹦一声,拉克丝配合打开身侧的宝箱。
银色金属折射太阳的光辉,变得更加耀眼。
“噢!感谢盖伦大人的慈悲!”
两小队的法师欢呼。
居然还有补偿。
一枚银币,便足够一个三口之家一个月的开销。
“等等,我们呢?!”
小队3-6四支小队的人不满问道。
“你们除了需要吞下禁魔石,暂时抑制你们各自的魔法,以及由王都卫兵跟随之外,其他待遇一致。”盖伦道。
“凭什么?!凭什么他们不用,我们却需要吞下禁魔石?!”
“而且还要被人跟着监视,那我们不还是囚徒。”
“难道他们的家人给你们好处费了?!”
“...”
如此回答,没有抚平四支被差别对待的法师们,反而让他们的不满更上一层楼。
“肃静!”
盖伦强制禁言所有人,沉声道:“因为你们没有牵绊,而且身怀伟力,更是对国家,对人民有恨,是不稳定的活体灾难。”
“灾难?伟大的冕卫,你昨天可不是这么说的。”
“呵呵呵,还有牵绊?我们为什么没有牵绊?!”
“我们又为什么对国家有恨?!”
“这不是这个国家赐予我们的苦难?!”
“反而要我们承担后果,可笑,虚伪!”
“伟大的德玛西亚啊!公正的德玛西亚啊!哈哈哈哈哈!!”
“....”
盖伦的强压换来的是法师们更加暴躁的嗤笑与谩骂。
1队2队的法师们也不免兔死狐悲。
若是他们没有家人,这份自由是不是也会消失。
迪亚多鲁等人脸色难看。
盖伦大人做的是正确的选择。
但...
“不错,你们的苦难的确是国家的法律造成。”
盖伦没有争辩,反而毫不避讳承认,同时用反虚空能力压下全场纷乱。
迎着众法师愤恨但无法言的视线,盖伦继续道:
“但身为无畏先锋,我要对德玛西亚的安危负责。”
“身为禁魔令的变法者,不仅要对你们每一位法师负责,更要对每一个德玛西亚人得安危负责。”
“尔等对国家的不满,尔等心中的恨,我在此一力承担。”
“解开枷锁,向我发泄你们的怒火与不满,然后吞下禁魔石,去享受你们短暂的自由时光,在两天后归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