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惩处白牙的声音依旧在如常响着,像是雨夜雷声在隆隆地震动,让这间屋子都在微微颤抖,白牙欲斩,即将如闪电击破黑沉的夜空。
就在这时,忽然有远远的却有很清晰的声音传来了:“父亲...”
是卡卡西的声音。旗木朔茂的动作一顿,作为自私的做出这样的抉择的父亲,他是绝对对不起旗木卡卡西的,虽然相信他仍旧会创造自已的光明,但这样的道路未免孤独又残酷。
“朔茂大人,你没事吧?”远远地便有一声吆喝,是青城木叶的声音,旗木朔茂动作缓缓止住,白牙归鞘,不管怎么说,就这么死在孩子们的面前,才是对火之意志的最大背离。
在声音之后,青城木叶背着旗木卡卡西出现,带着他鱼贯而入进入房间,见到旗木朔茂还安然无恙,他松了一口气。
“卡卡西...”旗木朔茂轻轻开口,却显得莫名疲惫,并不知道自已究竟要说些什么,那柄白牙短刀归鞘,一如之前地被随意丢弃在一旁。
“父亲,你没事吧?”旗木卡卡西从青城木叶背上下来,一脸急切地问道,不知为什么,在赶来的路上,他一直都心绪不宁,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就要发生。
旗木朔茂低下头来,平时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脸,此刻呈现出古怪的平静感,他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即便他已经做出了决定也是一样。
“喂,朔茂大人,你真的要选择这样软弱的退场方式吗?”此时,青城木叶沉着脸发问了,他的视线注视着那边短刀,即使归鞘也挤出几分鲜红来。
退场?旗木卡卡西愣了一下,一时竟然没能理解青城木叶的话,但他也随即顺着青城木叶的视线,注视到短刀,旗木卡卡西的瞳孔猛地一缩。
“木叶,没想到你已经发现了啊。”旗木朔茂平静地叹息一声,没有被揭露的不适,这份平静好像当初他在烤肉店外“偷窥”二人,然后被抓一般。
“为,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旗木卡卡西不自觉地后退两步,脸上的表情是不可置信的悲哀,透出失魂落魄的感觉。
与旗木朔茂脸上的平静相比,旗木卡卡西似乎才是这件事的直接承受者,被队友,村民,高层一起遗弃了一般。
“这一切都是为了火之意志。”旗木朔茂光明正大地承认了,只是却还低着头,似乎不敢应答,传出近似呢喃的声音,“对不起,卡卡西...”
“用这样的手段实现火之意志,本身就已经违背了火之意志吧?”青城木叶前进两步,一把抄起那柄白牙短刀,站到窗边往外看。
外面人潮的喧嚷声依旧在响起,“惩处白牙”的声音像一把把尖锐的刀子,青城木叶打了个响指。
人群的前方,白牙的院子里升起一张纸一般的白幕来,人群被这奇怪的一幕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白幕上氤氲了几下,竟呈现出画面来,这是青城木叶结合自动施法打造的,幻术电影。
“那是什么啊...”人群里有疑问声传来,在那白幕上竟呈现出一个白发持刀男人的身影。
那是白牙的身影,但人群里为白牙而来的人们,却有相当一部分没认出他来,顶多觉得这个人似乎与之前的白发孩子有些相像。
白幕上影像变幻起来,其上的白牙面对着一个个敌手挥刀,拼杀在战场之上,立下一个个功勋。
“那是白牙...”有人回应,人群像是沸腾了一般,涌现出诸多话语,白幕上的那个忍者就是白牙,那个在战场上拼杀的人就是他们想要惩处的白牙?
“他好像立了很多功...”又有人说道,白幕上的影像转向战争结束后,村子里一片欢庆,身为战争英雄的白牙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安静地返回,穿行在热闹的人群中的一幕。
“那算什么啊!难道曾经立过功,就可以抹去现在的错误吗,这算什么道理!”很快人群里便有声音传来了,发声的正是那个之前处处引导人群的人。
“当然不可以,但我想要说的是,这件事情根本不存在,只是有人在刻意引导着,让大家认为白牙有错罢了。”
青城木叶的声音终于从不远处传来,他在外面也偷偷安排了影分身,人群都因为这样的话语疑惑了数秒,不存在?他们为了不存在的事情而聚集到这里?
“别开玩笑了,那怎么可能!”人群里有人反驳起来,这次倒是响应者众多,大家都不愿意相信,自已是被愚弄利用了,而且是被不存在的可笑的事情。
“不可能?我可是有证据的,而且是没有办法反驳的铁证哦。”青城木叶一笑,他要开始混淆视听,反过来将民意用回去了。
屋内,旗木朔茂听到青城木叶的话,苦笑着摇了摇头,他只是个忍者,顶多是个坚守着火之意志的忍者,也只能走出这样的路,那白牙的名号亦是如此得来的。
真是个喜欢钻牛角尖的犟种...青城木叶心里吐槽一声,就要开口再说些什么,旗木卡卡西却先他一步开口:“火之意志...所以你就要抛弃我吗,这根本不算是火之意志吧!”
旗木卡卡西自已也有守护别人的愿望的,也就是所谓的火之意志,但是旗木朔茂就是他最在乎的几人之一啊,他咬着牙道:
“一副很放心很看好我的样子,你知道你同样是我想要守护的人吗,父亲,你这样做...又要让我怎么坚持下去啊!”
口口声声说着什么火之意志,但却只是做着可能摧毁自已儿子火之意志的事情吗!?
旗木卡卡西死死盯着他,眼泪不住地从眼角流出,将面罩打湿,不知是潮湿的面罩在妨碍,还是起伏的心情在遏制,连呼吸都有些艰难起来。
“对不起,卡卡西...”旗木朔茂又重复了一遍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