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宁语将牌子交到段氏手中。“四婶可有法子,将它暗地送到刘公公手中。”
段氏一听,脸色大变。“府上可是遇着什么事了?”
叶宁语忙道,“倒是没有,只不过这些日子听三叔四叔提起朝堂之事,总觉近日大都有变。如若波及叶府,倒也好提前防患。”
叶宁语要早点把牌子送出去,如若等到父亲通敌叛国的罪名传来,叶府必将成为众矢之的,一举一动都在监视之中。
宫里的刘公公还欠着祖母一份情,祖母临终都没能用出去。如今叶府即将蒙难,她便替祖母去讨这个人情。
段氏见叶宁语这么说,便没有多问。她知道自家这个侄女向来沉稳聪慧,不会无的放矢。如今这样做却不明说,定有她的理由。
“这倒不难,我也好久没进宫看母后了,明日就去一趟,可还要带什么话?”
叶宁语思索片刻,说道:“就说过些日子,公公自然明白,叶府感念他的大恩。”
段氏点头,暗暗记下。“我虽从小在宫中长大,却不比阿云心思宽广。大哥在外,你处处操心。若是男儿身,定然封侯拜相。要是阿舒有你一半稳重,我这个当娘的就知足了。”
叶宁语浅笑。“阿舒没什么不好,我倒觉得他洒脱爽快,做事颇有章法,日后定能成器。”
段氏诧异,“就他那样,还有章法?也就你这个长姐替他说好话。”
“这倒不是好话。四婶不觉得阿舒在大都一众子弟里,说一不二么?他们平日虽然看着无所事事,可从不欺凌弱小。前些日子听说他们赛马,把几个富家哥儿的银子赢了,在大街上洒给穷苦百姓。”
段氏默默回想,不免忆起儿子许多好来,不自信地问道。“这么说,阿舒还有用?”
叶宁语被四婶的话逗笑了,“我叶府的八公子再怎么游手好闲,也比其他人家的孩子强百倍。四婶这话可不能让阿舒听到,不然他可真该伤心了。”
段氏也笑了,她觉得侄女说得对。
“阿舒不是不成器,四婶或许可以多顺着些,整日被揪着耳朵,在下人面前难免没面子。”叶宁语开玩笑道。
段氏思索着,“对对对,阿云都这么说,那……四婶过两天也给那臭小子长长脸?”
叶宁语笑着没有说话,段氏起身要走。
“四婶,牌子的事不可让第三人知道。”
段氏点头,“放心,四婶心里有数。”
看着段氏出门的背影,叶宁语心中暗自叹气。多希望阿舒能一直这样心无杂念,可人总是要长大的。
提前让四婶知道儿子的长处也好。阿舒若是参加科考,必然上榜无望。对于八弟,叶宁语另有打算。
段氏走后,叶宁语没有睡,她躺在床上细细回想这几日的安排是否妥帖,直到找不出疏漏,这才缓了口气。
这两日没什么胃口,青连端来了些清粥小菜,叶宁语浅吃了几口。叶宁冬拉着叶宁希又送来了许多酸果点心,摆得叶宁语那屋子都放不下。
两位姑娘来秋水院时,看到叶安锦赖在秋水院无聊地喂鱼,不免打趣他几句。
“小十一,兄长们都去国子监了,你怎么不去读书呢?”叶宁希笑道。
叶安锦嘟着嘴,不满道,“十姐,你也不比我大多少,为何也叫我小十一,我可不小了。”
叶宁冬道“是,我们阿锦是最沉稳的。今日先生教的文章,可都背熟了?”
叶家的儿郎们都在国子监读书,叶安锦最小,便和几个姐姐留在府中和先生学习。
“早就背熟了,我现在都可以去国子监了,可是兄长们不信我。”叶安锦喃喃道。
叶宁冬不禁失笑。“国子监的学生都是明年要考试的,你难不成十岁就想中状元?”
“九姐惯会取笑阿锦,等再过几年,我定拿个状元给九姐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