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老神医不乐意了。“还真把这里当客栈啊,说待几天就待几天?”
许铭舟没有说话,只哀怨地看着自己的腿,随即发出一个倒抽冷气的声音。
见他这样,安老神医斜睨着眼看他。“你,是状元?”
“不是。”许铭舟几乎没有思索便答道。
安老神医笑了,摆了摆手。“行了,那日打马游街,老夫我都看见了。没想到,你小子还这般有出息。”
许铭舟露出了自嘲的笑,像是在对安老神医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状元又如何。”
两人正说这话,就听见外面有人敲门,同时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安老神医。”
这个声音不是医馆里的人,可里面的两人听着都觉得有些熟悉。
安老神医起身打开了门,就见一个人高马大,全身上下如同铁造铜铸的男子笔挺站在门口。
“是你啊。”在见到肖护卫的那一刻,安老神医的神色恢复如常。
这些日子,肖护卫来过几次,安老神医对他已经很熟悉了。
“又来送银子?”安老神医心中疑惑,怎么软塌上这个人每次一受伤,叶家就来人了。他这样想着,便打量着肖护卫的手,却没有看到意料之中的包袱或者钱袋子。
“我们姑娘想见见里头那位。”肖护卫没有给银子,只看了屋内一眼,说道。
安老神医眯了眯眼,这才注意到肖护卫身后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安老神医。”叶宁语走上来,脸上露出一抹轻笑。
安老神医看了看叶宁语,又回头看了看屋子里的人,压低声音。“你,跟他很熟?”
叶宁语没有说话,只摇头。
“不熟?不熟你给他付银子干什么?”安老神医一脸疑惑。
叶宁语只笑了笑,没有说话。
见她什么都不说,安老神医也不追问,他本来也没打算追问到底,只随口说说而已。
安老神医侧身,让出了一条路,让叶宁语进去。
叶宁语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安老神医不以为然地说了句。“他死不了。”
“多谢。”叶宁语微微颔首。
随着叶宁语进屋,肖护卫将门拉上,和青连一道守在外面,随时注意着里面的动静。
叶宁语坐在刚刚安老神医坐过的位置上,房间里充斥着药和血腥的味道,不是很好闻。
“是你。”许铭舟保持着刚刚半躺在榻上的姿势,神色没有任何变化。
刚刚安老神医和叶宁语在门口的谈话他都听见了,认出了刚刚外面那个男子就是上次给自己送包袱的那人。自然也猜得出来,站在自己面前的姑娘,就是上次的救命恩人。
叶宁语微微有些诧异,“你认得我?”
“还未多谢姑娘的接济和救命之恩。”
叶宁语了然。原来他不仅知道自己上次救了他,还知道第一次见面时给他银子的也是自己。
也是,那次她是让肖护卫去给银子的。若他见过肖护卫,自然能联想起来。
“不必。”叶宁语没有对这个话题多言。
“叶兄的伤势如何了?”许铭舟又问。这一次,眼中多了几分真诚之意。
叶宁语看了看许铭舟,目光里多了一分审视。
他似乎什么都知道,不仅知道自己救过他,还知道她是叶家人,否则便不会问她关于叶安峥的事。
“皮外伤不打紧,只是脚伤恐怕要养几日。”叶宁语的目光停留在许铭舟那双被包扎好的脚上,果然他全身的伤要比阿峥更为严重。
“是我连累了叶兄。”许铭舟脸上浮上了一抹愧疚之意。
“许公子……不,如今该叫许大人了。”
许铭舟一愣,似乎对这个称呼有些意外。他摇了摇头,“什么许大人,不过是一潦倒之人罢了。”
“许大人如今是六品修撰,这声大人担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