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不相信我的判断？”

　　“我不相信有人能从只言片语中还原所有的真相，且这样的人就坐在我身边。”东云杉指了指自己，“我无法坚信你的正确，但也无法指出你的错误，偏偏又不能无视自己的疑虑——所以只能用实际行动来验证，不是为了证明你的对错，而是为了消除我的怀疑。”

　　和做题是一样的。

　　学霸看一眼就给出答案，学渣一脸茫然。

　　怎么看出来的？不会是蒙的吧？

　　消除这种疑惑最简单快捷的方式，就是把答案带进题干验证一遍。

　　雪之下雪乃冷眸微眯，“还有呢？”

　　“还有就是想看到自信满满的你认输时的窘迫。”东云杉笑着回味，“比我想象中得还要更可爱一点儿，虽然和摔屁墩儿还有一定差距。”



第一卷 高一初见 : 第14章 随心所欲

　　雪之下雪乃樱唇轻抿，动作极为微弱地在椅子上挪了一下。

　　“......差劲。”像是要把浮现的幻痛赶走一样，雪之下雪乃撩了一下长发，“你怎么知道我会认输？”

　　“我不知道你会认输啊。”东云杉眨眨眼睛，“那是为了消除我的另一个疑虑。”

　　雪之下雪乃盯着东云杉，虽然没有说话，但还是直白地表达了她的意思。

　　继续说下去。

　　“平冢老师说你是个很优秀的学生，究竟优秀到什么程度呢？我想测试一下。”东云杉将之前说过的话稍作扩充，“优秀的雪之下同学能够从我的问题中反推出我的结论，进而发现自己的偏差和失误，然后认输。”

　　“我要是没发现呢？”

　　“那我也没什么损失——本来是这样的。”东云杉叹了口气，“没想到你又提出了附加条款。”

　　【如果你能做到，算你赢两次。】

　　然后平冢静还同意了。

　　“说真的，当时我还真紧张了一下，还好你很快就认输了。”东云杉对此十分好奇，“我想过你可能会发现，但没想到会那么快——怎么做到的？”

　　雪之下雪乃眼帘微垂，“你的问题让我想到了我接到过的恋爱咨询一类的请求。”

　　“恋爱咨询？”东云杉愣了一下，“我还以为以你的说话方式，除了我之外就没有其他朋友了。”

　　“在你认为我们是朋友之前，”雪之下雪乃粉腮微鼓，“首先来定义一下什么是朋友。”

　　“好了，我知道那些找你做恋爱咨询的人不是朋友了。”东云杉脑中浮现出一个很熟悉的概念，“保护性收购？不对，这里应该叫保护性咨询。”

　　保护性收购在商业活动中很常见，指的是通过收购目标公司的股份，以保护目标公司或股东的利益为主要目的的一种收购行为。

　　比如一个公司发现另一个公司的业务和自己有重叠的部分，为了避免双方之间的竞争和冲突，就会收购对方的股份，以达到降低自身业务风险的目的。

　　雪之下雪乃眸光微动，“判断依据呢？”

　　“没人会找各方面都优于自身的同性作恋爱咨询，方法和经验完全没有参考价值，尤其是在差距极大的时候。”东云杉双手一上一下拉开距离，“我有个朋友，曾经向另一个恋爱经历丰富的朋友咨询，想要学习认识女孩子的方法。得到的答案是直接要联系方式，结果我一......我那个朋友一次都没有成功过。”

　　雪之下雪乃嘴角微微上扬，她有点儿体会到东云杉那种享受他人痛苦的乐趣了，“且不说你的这段亲身经历......”

　　东云杉义正言辞地纠正，“是我的一个朋友。”

　　雪之下雪乃从谏如流，“且不说你的这个傻瓜朋友的亲身经历......”

　　东云杉没好气地提醒，“你好好说话别人身攻击啊。”

　　“呵。”雪之下雪乃轻笑一声，“你的判断是正确的，她们的咨询实际是牵制，目的是让我知道她们喜欢的人是谁。若是知道身边人的目标还要对其出手，就会被当作偷腥猫挤出小圈子。”

　　东云杉点点头补充，“就算目标主动向自己表白，也不能接受，否则就会被排挤。”

　　“那些不以咨询为目的的咨询听得多了，在你问出那个问题后，答案就已经很清晰了。”雪之下雪乃双臂环在胸前，“相模同学将且仅将玩偶失主视为情敌，所以她喜欢的对象就是将玩偶失主当作恋人的人。一个人告诉另一个人自己是玩偶失主的恋人，有且只有拿走玩偶这一个目的——所以拿着玩偶的佐藤就是相模同学喜欢的人，佐藤喜欢另一个相似玩偶的主人。”

　　东云杉提出疑问，“为什么是另一个玩偶的主人？”

　　“看到两个玩偶照片的时候，你的第一反应是询问有没有其他佐证。这说明对于我和由比滨同学来说十分不同的两个玩偶，在你眼中差别不大——佐藤很有可能是一样的情况。”雪之下雪乃顿了顿，“另一个证据的来源也是你，从手工社回来的你自信满满，那必然是在手工社找到了决定性的证据。问题在于，那么短的时间内，你是如何判断他们有恋爱关系的？”

　　东云杉直接给出答案，“在我以委托人的身份和香织说话的时候，佐藤的敌意最明显。”

　　雪之下雪乃抬起虚握的右手，弯曲的食指抵在唇边，“即便如此，也不能排除佐藤单方面暗恋香织的可能。”

　　东云杉轻笑，“在忽然被很多人注视的时候，人总是第一眼看向自己喜欢的人。”

　　当然，这种表现也有可能是两人互有好感，但没有正式交往。

　　可在互有好感的情况下，佐藤不可能捡到玩偶不还。

　　“潜意识吗......原来如此。”雪之下雪乃点点头，放下双手坐直身体，“这次是你赢了......两次，说出你的命令。”

　　“你的判断和解决方法是对的。”东云杉摇摇头，“这次就算平局吧。”

　　“就算？”雪之下雪乃目光冰冷，“赢就是赢，输就是输。”

　　“......那也别两次了。”东云杉不想做得太绝，“算一次好了。”

　　“一就是一，二就是二。”雪之下雪乃冰冷的目光近乎凶恶，“这么简单的问题不要让我重复。”

　　“那就......”东云杉顿了顿，重新斟酌言辞，“我命令你把我给你的草莓酸奶喝光。”

　　这样的语气应该可以了。

　　雪之下雪乃瞥了一眼已经喝光的草莓酸奶，“你是在担心下次我赢的时候，对你下手太狠吗？事先提醒，我可不会手下留情。我和你不同，输得起，也赢得起。”

　　意思是我赢不起也输不起呗？

　　“这可是你逼我的。”东云杉唰地站起身。

　　雪之下雪乃把没有一丝凌乱的领口拉起，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