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他咨询了一下。”东云杉摸着下巴回忆，“他还让我给作者一个衷心的建议。”

　　“专业人士的建议？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由比滨结衣生怕材木座义辉就这么死在这里，急忙追问，“是什么？”

　　东云杉：“找个班上。”

　　“嗬————————！”材木座义辉发出骇人的声响，停止了水溅跃。

　　“完了完了！”由比滨结衣吓了一跳，“好像没气了！”

　　“你花这么多心思，”雪之下雪乃注意到东云杉脸上愈加灿烂的笑容，“就为了看他这种悲惨的模样？”

　　东云杉摇摇头：“当然不是。”

　　雪之下雪乃很是意外：“不是吗？”

　　“嗯。”东云杉点点头，“打个电话而已，没有花很多心思。”

　　“总之......”雪之下雪乃无奈扶额，“这次委托顺利也完成了。”

　　“咦？”由比滨结衣难以置信，“这样算完成了吗？”

　　“能够在这样的打击中活下来，他应该有直面网上批评的能力了。”雪之下雪乃指尖轻点原稿，“这才是真正的授人以渔。”

　　“所以你连夜读完，是为了完成对他的全方位打击？”东云杉想起最初的争论，“不是为了帮助他发现所有错误，而是为了将他的精神打磨到可以直面批评的程度？”

　　“看穿本质的能力有所长进。”雪之下雪乃捂着微张的小嘴打了个哈欠，“虽然还没有看全，但起码有所进步。”

　　“等等，”东云杉心中一动，最近的吵架拌嘴在脑中呼啸而过，“那你说过的那些话也都是......”

　　“否定你的形式，你就会思考形式内在的意义。努力反驳我的时候，是你想法最坚定的时候。长此以往，在行动之前，你就会先思考其中的意义，做好反驳我的准备。”雪之下雪乃少见地露出带着笑意的微笑，“看来这样的矫正方式对你很有效，虽然反应还是慢了半拍儿，但起码反应过来了。”

　　“你......”东云杉张了张嘴，“我......”

　　“反驳我呀，用你的反驳，来表达对我的赞同。”雪之下雪乃双手背到身后，以一种毫无防备的姿态微微前倾身体，仰起可爱到犯规的脸蛋，大大的眼睛眯成了开心的月牙，“之前我就说过，人类成功与否并非由外在特征决定——而现在，高下立判。”

　　凌乱的黑发垂落，在东云杉脸上投下模糊的阴影。

　　气氛怎么一下子严肃起来了？

　　茫然的由比滨结衣左看右看，有点儿不敢出声。

　　“哈......”东云杉抬手捂住了脸，忍不住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哈！”

　　一直以来，东云杉都在以成年人的高姿态俯视着雪之下雪乃。

　　将她的坚持视为小孩子的执拗，将她的毒舌视为小孩子的叛逆，将她的目标视为小孩子的妄想......

　　可他却忘记了自己说过的话。

　　【“我见青山多妩媚，青山见我应如是。”】



第二卷 社团活动 : 第25章 童言无忌

　　“所以小雪乃说的那些话，都是为了矫正东云？”由比滨结衣小声嘟囔着，“这不大对吧......”

　　“对你来说，当然是不对的。”笑够了的东云杉长呼一口气，“但是在我眼中，雪之下有特权。”

　　由比滨结衣不明所以，“特权？”

　　因为雪之下雪乃长得可爱吗？

　　被美少女骂也是一种享受？

　　由比滨结衣默默地离东云杉远了一点儿。

　　“你退半步的动作认真的吗？”东云杉都要唱起来了，“小小的动作伤害却那么大。”

　　“那个......我能理解......”由比滨结衣慌忙摆手，“不是经常有人说吗，人的那个是自由的。”

　　“嘴上说着理解，身体却很诚实地在远离。你想歪了，不仅是雪之下，还有你。”东云杉指了指地上躺尸的材木座义辉，“材木座也是一样。”

　　“我？”由比滨结衣茫然地指着自己，“我也有吗？”

　　她没感觉自己在东云杉面前有过什么特权啊。

　　“童言无忌。”雪之下雪乃冷哼一声，“长期混迹于社会的他，把我们这些在学校里的学生，都当成小孩子看待。只要不涉及原则性问题，成熟的大人就不会和小孩子一般见识。”

　　小孩子能力有限，只能逞口舌之利。

　　而大人手段多样，不在意口舌之争。

　　雪之下雪乃再怎么牙尖嘴利，该戴猫耳还是要戴猫耳，该学猫叫还是要学猫叫。

　　这就是所谓的大人的余裕。

　　“这么说来......”由比滨结衣回想东云杉之前的反应，“东云真的给人一种老气横秋的感觉欸。”

　　“自认为成熟的我，不会和你一般见识。”东云杉毫不掩饰自己的赞叹，“而如果我因为你的毒舌而激动，就变成了和小孩子置气的小孩子，代表你成功矫正了我的想法。”

　　“嗯......我想想。”由比滨结衣头好痒，“所以这是为东云量身定做的矫正方式？”

　　“这是为小看小孩子的大人定做的矫正方式，或者说......是为自认为是大人的小孩子定做的矫正方式。”东云杉指向由比滨结衣，“证据就是你。”

　　“咦？我？”由比滨结衣茫然地指向自己，她都不知道是第几次做这种动作了，“我也是你们打情骂俏的一环吗？”

　　雪之下雪乃义正言辞：“是矫正。”

　　“她只和你说过一次重话，在你表现出对她的赞同之后，她就变成小雪乃了。”东云杉注意到，在他说【小雪乃】的时候，雪之下雪乃的肩膀明显抖了一下，“而我一直在反驳，所以她才一直是雪之下。不过......比起我的反驳，你更讨厌的是我那高高在上的态度吧？”

　　“效果比我预料得还要更好一点儿。”雪之下雪乃仰起白皙的下巴，“现在开始生气也没关系哦，东云同学。”

　　“那样你的矫正就正式成功了，对吧？”东云杉并拢双指轻敲太阳穴，“让我想想，在我生气的时候，不，是在我表现出哪怕一点儿受伤的时候，温柔又正直的雪之下同学就会向我道歉，然后宣布自己的胜利，再用获胜后的要求，抵消自己应受的惩罚。”

　　慢点儿......由比滨结衣捂住了脑袋，感觉思路有点儿跟不上了。

　　这两人不就是欢喜冤家打情骂俏吗？

　　这么简单的事情怎么就变得这么复杂了？

　　要不你们还是继续打情骂俏吧......就算听不懂，起码还能看个乐呵。

　　“省略这些无聊的主观臆断。”雪之下雪乃双手环在胸前，“直接开始你的强词夺理，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