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是被你幸灾乐祸的本性吓到了而已。”雪之下雪乃叹了口气，“看到别人烦恼，你就这么开心吗？”

　　“为了这种小事烦恼不已，就是青春啊。”东云杉笑容安详，“感觉尸体暖暖的，尸斑都淡了。”

　　比起职场里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学生时代这种源于善意的烦恼，一下子就把东云杉拉回到校园回忆之中。

　　耳边翻书的沙沙声，窗外温暖的阳光，走廊里清凉的风，那些琐碎的时光拼凑出梦幻的画面，在脑中具现......

　　脸上浮现笑容也是理所当然的。

　　“如果不能做好侍奉活动的话，至少别捣乱。”雪之下雪乃回以看尸体的目光，“你安息吧。”

　　“不进行侍奉活动的话，就真成幸灾乐祸了。”东云杉站起身，扭了扭脖子，活动手腕，“作为给我带来愉悦心情的回报，这件事我来帮你解决。”

　　由比滨结衣还没开口，雪之下雪乃就先一步追问，“方法呢？”

　　“在照顾他人心情的前提下拿回失物，很简单。”东云杉食指和中指并拢，做了一个夹的动作，“我有个魔术师的朋友，我和他学过几手，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

　　雪之下雪乃言简意赅，“偷。”

　　“拿。”东云杉纠正，“物归原主。”

　　“不不不......”由比滨结衣慌忙摆手，“不要做那种事......”

　　“我还有个朋友，擅长要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东云杉立刻换了个办法，“放学之后，我们找个僻静的地方，拿走他的书包，再把东西扔得遍地都是......”

　　雪之下雪乃再次总结，“抢。”

　　“取。”东云杉纠正，“拾带重还。”

　　由比滨结衣更慌了，“这种也不行啊！”

　　“我还有个朋友，擅长获取别人的信任。”东云杉有了新点子，“花点儿时间准备一下，就说学校有个影响升学的素质考核......”

　　雪之下雪乃打断，“骗。”

　　“收。”东云杉纠正，“完璧归赵。”

　　由比滨结衣真要哭出来了，“真不行......”

　　“我本以为不加矫正的话，你会成为很难在社会上立足的劣质品。”雪之下雪乃头疼似地按着太阳穴，“现在看来，不加矫正的你，会成为扰乱社会的危险品。”

　　“我......我还是自己想想办法吧。”由比滨结衣人都傻了，失神喃喃，“总会有办法的......”

　　“这就是我所担心的，你对侍奉社风评的影响。现在我不仅要完成由比滨同学的委托，还要扭转侍奉社的风评。”雪之下雪乃拨开垂在肩头的柔顺长发，“不过，这两件事可以同步进行——由比滨同学，上了高中之后，你越来越可爱了。”

　　“欸？”由比滨结衣脸一下子就红了，“没......没有啦......怎么忽然说这些......你、你也一样。”

　　“我和你不一样。”雪之下雪乃的手掌在胸前轻按，“我从小就很可爱。”



第一卷 高一初见 : 第9章 双管齐下

　　“啊......嗯。”由比滨结衣大眼睛眨啊眨。

　　这个时候应该用什么表情比较好。

　　好在雪之下雪乃也没有在意她的反应，自顾自地说下去，“大概是从小学高年级开始吧，身边的男孩子都对我有好感，在那之后一直都是如此。”

　　由比滨结衣自然而然地看向活动室中唯一的男孩子。

　　“这点我同意。”东云杉重新坐下，动作轻松又自在，“摔屁墩儿的样子确实挺可爱的。”

　　“而这样的人更多。”雪之下雪乃回以死亡凝视，“小学时，我的室内鞋被藏了六十次，我不得不每天把室内鞋带来带去。”

　　由比滨结衣眸中浮现同情，“好辛苦......”

　　“没办法，谁让我这么可爱。”雪之下雪乃双眸微眯，“重点在于，其中五十次是班上女生做的。”

　　东云杉领会了雪之下雪乃的意思，“嫉妒？”

　　“面对和自己相似却又远超于自己的人，便会生出让其消失的想法。和没有理性的野兽......不， 是禽兽不如。”雪之下雪乃冷笑一声，“我以前念的学校里有很多这样的人，只能用这种可悲的方式确认自己存在的意义——这便是别人对你态度冷淡的原因，她不是心情不好，而是看到你心生嫉妒。”

　　由比滨结衣张了张嘴，像是想要为相模南辩解，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不过这也无可奈何，毕竟没有人是完美的。人既软弱，内心有丑陋，容易因为嫉妒排挤他人。越优秀的人活得越是辛苦，你不觉得这很讽刺吗？”雪之下雪乃转头看向东云杉，“所以我要改变人类，还有这个世界——这才是侍奉社和侍奉活动的意义。”

　　正如雪之下雪乃最初宣告的那样，她正在同步进行侍奉活动和侍奉社风评的扭转。

　　问题在于......

　　“且不论对于相模南态度问题的猜测是否准确。”东云杉点明关键，“由比滨同学烦恼的根本原因是佐藤捡到东西不还。”

　　“很好，有进步。”雪之下雪乃看向东云杉的目光中带着欣慰，就像是在看学会自己刷牙的孩子，“由比滨同学，这段时间里，你想得最多的人是谁？”

　　“想得最多的人？”由比滨结衣很快有了答案，还能是谁，当然是捡到玩偶却不还的......“佐藤。”

　　“如果他不想还的话，一定会藏起来，而不是故意让你看到。”雪之下雪乃冷哼一声，“小男生吸引注意力的无聊把戏而已。”

　　由比滨结衣难以置信，“怎么这样......”

　　“我一直很可爱，所以早就认清了这样的情况。而你上高中才变得可爱，对于这种情况的出现很陌生。”雪之下雪乃以过来人的经验给予指导，“只要点明这种行为的无聊，指出他的恶劣，他就会老老实实地把玩偶交出来。”

　　“可是那样的话......”由比滨结衣面露难色，“佐藤会很尴尬的。”

　　“那是他应得的，以一己之私为他人添麻烦，这种行为只有在承受到足够的烦恼和痛苦之后才能根绝——以上资料来源于我自己。”雪之下雪乃身上似乎翻滚着黑气，“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正确不可为错误让步！”

　　由比滨结衣满脸忧虑，“这样会不会太......”

　　“所以我最开始就说了，问题出在你身上。”雪之下雪乃眼中的冰冷似是凝成了实质的冰霜，“习惯性迎合别人，自作自受地陷入烦恼无法自拔，放不下别人也不放过自己——看了就觉得烦。”

　　“我还以为你是因为侍奉社的关系看我不顺眼。”东云杉着实惊到了，“原来你和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