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装装样子，起码圣吉列斯来抓自己的时候，多少还能狡辩几句。

　　在午夜领主的注视中，乔森关闭了静滞力场，任由原体之血滴落在手心。

　　曾经背弃神皇，以亵渎帝皇神像为乐趣的的午夜领主，齐刷刷的跪向风暴之主，用带有诺斯特拉莫风格的古老高哥特语，为即将归来的夜之主祈祷，祈祷帝皇能宽恕夜之主的罪恶。

　　乔森并不在意午夜领主的鳄鱼眼泪，只是点开了系统页面，开启召唤仪式。

　　深蓝，加点！

　　殷红的原体之血悬浮而起，黑色的阴影如同流动的沥青一样从阴影的角落里流动，当它们浮现时，每一个人都在恐惧，都在畏惧那不知名的黑色流动液体。

　　乔森有些心里发毛，浑身汗毛直立，那种无法言说的黑色阴影简直像是一条用恐惧所凝聚成的血河，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惧。

　　午夜之子的智库副官，明显感觉到至高天在波动，一个只存在于古老神话中的魔神，一个伟大的神奇正在归来。

　　半跪在地的午夜领主感觉到自己的基因种子正在颤抖，欢呼着为归来的基因之父而庆祝，这是他们万年以来都未曾拥有过的感觉。

　　自从夜之主死去之后，他们的灵魂就不再完整。

　　现在，黑色阴影的凝聚，重铸，让他们重新感受到基因之父在世时的宁静与满足。

　　亚空间的能量波动波荡银河，从银河边缘的食尸鬼星区到巨石要塞的囚笼，从鲜血淋漓的屠戮场到死亡寂静的战舰甲板，无论是混沌的还是背叛的，所有的午夜领主不约而同的感受到空缺被填补，甚至连杀戮的欲望都降低了些许。

　　古老神话中的魔神，伟大的夜之主从万载死亡中归来。

　　“万岁！夜之主！”所有的午夜领主在齐声高呼，向归来的原体致以最高的忠诚。

　　在波及所有午夜领主的灵能幻象中，他们见到了夜幕号荣光女王级战列舰的指挥甲板，见到了伟大的夜之主，康拉德·科兹的瘦长的黑影。

　　见到了跪在地上的午夜之子战帮，见到了披着黑色斗篷，只露出小半张精致脸庞与瑰丽的紫色眼睛的男孩。

　　黑影凝聚成形，缓缓睁开眼睛，低语道：“父亲，是你吗？”

　　“不，大人，我并非帝皇。”

　　“我是风暴之主乔森，是帝皇的祭司，是帝皇的使者，是我从亡者之河的彼岸带回了您的灵魂。”

　　科兹盯着乔森，他没有在这位钢铁技师的身上，感受到帝皇的灵能与意志，自己的归来，更像是被某种更高维度的力量所凝聚。

　　“不，你在说谎。”跟所有的原体一样，夜之主具备远超超人的感知，他没有在乔森的身上感知到恶意。

　　“不，我没有。”

　　“是帝皇赐予了神谕，令我建造机械，借助了万机之神的伟力拯救了您。”乔森坚决否定。

　　科兹沉默，他不理解机械的伟力，可是他知道红袍人建造的哪些机械战舰，还有强大的武器。

　　“你想要什么？权力，力量，还是财富？”科兹望着乔森那人畜无害的小脸，像是诱惑人心的恶魔一样，想要蛊惑对方，当然，这其中更多的还是捉弄。

　　他在乔森身上看到了福根的影子，那个曾经美好的兄弟。

　　乔森轻轻摇头：“我希望你能效忠帝皇，再次为帝国而战，再次为人类而战。”

　　“我，一个罪人，一个邪恶之徒，永远不值得宽恕之人，你难道还想让我为那个该死的暴君服务？”

　　康拉德·科兹低声说道，他对帝皇多少还是有些不满，但是最不满的还是自己，他最终还是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不应该得到任何救赎的可能。

　　“如果命运之河的流向是你所理解的固定石刻，那你在万年之前可曾预想到今日的回归？”

　　科兹沉默了，旋即狡辩道：“命运不可改变，当下的一切只是命运之海的一股浪潮，小小的浪花无法改变终焉的结局。”

　　“所以，你能预知我接下来要做什么吗？”乔森开赌。

　　【忠！诚！】



第五卷 希望之子 : 第一百九十二章 浮士德式交易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科兹惊恐的发现，当自己凝视乔森时，竟无法在他身上感觉到任何的预言幻象。

　　仿佛眼前的男孩是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物质，既不是活物，也不是死物，甚至连一块石头都不算。

　　那种奇妙的感觉，让科兹感觉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那么的新奇。

　　好像是一个常年溺水的水鬼，突然被好心人捞上来，无法适应充沛的空气与重力正常的陆地环境。

　　“一如帝皇所说的一样，你所看到的预言幻象都是至高天想让你看到的幻象，当你遵循预言的幻象而行动时，你就已经成为了命运的奴隶。”

　　“不，我不是命运的奴隶，最终的死亡是我自己的决断，只有帝皇才有资格审判我，而不是你！”气急败坏的科兹破了大防，试图找回场子。

　　在原体兄弟面前丢人也就算了，在凡人小屁孩面前丢脸算什么？

　　可惜，乔森的输出还没停下。

　　“任何人都有救赎的可能，你曾经看错了命运的走向，忘记了救赎的可能。”

　　“救赎？一个不可救药的罪人？”

　　“可笑的小鬼，你难道以为，你还能改变命运的走向？”科兹恼怒了。

　　“为什么不呢？”

　　乔森反问，然后如同蛊惑人心的小恶魔一般低语道起来。

　　“伟大的夜之主，尊贵的神皇子嗣，行走人间的秩序守护者，邪恶正义的化身，帝皇的正义屠刀，你难道不想狠狠得反抗无可改变的命运吗？”

　　科兹的心理防线稍稍松动，他的前一世就是为了反抗注定的命运而战斗，直到最后他也没得到想要的结果。

　　乔森的吹嘘，刚好吹到了他的心坎。

　　要是能有的选，科兹也想成为正义的伙伴，第二个鸦之主，高贵的午夜领主，帝皇忠诚的刽子手，而不是命运的奴隶，阴沟里的邪恶蝙蝠，无数人类诅咒的恶魔。

　　此刻，周围跪在地上的午夜领主脸都黑了，在他们看来，乔森简直就是个奸臣，佞臣，卑鄙小人！

　　他居然用这种话语去蛊惑基因原体，这实在是太卑鄙无耻了！

　　奈何，归来的科兹就喜欢这一套，他固有的三观开始动摇，某种希望开始萌芽，全新的人生正在他面前铺开。

　　乔森继续道：“我已经复活了圣吉列斯大人与费鲁斯大人，两位死去的原体已经回归人类帝国。”

　　“未来，我还将带回帝皇，让人类帝国再次伟大！”

　　乔森开口就是老成功学大师，整得科兹一脸蒙。

　　想到对方能复活自己，那就一定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