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是神使...”



梦非梦 : 第六十五章 病

　　梦境圣教的神使与这座诡异科伦郡有关，这并不出乎洛薇的意料。

　　但....为什么是克莉西娅？

　　或者说，为什么从以前开始，克莉西娅就能够踏入诡异科伦郡？

　　还有，除了克莉西娅之外，是否还有其他人被拽入了这个古怪的地方？

　　洛薇第一时间想到的，当然就是那几条被纳入仪式范围之内的街区，但问题是，克劳蒂娅同样是这几条街区的住户，却没有半点涉及到诡异科伦郡的记忆。

　　“...克莉西娅是在事件发生后出生的，会不会是因为这个？”

　　目前为止，都是推测。

　　旁边的海瑟薇耐心听完所有描述之后，说道，

　　“克莉西娅，小姐，请问，你，是否，离开过，这个，疗养院？”

　　“修女大人，您是说...在梦里吗？”

　　克莉西娅望向海瑟薇的眼神一下子就胆怯了不少，并不是因为不熟悉，而是她之前遇到过的修女，基本上都是风暴教会的。

　　...风暴教会的修女，自然不必多说。

　　不否认其中会有一些善良之人，但大部分都与其他神官同流合污。

　　至于洛薇，克莉西娅虽然对这个漂亮到很奇怪的小姐姐为什么会认识自己而感到疑惑，但她能从洛薇的身上感受到一种熟悉的温和气息，反而安心了不少。

　　“没错。其实...不必，如此，恭敬。叫我，海瑟薇，或者，姐姐，都可以。”

　　海瑟薇温柔地说道，抬手摸了摸克莉西娅枯黄的头发。

　　即便是灵魂，在她手上同样具备着一些虚化的身体。

　　看来在科伦郡里，因为自己的修女身份，海瑟薇遇到过不少类似的事情。

　　“没有。”克莉西娅摇了摇头，说道，“我...动不了。”

　　她望向疗养院的窗口，眼睛里散出些许憧憬，

　　“只有在醒过来的时候，我才能和姐姐一起，稍微出去走一走...”

　　“.......”

　　海瑟薇沉默了一会，说道，

　　“你，想，出去，看看吗？”

　　“当然。”

　　克莉西娅点点头。

　　“这样做会不会对她的身体有害？”

　　旁边的洛薇微微皱眉，虽然克莉西娅以前就能待在诡异科伦郡了，但她的身体在这段过程之中不断变弱确实是事实。

　　“我，推测，不会。”海瑟薇认真地说道，“因为，她，‘梦境’，途径，才能。”

　　“嗯？”

　　洛薇微微一愣。

　　“超凡，序列的，能力，本质上，”海瑟薇继续说道，“就是，疾病。”

　　“这....”

　　洛薇有些不明所以。

　　她所有超凡知识都是通过梦境圣教得到的，甚至大部分都是修姆编撰的，实际上更应该称之为野路子。

　　修姆虽然是一位资深的老学究，在超凡知识的领域颇有见地，但在这个身份之前，是梦呓之主的狂热追随者。

　　因此，对于超凡力量的解释，都是类似于“吾主的恩赐”之类的描述。

　　“可以稍微和我说说，”洛薇正色道，“如果时间足够的话。”

　　海瑟薇深深地看着洛薇，沉默一会之后，才缓缓开口解释。

　　这是真理学院一代又一代的超凡系教授通过观察和实验，以及理性的思考，总结出来的超凡本质。

　　其最初的起源已经不可考究，但通过验证之后，确定为了超凡的基本准则之一。

　　即，超凡力量本质上算是一种疾病，序列能力的提升，实际上是病情加重。

　　在序列9到7之时，超凡者的疾病会以普通疾病的形态体现，各个途径都有所不同。

　　例如海瑟薇的“沉默”途径，患上的是失语症，她每句话只能说一个单词并不是自我限制，而是疾病的恶化导致的。

　　梦境圣教的神官们同样患有严重的梦游症，他们游离于梦境与现实之间，但却常常无法分清两者。

　　所以他们会尽可能在精神上保持着专注，把所有的梦境全部都当做现实来对待，并且通过一些暗示进行区分。

　　每个人的暗示都有所不同，就类似于盗梦空间里的陀螺会不会停止旋转。

　　在由修姆编撰的超凡资料之中的解释，这是吾主的考验...以至于洛薇只是把梦游症当做走上“梦境”途径时的副作用。

　　实际上，梦游症，才是这些力量的本质。

　　拥有疾病，才能拥有力量。

　　而不是在拥有力量之后，才患上疾病。

　　“这样说的话，掌握途径权柄的神祇们岂不全都是病入膏肓？”

　　洛薇随口说道，但很快她便意识到海瑟薇是灰色女神的追随者，连忙补了一句，

　　“当然，我说的是梦呓之主。”

　　“.......”

　　海瑟薇没有说话，她的目光微微闪烁，继续道，

　　“这是，咒文之祖，莉莉丝的，危险，学说。”

　　洛薇：“？”

　　怎么这也能扯到莉莉丝？

　　而且，你们都研究出来超凡序列的本质是疾病了，为什么还能把这个说法列为危险学说？

　　“这，涉及到，第二，部分。序列，6，到，4。”海瑟薇继续道。

　　超凡序列7到9，尚且处于凡人的阶段，患上的疾病与普通疾病相似。

　　如果不借助仪式祭献代价，引来神祇注视的话，所能够做到的事情实际上极为有限。

　　增强体质、感知、直觉，并具备一定的途径相关能力，但能够施加的影响都比较小。

　　不说不擅长于正面应战的梦境圣教神官们，哪怕是猩红剧团的爱瑟琳，在碰上全副武装的执法守卫小队之时，都只能逃窜。

　　除非提前准备好仪式，以巨大的代价唤来神祇注视，才能对抗手持咒文武器的执法守卫。

　　咒文武器的杀伤力可不全部都来自于上面铭刻的咒文，火器本身的威力可不低，不亚于序列7到9的超凡者所拥有的力量。

　　序列7到序列6是一道分界线，这意味着疾病的蜕变，同样是超凡者真正具备着“超凡”力量的界限。

　　海瑟薇拿自己的情况举例，如果她晋升到序列6的话，失语症会呈现出异化的特质。

　　届时，海瑟薇说出的话，写出的字，都会被扭曲成不可名状的低语，以及恶毒至极的诅咒之文，几乎完全丧失和别人交流的能力。

　　至于手语...同样是一种“语”，同样会被失效。

　　这个时候的失语症，所断绝的是“沟通能力”。

　　但相应的，海瑟薇能够得到更为强大的超凡能力，已经抵达“超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