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刚砸一下野猪咬肚皮的动作就变缓了,接着又是一下,野猪‘嗷’地一声就要跳起来,再来一下,‘轰隆’一声,野猪倒地。
下方,赵同志面色苍白,惊骇欲绝,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三个砍刀背下去,野猪倒地,他惊恐的面色抬起来,正好看到李勇投来的镇定的眼神。
“没事。”
李勇安慰一声,听到耳旁砰砰的枪响,老刘叔放枪,打中了旁边的几头野猪,旁边也有人支援,但凡能动的都在动枪,动砍刀,李勇打死这头野猪后也加入其中。
混乱中,他趁机给了王老根一枪,枪歪了,只打中肩膀,算了报了打腿之仇,旁边的人看到,也没多说什么,这是王老根自找的。
不知过了多久。
时间仿佛很快又很慢,渐渐地枪声淡去,大部分的野猪都死了,其余还有几头嗷嗷着逃跑,这场战斗终于结束。
大家收拾残局,发现就死了一个人,就是村长家王胜利,他的下半身几乎被吃光,无比凄惨,其余王毛毛被啃了一条腿,王有田被啃了一只手,王老根一边手上有个血洞,另一边肩膀首接碎了,腿也被啃伤,赵同志还好,腹部竟然保住,其余人或多或少都有伤,都没那么严重。
李勇腿部中弹,但状态看起来还不错,自己撑着砍刀站起来。
见到这场景,老刘叔眼睛发红,没想到刚带大家上山打麻雀就发生这么惨的事,再看向王老根,真恨不得宰了他一般!
“这也不能怪我啊,谁知道有人在我兜里放了东西。”
“李勇,肯定是李勇放的!”他伸手指向李勇,大声说道。
“李勇还拿枪打我,他杀人啊!”
然后,没有任何一个人听他说话,大家看他的眼神都难言,很复杂。
“得了吧,王老根,你害死人还想诬告李勇,我告诉你,回头大家就把你送牢里!”
王大发最首接,朝他呸了一声,一口老痰精准吐到他脸上,气得王老根脸红脖子粗,仅剩的手臂折了根树枝就要来打王大发,结果刚一动就被身上伤口痛得嘶嘶叫。
“行了,先下山,这些野猪等下找隔壁村的帮咱们抬下去,伤员先让村医包扎,然后全部送镇上去治病。”老刘叔脸色一沉,下了命令。
大家都行动起来,你搀扶我,我搀扶你,王大况还好,狗腿地过来扶着李勇。
李勇冷哼一声,不想让他扶,但他强行扶着,还狗腿地说:“勇哥,你小心走着,这山路不好走呢,让我扶着你。”
李勇确实受伤,推不开他,索性让他扶了。
王大发就是这样,捧高踩低,以前跟李勇还是朋友,后来看他家落魄就不来了,李勇被指责时更是看戏,但在听说李勇搞到城里工作时又凑上来。
倒没犯什么大错,只是这种人不能深交,李勇不怨恨他,心想你扶我一次,以后我也帮你一次,还你这次的恩情吧。
大家互相搀扶着往山下走,王老根走在最后面,没人理他,他想拖着自己儿子的尸体下山,可是拖不动,只能放弃,看着王胜利破烂的身体流了几滴眼泪,咬牙跟着下去了。
走到半山腰的时候李勇忽然警惕,说:“往左边走,前面有狼。”
大家犹豫的时候,老刘头果断下令:“听李勇的。”
大家都往左边走,转了好大一个弯下山的时候,突然听到右上方传来阵阵的狼嚎声,才信李勇说的是真话。
要是原先他们健康的时候,有枪有刀可不会怕这群狼,正好吃狼肉、扒狼皮,可现在都是残兵败将,对上的话就说不准了,一群人想到这都脸色发白,感激地看向李勇,心想不愧是老猎手。
终于下山了,老刘叔当先喊起来:“桂花,桂云,黄丽萍,小娥,快出来,出大事了!”
听到声音的女人都跑出来,见到这副场景都吓到了,全都冲过来看自家亲人,接着阵阵哭声响起。
“有田,你咋成这样了啊!”
“毛毛,我的毛毛……”
“哎呀,老根,你这是咋回事啊,是不是李勇害你,咋把你害成这样了啊!”
王招娣也出来了,哭声比其他人都大,趴在王老根的身上嚎得跟死了丈夫一样。
“胜利呢,胜利咋没跟你一起回来?”
左右看看,王招娣慌了,感觉有些不对。
李勇堂叔身上负伤,这会儿最生气,骂道:“你还有脸哭,就是你们家干的好事!这次大伙的医药费你们家得赔!”
听到这话王招娣慌了,推推王老根:“咋回事啊?”
她心里有些慌乱,不是说好趁机把李勇除掉吗?什么李勇好好下山,她儿子反而不见了,事情还被这些人知道。
没跟她多说,老刘叔稳定地安排送医,村医先过来,给李勇在内的一些人包扎了,接着赶紧喊来驴车,把最重的几个伤员送到镇上去。
驴车不够的,又从公社仓库推来几个板车,让其他的轻伤员也坐上去,妇女老人一起上,都往镇上赶。
就算是轻伤也不是好玩的,怕得破伤风,都得去打几针。
老刘叔受伤轻,没有去医院,首接到隔壁村找了公社大队长,安排人去山上搬野猪,他带路。
李勇那边,被送到县医院取子弹,缝针,还挺痛的,回来就得知野猪己经全部被搬回来,一共十二头,各家分肉,除去分给外村帮忙的人一些,他们家足足分了两头!
因为李勇是功臣,打死野猪最多,救人最多,还帮大家躲避了野狼,所以给他家分的野猪也是最多的。
他被驴车送回来的时候,黄秀兰眼睛都哭肿了,看到他的时候嚎啕大哭,边哭边说:“勇子啊,你可不能有事,你都到城里找着工作了,咱们家眼看有起来的希望,以后有个城里吃商品粮的人,你可不能死啊!”
李勇被他哭得有些尴尬,同时也很感动,说:“没事的妈,我不会死的,我命大着呢!”
爸、妹妹和小弟都走过来,李农平什么都没说,只是眼睛有些发红,沉默的来到驴车边,拿背对着李勇,微微弯腰。
李勇就趴了上去,由李农平背到屋里。
妹妹李玉莲拿手碰了碰他,说:“哥,你怎么样?”
“我没事。”
弟弟则是好奇地看着他,不知道他的伤意味着什么,和大哥的腿伤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