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相处的越久，我们心里越是明白；在她眼中，我等不过是百年即去的过客，用后即弃的棋子。】

　　【可就算是这样，我们也依旧发自心底的爱她。可是...】

　　【逢魔必诛，师父对除魔外的一切都不关心，从来都不会再凡人身上停留一秒，如此的...残酷。】

　　【她就是这样的人，起初越想让人靠近，最终就越想让人逃离。因为仰慕而靠近师傅，又因为太爱师傅不愿意接受师傅的冷漠残酷而想逃离师傅自我欺骗。】

　　这个我知道，因为阿波尼亚妈妈下了【戒律】永远不要放弃对抗崩坏，再加上几万年的光阴，磨损了。“程序”老化加上修“程序”的程序员中间为了对抗“蚩尤”死了。“程序”长时间没有更新。弄得赤鸢反崩坏反魔怔了，不管什么情况什么状态，染上崩坏就只有一个结局，死，一点余地不留。

　　【就在这时候，师叔，你来了。】

　　【我？】

　　【是啊，就在你刚刚来到太虚山时，那时的你还算是毛头小子一个，功夫远远不及现在。除了是个异邦人外，就没有其他的特别之处了。】

　　【啊？你都知道啊？】

　　【师叔的身份是后来知道的，毕竟你没有神州的外貌特制。】

　　【可就是你来了之后啊，大家都感觉得到，师父变了。师父好像认识你，而你给我们的感觉好像对师父很了解却装做不认识。】

　　【那是...】方缘张了张嘴，没再说了。此刻他心中满是震颤，赤鸢怎么会认识我？难道我模拟到了前文明认识得她？

　　【我见到师父笑了，没有仙人那种高高在上，而是如同“人”那样的。我从未见过，很美...很美。想必，你一定是对师父很重要的人吧。】

　　【你知道吗？那几年是我们最轻松的时间段，我们以为师父会一直保持这样下去。我过去幻想着，要是这样一直到老该多好啊。白天在师父的教导下练习剑法，和师姐妹们下山采购胭脂呀，行侠仗义呀，手痒了和师叔切磋一下，晚上我们搬着小板凳围在一起听你讲故事。如果能一直持续下去就好了，如果呐。】

　　【我也不想走，可是...我有必须做的事！】

　　【在你走后没多久，赤鸢像回到了原样，我不知道，究竟哪副模样是她真正的样子。】

　　【再然后，四师姐入魔了。不管是谁都劝不住，谁求都没用，师父执意杀死四师姐。】

　　【父母要杀孩子，我们到底要怎么办？】

　　【于是，有个人提出了个主意。】

　　【弑师。】

　　【没错，言语的说服已经无望，摆在我们眼前的只有武力一条。可是啊，由师父教导，看着师父传说中的身姿，我们比任何人都知道赤鸢仙人的强大。这条道路，更像一场赌博，竟然不能眼睁睁看着最敬爱的长辈杀死自己的姐妹，弑师这个选择，另一方面也意味着被反杀。既然如此要么和四师妹一起死在师父的剑下还教养之恩共赴黄泉，要么成功杀死师父共同背负弑师的罪恶一起活下去保守秘密。】

　　【我们布下了严密的死局，引着赤鸢进入死局。由我们七人...诛杀仙人。最后的致命一剑，由我，杀死了她。】

　　【师叔，那时候，如果有你在，结局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

　　言语不足狡辩，意志的交锋，亦是久远却也是一瞬之间。

　　只是短暂的过客又怎能真正理解七人心中的痛苦与悔恨。

　　程凌霜无往不利的剑，恐怕只有在面对赤鸢的时候才会有迟疑与停顿。

　　【我确实，不能与你们共情，你当是我一厢情愿也好，画蛇添足也罢。我想，拯救你们。】

　　【已经无所谓了，就这样，也挺好的。我们有了自己的生活，快意江湖也好，醉抱明月也罢，避世隐居到老，这样...挺好的，不要再管我们了。】

　　【那你为什么那副表情，一幅难过得要哭出来的表情？】

　　程凌霜身体一颤，很快恢复淡漠的表情。

　　【...别了，师叔，不要再回来了。】

　　紫色的护盾破碎，虚相的剑刺过方缘的身躯，纵是满蓄的蓄意轰拳得到的50%生命值护盾也在此刻破碎。

　　方缘放弃了挥拳，改为臂膀大张一幅拥抱的动作。

　　任凭那剑锋好似无穷的穿刺身躯，剑气搅碎五脏六腑，大步向前！

　　“别再上前了，你会死的！”程凌霜一改冷淡，表情慌张。她本意只是想着击退方缘，令他知难而退，再也不要踏足神州，最多重伤，没有取其性命的想法，这一剑远不如当初对赤鸢的那一击。

　　“我啊，可是最讨厌badend了，我讨厌悲伤，讨厌离别，讨厌喜欢的人和故事留有遗憾与不甘！喜欢happyend，喜欢人发自内心幸福的笑，喜欢追寻幸福的人呐。你的悔恨，你们的痛苦就由我来斩断！你还是放弃，让我放弃吧！”

　　腾！

　　闪现！

　　程凌霜猛地被拥入怀中，好温暖，好安心。记得小时候被师父抱住也是这样的温暖。突然的，她好想大哭一场。

　　拥着他的方缘柔声道：“毕竟，我是你的师叔啊。一切还有挽回的余地，再信我一次，好吗。”

　　“......嗯。”并指成剑的手缓缓落下，虚相的剑影弥散天地之间。

　　【六连 诛天灭地！】

　　不等片刻。

　　“oi”马彦卿感应的这里滔天的剑意与拳意消失，和其他几位神色复杂的师姐跟了过来。

　　见着大伙都来了，方缘放开了怀里的程凌霜，后者微不可查的眉毛一扬。

　　“吼吼~你们来了啊，看你们这表情，应该从小马那知道了吧？”

　　“嗯，这场参剑大会的前因后果我们已经从六师弟那里都知道了。”

　　“师叔真是好手笔啊，为了引出我等，全天下的人都被您骗了。”林朝雨苦笑道。

　　“你们不愿来寻我，我只好说服（武力逼迫）小马来帮我了。”方缘摊手。

　　马彦卿想起接受（被迫）师叔爱的教育的那段日子，腿棒子就忍不住打颤。

　　“比起这个，您不先止血吗？”

　　给自己拍了口奶。

　　“哎~比起这个，那边那位，不出来聚聚吗？”大家朝着方缘对着说话的方向看去。

　　“...”

　　一道倩影从刮倒的树林里缓缓走出。

　　“二师姐！”江婉兮惊讶道。

　　“我说怎么感觉老有人偷窥，原来是你啊。”

　　“师叔，各位师妹师弟，好久不见了。”苏湄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嘴角下一颗痣，显得这完全长大后的女人不可言喻的妩媚与娇艳。

　　“苏湄？你也来了。”林朝雨的表情有些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