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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有谁比杀死自己的凶手,更了解自己呢?

  【告诉我吧……我是怎样的人?】

  赤鸢想知道,在她们的心里,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既存在又不存在的少女温柔地笑了。

  “您应该很清楚,我只是一段回忆呀。由我交出的答案,是不能够解答任何疑惑的。”

  “它或许只是您对自我的总结,又或许是拒绝接受的自省;说不定,它只是我们无意间的一段说话,一封书信……我的答案是深深刻在您记忆上的印痕,可连它是真是假也难以断定。”

  “她(我)可以是您潜意志的渴求,可以是您期待的答案(转变为方缘),可以是您记忆里的任何人(转变为凯文),可以是欺骗自我的答案(转变为卑弥呼),可以是您记忆里的人格所应说出的话(转变为林朝雨),最终映照的依旧是您所期望的一面。”

  “与其问我,您不如按照您内心深处最期望的那样行动。”

  【我内心深处最期望的?】

  “师父,您过来看看吧!二师姐她不行了!”

  这次她没有徘徊犹豫。

  尽管苏湄是一切的主谋,是成就她现在惨状的罪魁祸首,就算如此,苏湄也是占据了她心里一块的“女儿”啊。

  少女目送着赤鸢,闭上眼,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某人的祝福般。

  她道:“您自由了。天下很大,想去哪里就去,想做什么就做吧。您自由了,再也不受【命运】的丝线左右,希望你幸福,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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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没了,不用等晚上一更了,这更就是晚上那章。



第一卷 : 39.我的一生将会有两次回光返照

  【好黑啊,好冷啊。】

  意识沉寂在黑暗中。

  苏湄没有见过海,听说海比黄河更深,坠入下去就会再也上不去。

  溺水者眼中,光就在那,远去,远去。

  可能死亡就是下沉吧,她这么想。

  【终于是结束了。】

  【对不起,师妹们,让我这不成器的师姐先走一步吧。】

  【对不起,小马儿,我真的对你只有师姐弟的感情。】

  【对不起,大师姐,我说过很重的话,其实我一直嫉妒你可以跟在师父身边。】

  【对不起,师父,我对你做了很过分的事情。】

  因果就此了解,苏湄就这么退场吧。

  【真不甘啊。】

  【还想和师叔再说说话的。】

  【明明想和师父和好的,就算她打我,骂我,伤我都好。好想随她左右啊。】

  【小素裳,一定要健健康康长大,要快快乐乐的。】

  【别了,人间。】

  黑暗有了细微光点,渐渐地明了,她落在什么东西上,暖暖的,很像师父的气息。

  “这就是死后的感觉吗?也不赖。”

  “死?你想死倒难啊!”方缘气急败坏的责备,把苏湄低迷的精神拉回现实。

  入眼的是各位同门欣喜担忧的目光,师叔下咧着个嘴巴眉毛的生气样,还有,赤鸢怀抱着她输送真气止血。

  苏湄的眼眶一下就红了,虚弱道:“师父。”

  “别说话,伤口裂开就糟了。”赤鸢道。

  苏湄苍白的脸满是笑,像个孩子似得,嗯的应了声。

  在赤鸢与方缘眼前,怎么可能容许苏湄自杀?

  二人联手把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而相应的。

  方缘最后一口奶也用完了,魔力已经耗尽,清晰术在今天已经用了,CD要等到10天后。

  也就是说,他的生命真正的进入倒计时了。

  左眼看看口是心非的赤鸢,右眼看看故事里到死都不说一个字的七徒。

  “嗨呀!真婆妈啊你们!”一下吓了大伙一跳,把目光都吸引住。

  “我算是知道了,你们一个个都嘴巴严实,心里话憋得不难受吗?”

  “我记得给你们讲过雪山飞狐的故事吧?你们就跟那几个闯王手下的,苗、范、田,一样。逼话一个没有,就噎到死是吧?他们死后啥后果不知道?你们就不能把心里话说出来吗?说出来就好了,跟自己娘亲说句“我爱你”这么难吗?”

  “这些不一样的,师叔。”小马出口道。

  “还想狡辩?闭嘴!”

  “还有你赤鸢!”

  “我?”赤鸢迷茫的指着自己。

  “你也是,闷葫芦一个,孩子们不知道那除魔卫道是为什么,都不告诉她们?对自家孩子还隐瞒身份?”

  “我觉得,没必要。”

  “no,no,no很有必要,母子间沟通很重要。这样,你们再好好沟通一下,说一说心里话。”拍了拍赤鸢的肩膀,比了个大拇指,阳光开朗的笑着。

  “那,我试试。”迟疑了下,在方缘鼓励的目光中她走向徒弟们,在她们期待的目光中缓缓讲述她的由来,再到五万年的守候。

  而方缘,困了,靠在墙,小小眯着眼,时间感觉变得缓慢,过往的画面一幕幕浮现。

  闻所未闻的惊天消息传入耳中,七徒如遭惊雷,第一次了解师父竟然背负着守护人类文明的沉重使命。

  终于也愿意说出弑师的理由与思量,也正如苏湄说的那样,怀窜着相信仙人不死不灭,复活后怀着“人”的感情,去寻找,去愤恨,找到再杀死他们,维持赤鸢与“人”的联系。

  双方的关系温和了一些,但赤鸢没有原谅她们的打算。

  “哇!师叔,你是不是死了!”马彦卿发现方缘靠在墙上,闭着眼一动不动,好像睡着了。

  “你才噶了!”方缘刚刚眼皮一阵的沉,眼前真的跑起了走马灯,看得津津有味,被小马叫醒了。

  “都聊完了吧?我简单问两句。”方缘拍了拍灰,走到中间。

  “赤鸢女士,请问您愿意原谅她们吗?即便她们砍下你的右足,打烂你的内脏,刺穿你的头颅。”

  “...”七徒听了,联想到赤鸢几万年的过往,自己都感觉自己不是个东西。

  【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