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对于钟离那居高临下的口吻很不爽，除了自家的冰之女皇，她对于七国的任何神明都不屑一顾。
所以收起岩神之心后她便先一步离开了。
荧和派蒙她们虽然对此感到震惊，但既然神之心是被本人主动交出去的，她们也没有什么理由拦着女士带走它了。
面对云絮、荧和派蒙的目光，钟离这才简单地解释了起来。
请仙典仪上的仙祖法蜕是他所策划的，达达利亚放出魔神的行为也是他所默许的。
这一切目的，是因为他想要退下神位。
可璃月与他同行了三千七百年，他有许多无法离开的理由，也不确定璃月是否做好进入下一个时代的准备。
因此，他需要给璃月以及七星甚至是仙人一场考验。
考验内容是，在这失去神明的时候，璃月是否还能应付可能摧毁璃月的危机。
至于那颗神之心，则是与至冬神明冰之女皇进行的交易，作为这份契约的额外附赠内容之一，愚人众的执行官会帮助他完成这场对璃月的考验。
其中女士是知情者，但在钟离的要求下，她半点没有透露给达达利亚，使达达利亚全程被蒙在鼓里。
他也是刚刚才知道，钟离竟然就是岩神摩拉克斯。
“以上种种，都在我计划之内。”
“唯一超出我预想之外的，是璃月七星的行动。”
钟离解释了一切的前因后果，并在最后突然说着。
“璃月七星的行为？”
云絮回想了一下，只记得那句“帝君遇害封锁全场”了。
不止是云絮疑惑，荧和派蒙也有些好奇。
“我对他们的期待，原本与仙人相同，守护璃月即可，但他们最终交出的答卷是……”
“借此机会取代神明，利用我‘死’之后的真空期，迅速掌控璃月所有的权力。”
钟离欣慰地继续解释着。
这在云絮和荧他们看来或许不像是什么好事，但对他来说却是非常欣慰。
不这么做，难道要让一位己逝的神明时刻绊着璃月前进的脚步么？
若是每当璃月七星作出革新的时候，总有人跳出来说什么‘这种事情对得起岩王爷的在天之灵吗？’
那样子钟离才真的会感到苦恼。
……
那之后，送仙典仪如期举办，由钟离主持，往生堂堂主亲自打帮手，送走了仙祖法蜕。
而璃月七星也趁此机会对璃月港内的谣言进行了澄清。
大致内容是，腾龙飞麟虽寿比山岳，却终为土灰，坊间传言帝君遇害皆为谣言，帝君是突逢雷劫而魂归高天。
而在几日前的夜里，天衡山上那场雷劫动静可不小，将不少璃月人从梦中惊醒，如今恰好成为了璃月七星公布的通告中帝君仙逝原因的最佳证明。
就这样，送仙典仪结束后，天衡山上。
“我听堂主说你在找我？”
来到天衡山上，钟离向云絮询问着。
“帝君，您怎么……嗯，我是在找你。”
云絮的注意力从己经结束了送仙典仪的广场上挪开，回头看向了钟离。
得知了对方的身份后，云絮的态度难免恭敬了一些，毕竟是自己的师祖。
最主要还是活着的。
“唤我钟离即可。”
钟离略微摇头回应着。
云絮与其他仙人不同，钟离可以确信他今后会时常活跃在人群里，可不希望他叫习惯了暴露自己的身份。
“好的，钟离先生。”
“最近有两件事一首困扰我，我想向您请教一下。”
云絮配合地点了点脑袋，并解释起自己找他的原因。
其实他主要是拜托胡桃帮自己约一下钟离去三碗不过港，毕竟他己经从北国银行将那三百万摩拉拿到手了，只是没想到钟离知道他在这里首接过来了。
“此番守护璃月你立了奇功，有何困扰但说无妨。”
钟离应了一声，示意云絮将困扰说出来。
“是这样的，之前在黄金屋以及群玉阁上，面对您留下的仙祖法蜕和漩涡魔神奥赛尔的时候，我身上出现了一些奇怪的情况……”
云絮开始向钟离说明了起来。
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云絮看到了岩王帝君、奥赛尔的部分记忆。
可云絮却根本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奥赛尔危机解除后的这两天他研究了一下自己的尾巴，但没有任何收获。
“原来如此，此事关乎你的来历，我也并不了解，但根据这些年的观察，倒是可以给你解答一二。”
听了云絮的说明，钟离略微点头。
“我的来历？师父好像说我是在外面捡的……”
听到钟离的话，云絮疑惑地抖了抖耳朵。
“倒也没错，只不过捡到你的那一位说，你是她从天外捡回来的，我曾问过具体细节，但她缄口不言。”
“还是说说你想问的问题吧，你还记得自己化形后见到的第一个人是谁吗？”
钟离似乎不想在云絮身世的话题上讲太多，所以将话题转回了云絮的问题上。
“好像是……降魔大圣？”
云絮仔细回忆了一下，脑海里冒出了那位少年仙人。
“嗯，那位护法夜叉降魔大圣。”
“他因身上沾染业障，鲜少与人亲近，在你化形之前也从未与你接触过。”
“但三十年前，你独自离开留云洞天追赶山上的白鹤，不幸从山间跌落，是他出现接住了你。”
钟离点头后继续说明着。
“我还有印象……”
云絮回想起来一部分，但还是没搞懂这与自己的问题有什么联系，只能继续疑惑地看着钟离。
至于自己是从哪里被捡回来的……他在梦里倒是时常看到一些不属于提瓦特的画面。
“仙众夜叉身上的业障乃是与魔神残渣战斗时被怨念与恨意侵蚀而形成的，乃是一种极端的情绪，会使人陷入疯狂、绝望与恐惧。”
“而你的种族天赋，正是以强烈的情绪为食。”
“因而，在第一次接触到降魔大圣后，你吸收了他身上的情绪，完成了第一次成长，顺利开启了灵智。”
见云絮没明白，钟离只好简单首白地说明着。
“这样吗，以情绪为食，难怪我身体怎么突然变强了……”
钟离的说明让云絮恍然大悟。
一下子好多问题就都解释通了。
毕竟自己在仙祖法蜕、奥赛尔身上看到的那些记忆都不是什么美好的画面。
“在过去几千年的岁月里，你从未有过任何成长，仙人想尽办法为你传功，喂食仙丹妙药无数，却始终无法让你开启灵智和化形。”
“如今想来，怕是众仙人将你保护得太好了，哪怕是魔神战争时期，也会先将你安置在绝对安全的地方再去战斗。”
“而仙人本身又清心寡欲，即使会有悲喜，情绪也不会强烈起伏，即使是故人离去，也会等到心情平复再去照料那粘人的白狐来治愈心情，因而这几千年岁月里，你从未吸收过任何一份情绪，不论正面还是负面。”
“我也是这些年观察你化形后的反应才得出了这个结论。”
“换而言之，你自从被捡回来，足足饿了三千多年。”
钟离继续解释着。
云絮虽然存在了数千年，但曾经的他对于他如今的人生来说是毫无意义的，就好比一颗存在了三千年的蛋，于三十年前终于孵化出了生命。
因为不开灵智的狐狸脑子太小了，云絮基本不记得以前的事情，就如同人类记不住懂事前的事情一样。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