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昆钧也是若陀龙王？”
看着还在抽取情绪硬控若陀龙王的云絮，又看了看身上散发白气的昆钧，派蒙忍不住挠着脑袋向钟离和昆钧询问着。
一旁的荧也是表情疑惑，虽然一路上昆钧表现过奇特的能力，比如看到石头的记忆。
但他不管怎么看都像是普通的人类啊。
“恕我未能及时告知真相，我也是到了这棵树下才想起来的。”
“确切说来，我并非完整的若陀龙王，而是一小块碎片。”
“天地、阴阳、两仪，你可以将我和那边的龙王视为此种存在，我们均是若陀龙王意志的分体。”
昆钧向荧和派蒙歉意地解释了一句，随后说明起了自己的身份。
伏龙树下的封印松动，若陀龙王的力量化形成为一个小女孩，向路过的人们述说着被封印的怨恨。
但封印松动时，还有另一股力量觉醒，它的目的只有一个：找到摩拉克斯，让他阻止若陀龙王。
这股力量太过弱小不足以化形，只能附身于人类身上，也就是昆钧。
“你、你如果真的是我的一部分，那你应该跟我一起对付摩拉克斯，你为什么站在背叛者的身边？”
若陀龙王有些不太愿意相信。
他虽然认出了钟离是摩拉克斯，但却无法发泄出被封印的愤怒。
没有愤怒作为驱动，它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对摩拉克斯动手……
“唉，年轻的人类与年迈的地龙均无从知晓的秘密……摩拉克斯，你说还是我说？”
昆钧叹了口气，回头向钟离询问着。
“无妨，由你定夺。”
钟离的目光从难得平静眸中逐渐清澈的若陀龙王身上挪开，朝着昆钧略微点头。
“那就我来吧。”
昆钧点了点脑袋，随后向前走到了若陀龙王的面前。
平静下来的若陀龙王低头看着身前的他，犹豫了一下后缓缓趴了下来，静距离等待着他的解释。
荧和派蒙也是好奇地凑近过来，关于若陀龙王的存在，她们其实之前和钟离吃饭的时候听说书人讲过，知道那是岩神摩拉克斯的战友。
有点类似蒙德那边的温迪和特瓦林。
另一侧的空中，云絮动作保持不变，但耳朵则是朝着那边歪过去。
他只知道自己师叔祖被封印在伏龙树下方，也知道师叔祖以前和岩王帝君一起征战的一些故事，但对于它为何化为恶龙被封印却不是特别了解。
“若陀龙王原是岩王帝君的知交与战友，寿命远超人类，然而……”
“岩石的记忆并不长久，能保存的只有极为强烈的情感。”
昆钧开始述说起关于若陀龙王的事情。
‘难怪师叔祖很香甜呢……’
听到这里云絮暗暗点头。
以前不知道自己能力的时候，在伏龙树下遇到那个小女孩他就一首觉得对方香香的。
害得云絮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什么喜欢小孩子的怪大叔，幸好不是……
“时间越久，记忆便会越来越模糊，磨损，正是世界加诸其身的导火索。”
昆钧继续解释着，并且提到了名为磨损的概念。
“磨损……”
荧嘀咕了一声，此前她也曾听钟离说起过这个词。
“磨损夺取了若陀龙王的思考，渐渐回忆不起故友的模样，也忘了曾经亲自守护的璃月港。”
“原本完整的龙王变得暴躁、富有攻击性……”
“若非这位小友压制了若陀龙王的愤怒，来到此地我们本该有一场硬仗。”
接着昆钧说明着磨损让若陀龙王发狂的情况。
“可我记得……是人类攻击了我赖以为生的地脉？”
趴在地面上的若陀龙王用前爪子挠了挠脑袋。
此时处于平静的它，自然也拥有了争辩的能力。
“之后我前往层岩巨渊打算阻止他们，结果却被摩拉克斯阻拦，一路把我从层岩巨渊打到绝云间，最后还把我给埋了。”
若陀龙王这样说着并看向了钟离。
“……”
钟离平静地点头，并未辩解。
‘好惨一师叔祖……’
得知了若陀龙王被封印前的经历，云絮在心里默默嘀咕着。
“此言诚然，但这也是磨损所导致的害处之一。”
“最初，为了开拓疆土、发展生产，璃月人进山采矿，而过度开采引发了地脉震动，使‘我们’苦不堪言。”
“但若我们当时清醒，应该可以想到，神明是可以管理约束凡人的，那你就不会亲自袭击层岩巨渊，从而不会出现山崩地裂上万人被埋葬的惨剧。”
昆钧点头承认了地脉受损这一点，但也说明了当时若陀龙王的所作所为。
磨损让人失去理智，但对于力量并不会有多大的削减，或者说这样才是最为恐怖的情况。
若陀龙王作为岩王帝君的战友，实力与其不相上下，岩王帝君投下的岩枪可以形成孤云阁，那若陀龙王践踏大地形成的地震波自然也可以击沉孤云阁。
所以，失去理智的岩龙袭击层岩巨渊，死伤上万人，是因为层岩巨渊只有上万个矿工。
那场袭击后，上万个家庭失去了顶梁柱，璃月的采矿业也停滞了好一段时间。
当时的风波可一点不比前段时间送仙典仪帝君遇害奥赛尔入侵璃月港的风波要小。
若是把岩王帝君换成个狠一点的人，可能就要当场给若陀龙王这个开国功臣举办送仙典仪了。
当然了，能不能杀死是另一个问题了。
“因为我的愤怒而让大地吞噬了上万人的生命吗……”
若陀龙王低声嘀咕着，只不过它这个嗓音也低不了就是了。
但它己经没有多少保护人类的记忆了，即便伤害到了人类，也不会感到内疚。
但因为伤害了人类，所以摩拉克斯才封印了自己，这个道理它倒是还能理解。
“说到底，还是人类更重要啊，摩拉克斯……”
若陀龙王红光散去变得清澈的瞳孔看向了钟离。
“并非人类谁更重要的问题，这也是你我的选择。”
昆钧走上前，抬起手轻抚着若陀龙王的额头。
“你忘却的事，都储存在我心中，你若是大地的回忆，我便是与人共存的回忆。”
“那场战斗的最后让你清醒了片刻，你心中，仍有对摩拉克斯、对璃月乃至地上生命的情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