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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她睚眦必报,所有人都别想逃过

陆铮急了,语气失去了往常的沉稳。

“不……我不是不信你,只是你伤得太重,必须先治伤。”

季听言疲惫地摇摇头:“陆大哥,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如果大夫愿意来的话,那他早就来了,不会到现在还不见踪影。”

陆铮立刻想到是上次借针一事,让季听言得罪了周永福,所以他怀恨在心,故意装聋作哑,迟迟不来给她治伤。

想到这里,陆铮脸色沉得可怕,一股难言的愧疚涌上心头。

“怪我,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不会得罪他。”

季听言却没觉得有什么。

她现在恶名缠身,一堆有的没的罪名全扣在她头上,就算她没得罪周永福,他也不见得愿意过来给她看病。

更何况眼下重要的不是伤。

陆铮在这儿,那些人不敢再捂她的嘴,捆她的手,她终于有了开口说话的机会,也有了为自己平反的机会。

这口气憋了这么久,再不发泄出去,她才是真的要疯。

季听言让陆铮把她放下来,同时拜托他去屋里取来两样东西,一样是她从山上采来的补气血的草药,另一样则被布包了起来,看不出是什么。

她坐在地上,把药草含进嘴里,吊着自己的精神和力气,没有这两样东西,她完不成后面的事。

而此时,院子里有人忍不住了。

“看来今天这事也就到此为止了,大家各回各家吧,都散了吧。”

“俺家鸡该饿了,俺得回去喂了。”

“俺家那皮娃闹着要吃饼呢,俺得回去给他烙饼了。”

“散了散了……”

季听言却平淡地说:“今天这院子里的人,一个都不能走。”

此话一出,季雪梅最先跳脚:“季听言,你以为你是老几,你说不让走就不让走?!”

“就是啊,我们凭什么听你的?你是天王老子还是玉皇大帝?”

“我们是看在陆首长的面子上才放过你的,你可别蹬鼻子上脸!”

“小贱人!早知道刚刚就该狠狠心打死她!一了百了!”

季听言就好像听不到那些咒骂声一样,只看了一眼陆铮,轻轻道:“拜托了陆大哥。”

谢书礼在一旁看着,只觉得季听言是疯了。

好不容易逃过一劫,不赶紧溜就算了,居然还敢让陆铮把大家都留下来?

“你是被打傻了吗季听言,陆首长怎么可能答应你?”

季听言原本也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有抱太大希望,如果陆铮不答应她,她自然也有别的办法。

毕竟山上药草多的是,季雪梅能采到要人命的断魂草,她也能采到叫所有人失去行动力的洋金花。

哦对,也就是大家俗称的蒙汗药。

退一万步讲,就算今天她留不住他们,只要她能活下去,留下一口气在,就一定会找上门去,左右不过费点事而己。

总之她睚眦必报又小肚鸡肠,绝不会善罢甘休,这些人没一个是无辜的,做了诬陷她的事,就要担得起她的报复。

只不过季听言没想到,陆铮看着她,竟然真的同意了她的请求。

“既然这样,那就把事情都弄清楚再走吧。”

说着,他一挥手,跟着他来的那名同志奉命将院子大门关上。

“砰”地一声,也就此点燃了村民的怒火。

“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又不是犯人,怎么还不让我们走了?”

“陆首长,您千万别被季听言迷惑了,她可是个妖女!”

“季听言!你到底还想耍什么花招?是不是真想逼我们放火烧死你!”

“我们福源村这是造了什么孽了,居然被这么个妖女缠上了……老天爷不开眼啊!”

“你个小贱人,我跟你拼了!”

有人捡起地上的木棍朝季听言扔去。

季听言躲不开,也没力气躲,无所谓地让他砸,谁知陆铮却挡在她面前,用后背替她挡住了那根木棍。

沉重一声闷响,但他面色丝毫未变,只跟她说:“之前孤立无援的时候,辛苦你了。”

“今天无论怎么样,我也会站在你这边,首到他们还你清白。”

季听言愣住了。

她知道陆铮会帮自己,因为她之前也帮他治了旧伤,他是十分正首的人,知恩图报,从不欠人人情,也绝不会对她见死不救。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在极度的委屈和对这些村民的怨恨下,她还卑劣地起了要利用他报复回去的念头。

可季听言没想到,陆铮竟然会对她说这些话。

这样真诚,真诚到让她都有些羞愧。

他真是这糟糕世界里难得的好人,季听言想。

她可以怨恨这些人,不顾一切地报复回去,叫他们付出欺辱她的代价,但她不能让唯一相信她、还义无反顾帮她的人受连累。

想都不用想,如果今天她不能为自己澄清,陆铮会受到怎么样的非议和怀疑。

季听言被痛苦和屈辱填满的心得到了一瞬间的清明,蠢蠢欲动的报复心也被按了回去。

她冷静下来,冲陆铮笑了一下:“谢谢你,陆大哥。”

说完后,她又看向院子里的村民,语调平淡而讥讽:“只是占用你们一点时间,好让我把真相说出来而己。”

“我既没有绑你们的手,也没有捂你们的嘴,你们还能骂我,还能拿东西砸我,不比我之前动弹不得、连惨叫都叫不出来要好得多吗?”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梗着脖子说不出话。

季听言说得句句在理,他们连反驳都找不到机会。

反倒是季雪梅不屑地冷哼一声:“你自己做了坏事,绑你捆你不是天经地义的吗?你哪来的脸叫屈?”

季听言喃喃道:“坏事……你是说采了毒草,害谢书礼和猪仔中毒这件事吗?”

季雪梅脸色一变,本就心虚的她在看到季听言手里把玩着的那株眼熟的草药时,更是慌张到了极点。

她只能加大音量掩饰自己的心虚:“都挨了打了,你竟然还敢胡说,大家千万别信她!”

谢书礼也满脸厌烦。

她本以为季听言敢叫大家都留下来,是手里还有什么其他的证据,没想到绕来绕去,竟还是这套老掉牙的说辞。

他厌恶道:“季听言,你别装了,在首长面前你还要胡说吗?”

“你明明大字不识一个,怎么可能认识草药?还说雪梅割的猪草是毒草,你以为大家都是傻子吗?”

谁知陆铮却说:“不。”

“她当然认识草药,她甚至治好了我的旧伤。”

“什么?!”

谢书礼瞪大眼睛,简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