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带着点凉意。
史莱克学院那歪歪扭扭的木门前,排着稀疏的队伍。
李郁松,负责史莱克学院入学第一关测试的家伙,枯瘦得如同秋后田野里残留的秸秆。
穿着洗得发白的灰布长衫,袖口磨损得起了毛边,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更显得他更加骨瘦如柴。
大咧咧地坐在一张破旧的木桌后面。
浑浊的眼珠像蒙了层灰的玻璃球。
懒洋洋地扫视着眼前排队的几个孩子和家长。
那眼神,不像在看人,倒像是在打量几件不值钱的货物。
木桌上,一个敞口的木盒子格外显眼。
盒子里已经铺了浅浅一层金魂币,在阳光下反射着的、冰冷的光泽。
“下一个。”
李郁松的声音干涩沙哑,像砂纸在磨着木头。
抬了抬眼皮,李郁松目光落在队伍最前面那个怯生生的女孩身上。
女孩大概十二三岁,穿着粗布衣裳,洗得发白但很干净。
梳着两条略显毛糙的麻花辫,脸颊上带着乡下孩子特有的红晕。
身旁站着一对中年夫妇,男人皮肤黝黑粗糙,手指关节粗大,一看就是常年干重活的。
女人紧紧攥着衣角,指节发白,脸上写满了紧张和一种近乎卑微的期盼。
女孩低着头,一步步挪到桌子前。
看着李郁松那眼底隐藏极深的猥琐,头埋得更低了,几乎要缩进衣领里。
女孩父亲赶忙从怀里掏出一个用粗布层层包裹的小包。
手指微微颤抖着解开,小心翼翼地取出十枚金魂币,双手捧着,恭敬地放在那敞开的木盒子里。
金币落入盒底,发出几声沉闷的叮当响。
李郁松浑浊的眼珠瞥了一眼盒中的金币,那层灰翳似乎亮了一瞬,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慢吞吞地站起身,绕过桌子,站到女孩面前。
一股混合着劣质烟草和陈年汗渍的酸腐气味扑面而来。
让女孩下意识地想后退,却被父亲从背后轻轻扶住了肩膀。
“别动,娃儿,让老师好好看看。”
父亲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不容置疑的安抚和一种认命般的顺从。
李郁松干枯如鸡爪的双手,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搭上了女孩瘦削的肩膀。
那双手异常冰冷,隔着薄薄的粗布衣服,也冻得女孩猛地一哆嗦。
女孩死死咬住下唇,身体僵硬得像块木头。
“骨龄测试。”
李郁松干巴巴地吐出四个字,仿佛在宣判着什么。
双手开始移动,力道大得惊人,完全不像一个看起来风烛残年的老人。
粗糙的手指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触感,重重地捏过女孩的肩膀。
力道之大,让女孩疼得闷哼一声,眼眶瞬间就红了。
听着女孩的闷哼,李郁松浑浊的双眼猛然闪亮。
随后双手毫无顾忌地沿着她的肩膀向下,一节一节地按压、摸索,动作缓慢而用力。
甚至带着某种令人作呕的揉捏意味。
女孩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死死忍着不敢落下。
那双手继续下滑,眼看就要触及女孩腰肢以下更隐秘的不可触犯之处。
女孩的母亲在一旁看得心都揪紧了,忍不住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随即又死死捂住自己的嘴。
叶凌云站在队伍稍后,冷眼旁观。
可一旁的小舞早已气得小脸通红。
粉拳紧握,银牙咬得咯咯作响,身体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
要不是叶凌云一只大手沉稳地按在她肩头,她恐怕已经冲上去给那老混蛋一脚了。
“云哥!那老东西他……”
小舞的声音带着哭腔,愤怒得几乎要炸开。
叶凌云没有回应,只是按在小舞肩上的手微微用力,指尖传来的力量沉稳如山。
无声地传递着一种绝对的掌控和安抚。
叶凌云的目光锐利如刀锋,紧紧锁定在李郁松那双不断下移的老手上,眼底深处翻涌着冰冷的寒流。。
终于,李郁松那双猥琐游移的手停了下来。
像是完成了某种仪式,慢悠悠地收回手,还意犹未尽般捻了捻手指。
浑浊的眼珠里,一丝满足而油腻的微光一闪而逝,快得难以捕捉,却被叶凌云锐利的目光尽收眼底。
李郁松清了清嗓子,那声音如同破旧的风箱。
“资质驳杂,魂力虚浮,根骨更是下下之选,”
李郁松摇头晃脑,语气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惋惜,仿佛在宣判一个无可救药的废物。
“毫无培养价值。我们史莱克,只收怪物,不收废物。下一个。”
“什么?”
女孩的父亲如遭雷击,黝黑的脸瞬间褪去血色,变得惨白。
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愕和被欺骗的愤怒。
“老师!我们…我们交了钱的!整整十个金魂币啊!那是我们一家人半年的口粮!您不能…”
“规矩就是规矩!”
李郁松猛地一瞪眼,浑浊的眼珠里射出两道凶戾的精光,瞬间盖过了那份浑浊。
一股强横的魂力威压如同无形的巨石,轰然从他干瘦的身体里爆发出来。
空气仿佛凝固了,沉重的压力狠狠砸在那对夫妇和瑟瑟发抖的女孩身上。
男人被这股气势压得双腿一软,几乎跪倒在地。
后面的话硬生生被堵在喉咙里。
只剩下粗重的喘息。
女人更是脸色煞白如纸,浑身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死死抱住自己的女儿,连哭都不敢大声。
李郁松看着他们惊恐绝望的样子,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他背着手,踱回桌子后面,大咧咧地坐下,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像驱赶苍蝇。
“钱交了就是学院的,概不退还。赶紧走,别挡着后面的人!”
女孩夫妇嘴唇哆嗦着。
看着李郁松那张冷漠而刻薄的脸。
再看看桌上那盒子里闪着冰冷光泽、却足以压垮他们一家生计的金币。
最终,那点微弱的愤怒和希望被巨大的恐惧彻底碾碎。
男人痛苦地闭上眼,喉结剧烈地滚动了几下。
猛地拉起还在无声流泪的女儿和几乎的妻子。
踉踉跄跄地转身,跌跌撞撞地挤开人群,狼狈地消失在通往村外的土路上。
女孩压抑不住的抽泣声,像鞭子一样抽打在沉闷的空气里。
“哼,穷鬼。”
李郁松从鼻孔里发出一声轻蔑的冷哼,目光随意地扫过盒子里的金币,那份贪婪如同实质。
他浑浊的眼珠懒洋洋地抬起,扫向队伍。
当目光掠过叶凌云身边的小舞时,那层灰翳骤然散去大半,浑浊的眼珠猛地一亮。
小舞那粉雕玉琢的脸蛋,灵动清澈的大眼睛,纤细曼妙的身段。
尤其是那股未经世事的纯真气息,像一道美味无比的珍馐。
瞬间点燃了李郁松眼底深处最肮脏的。
甚至不由自主地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