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凌风按照与梵蒂的“约定”,来到了生活区上层。
这里的通道比尘民区干净整洁太多,灯光也明亮许多,但那股子属于灯塔的,冰冷而压抑的气息,却丝毫未减。
他找到了“19号”房门。
门口那块用两颗钉子固定的金属数字“9”,其中一颗钉子明显松脱了,导致整个数字歪歪斜斜地挂着,看起来有些滑稽。
灯塔这帮孙子的活儿就是糙。
凌风心中吐槽一句,并未多想。
在他看来,这100%就是荷光者梵蒂的房间。
他嘴角扬起一抹微笑。
敲门是不可能的。
虽然白天说好了晚上沟通。
但是,毕竟是口头上的承诺。
万一梵蒂不开门,动静太大,引来别人总会有麻烦。
但是别忘了,凌风现在可以有一个无敌的系统奖励。
他从口袋里取出那个小巧的,闪烁着幽蓝色光芒的【万能解码器】。
这玩意儿,是他在航行控制室签到得来的宝贝,对付灯塔这种老旧的电子门锁,简首是降维打击。
他将解码器轻轻贴在门锁的感应区。
只听“滴”的一声微不可察的轻响,门锁无声地开启了。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惊动任何人。
凌风推开门,身形如同最老练的刺客,悄无声息地潜入了房间。
房间内漆黑一片,窗户被厚重的遮光帘挡得严严实实,没有一丝光亮。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属于少女的馨香,混杂着一丝洗浴过后的潮湿水汽。
很好闻,比灯塔那股子万年不变的消毒水味强多了。
凌风凭借着强化后的夜视能力,轻易便看清了房间内的一切。
陈设很简单,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书桌,非常符合飞雪那种极简主义者的风格。
等等,飞雪?
他妈的,这是飞雪的房间布局啊。
凌风脑中闪过一丝疑惑,但随即又被他自己否定了。
不可能,梵蒂和飞雪都他妈是冰山,房间风格差不多也正常。
再说了,门口那歪斜的“9”,难道还能看错不成?
他的目光,很快便锁定在了床上。
床上,一个曲线玲珑的身影正侧躺着,背对着门口的方向,呼吸均匀,似乎早己陷入了沉睡。
她身上穿着一套宽松的棉质睡衣,柔顺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枕头上。
露出一小段白皙细腻,如同天鹅颈般优美的脖颈。
很好,还在装睡。
凌风嘴角那抹坏笑更浓了。
他脱掉作战靴,动作轻柔得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一步一步地,走到了床边。
他没有立刻上床,而是先欣赏了一下这幅“睡美人”的画面。
随即,他缓缓躺下,从背后,用一种不容抗拒的姿态,轻轻环住了女子的腰。
坚实的胸膛,紧紧贴上了她柔软的后背。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体的柔软与温热,以及那隔着薄薄睡衣传递而来的,惊人的弹性。
他凑到她的耳边,温热的呼吸,带着一丝酒精的微醺和强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轻轻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廓上。
凌风压低了声音,用一种充满磁性和压迫感,如同恶魔低语般的语气,在她耳边轻语。
“说好了今晚,可不许反悔,我的……荷光者大人。”
睡梦中的梵律,先是感觉到一阵温热的气息,如同羽毛般搔刮着她的耳朵,带来一阵微痒。
随即,一个坚实滚烫的胸膛,毫无征兆地贴上了她的后背。
一双强壮有力的手臂,如同钢铁铸就的牢笼,紧紧环住了她的腰肢。
一股浓烈而陌生的男性气息,霸道地钻入她的鼻腔。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瞬间从睡梦中惊醒!
极致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的西肢百骸。
她的心脏疯狂地擂动,几乎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身体瞬间僵硬,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她想放声尖叫,喉咙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感觉到怀中身体的剧烈反应,凌风反应更快。
他以为是梵蒂在“反抗”,或者说是欲拒还迎的“表演”。
他心中冷笑,嘴角的弧度更添了几分戏谑。
他另一只手闪电般伸出,一把捂住了她的嘴,阻止了那即将脱口而出的尖叫。
他的声音依旧低沉,却带上了一丝警告的意味。
“嘘!梵蒂,是我,凌风!”
“你喊什么?难道你以为我不敢来吗?”
“还是说,你喜欢玩这种……刺激的游戏?”
他依然100%地认为,怀中的这个女人,就是那个白天被他狠狠“教训”了一顿,晚上又被他用妹妹威胁,不得不屈服的荷光者梵蒂。
梵律被捂住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充满了绝望与恐惧的声音。
她拼命地挣扎着,双手胡乱地向后抓挠,试图摆脱这个如同噩梦般降临的男人的钳制。
但男女之间那悬殊的力量差距,让她所有的抵抗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他……他叫我“梵蒂”?
他把我当成姐姐了?
他到底想对姐姐做什么?!
这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梵律的脑海。
极致的恐惧之中,竟然催生出了一丝微弱却又无比坚定的勇气。
她不能让姐姐受到伤害!
绝对不能!
就在凌风因为她剧烈的挣扎,手掌略微松动了半分的间隙。
梵律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带着哭腔和极度的惊恐,声嘶力竭地,从他指缝间挤出了几个字。
“你……你这个混蛋!你到底想对我姐姐做什么?!”
姐姐?!
这两个字,如同晴天霹雳,瞬间在凌风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他脸上那副胸有成竹,玩世不恭的坏笑,瞬间凝固了。
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彻底僵住了。
我操!
姐姐?!
这他妈的不是梵蒂?!
是她妹妹梵律?!
我……我他妈走错门了!
门口那个歪斜的'9'……
一万头草泥马,此刻正在凌风的心中奔腾而过,将他那原本清晰的思路,踩踏得一片狼藉。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计划,所有的算计,在这一刻,都变成了一个天大的,操蛋的笑话。
他的动作,出现了一瞬间的,致命的迟疑。
捂着梵律嘴巴的手,也下意识地松了半分力道。
就是现在!
梵律抓住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她猛地挣脱了凌风的钳制,就要翻身下床,逃离这个噩梦。
但凌风毕竟是凌风。
即便在如此巨大的震惊之下,他那经过超级士兵血清强化的神经反应速度,还是让他瞬间做出了反应。
他几乎是本能地,再次将梵律死死地压制在了床上。
只是这一次,两人的处境,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他知道自己搞错了,他知道自己现在压着的,是查尔斯的秘书梵律。
而她,也知道了这个突然闯入的,强大而危险的男人,是来找她姐姐“麻烦”的。
两人陷入了一种全新的,更加诡异,也更加危险的对峙。
就在这极度尴尬和迫在眉睫的危机中。
凌风的大脑在飞速运转,疯狂地思考着该如何收拾眼前这个烂摊子。
是立刻道歉走人?
不行,那样一来,今晚的事情必然会暴露,他之前营造的一切威慑和神秘感都将荡然无存。
是拉拢她?
其实不是不行,梵律可是查尔斯的贴身秘书,深得查尔斯信任,有了梵律做内应,造反随便赢。
但是问题是,凌风没接触过梵律,对她毫无了解,到底该怎么搞,脑子还没想清楚。
要不就先绑起来,先沟通下感情?
就在这千钧一发,凌风进退两难,大脑几乎要因为高速运转而过载的瞬间——
“叩叩叩。”
三声清脆而规律的敲门声,如同死神的丧钟,突兀地,清晰地,响了起来。
门外,传来一个凌风此刻最不想听到,却又无比熟悉的声音。
那声音冰冷,带着一丝无法释怀的疲惫与担忧。
“梵律,睡了吗?我睡不着,想和你说说话。”
是梵蒂!
这声敲门,如同在紧绷到极致的琴弦上,又加上了一把最锋利的刀刃。
将房间内那本就紧张到极点的气氛,瞬间推向了彻底崩溃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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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只为兰亭一序好哥哥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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