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筠星是在一个小少爷生日宴会上见到的沈景言。
那个小少爷眼巴巴的往人身上瞟,眼里什么想法他们这群围观的都看的一清二楚。
沈景言当时还没有留长发。
刘海随便拨乱,立在宴会角落拿着香槟与人谈话,腰板挺得很首,嘴唇也没有任何弧度。
连眼神也没有什么温度。
那小少爷等着人应付完好几轮贴上去的苍蝇,蹭到人身边说话。
沈景言只是轻飘飘回应了对方的心意:“抱歉,你对我来说,没有任何价值。”
话语首白伤人。
许筠星当时只有一个想法:这个人太像一个假人,像个机器人。
“沈家……”
杨咏听见这个称呼如梦初醒:“是那个沈家?!”
许筠星没有回答兄弟的话,依旧与贺承洲说话:“阿洲,作为兄弟我很支持你的感情,但是沈景言家里很复杂。”
“我们大部分人都心知肚明,只是没有明说。”
“他那个爹玩得多开,都快在我们这一圈人传开了,虽然不能以爹的言行去评判他儿子,但是以我观察,沈景言不会对感情多上心。”
许筠星说完这一段话后,见贺承洲依旧面无表情,一眼就知道朋友半个字都没听进去。
他叹了口气。
兄弟栽了怎么办,能怎么办,在旁边挖坑添土得了。
杨咏听完那些话,拍了一下沙发扶手:“我就跟你首白说吧。”
他奔着打击兄弟去了:“人家沈景言这个条件,找啥样的找不到,更何况,世界上好看的那么多,你就敢肯定你能拿住人家?”
说完他又补了一句:“当然了兄弟也不是说你条件差的意思,你就玩不过人家,人家都巅峰2800了,你还在白银呢。”
“一会人家都打职业了,你还在玩泥巴呢。”
杨咏一谈起某**荣耀就发狠了忘情了,滔滔不绝了。
某游戏,看看你带出来的兵。
只是两个人轮流说了那么半天,都快要把上下嘴唇磨出火星子了。
反观贺承洲靠在沙发椅背上,垂着眼不知在想什么,眸光深沉。
半晌,他淡淡道:“他不是那样的人。”
“……”
“……”
两人沉默了长达三分钟,气氛死一般寂静。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
两兄弟仿佛看见了一束圣光从沙发上男人身上散发出来。
贺承洲的西装仿佛变成了白色小洋裙。
脸颊带上红晕:“爹地啊,他才不是什么穷小子呢。”
杨咏快给自己的脑补恶心吐了:“你真没救了。”
许筠星摇了摇头,张嘴,又闭上嘴,长叹了一口气,伸手拍了拍自家兄弟的肩膀。
——
“沈总……沈总?”
电话那边的杨谨半天都没听见自己老板的回应,以为电话掉线,喊了几声。
被人声音呼唤回神,沈景言应了一声。
“嗯,你说。”
杨谨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行程里最近有个慈善晚会,之前跟您提过的那个。”
“我帮您看了一眼,那天您没什么其他工作,要去吗?”
商业很多活动,沈景言不会一一都去参与。
慈善晚会是他为数不多会抽空去参加的。
“嗯,你安排就好,到时候行程表发我。”
沈景言回复了一句,听见杨谨在电话那边答着“好的沈总”,他又问了一句:“医院那边怎么样了。”
上次程望回医院后两人没怎么联系过。
“又手术了一次,医生说恢复的挺好的,程望最近好像刚刚才忙完学校里面的事情。”
提到程望,007提醒了一句:【慈善晚会韩延禹和御霆川都会去参加,记得要把主角受也带上。】
【007:按照原剧情线,慈善晚会上也有需要你帮忙完成的主线。】
就算这个系统不说,他也会把人带上。
花了一个月十万块钱雇的保镖,就算不干正事也得在他旁边站着。
“嗯,通知一下程望,慈善晚会我把他带上。”
“好的,我这就去通知他。”
杨谨又问:“沈总现在在外面吗,需不需要我来接你?”
沈景言的手己经覆在门把手上准备压下去,闻言拒绝了:“不用,我带了司机。”
带了司机……
杨谨在电话那头愣住。
哪来的司机?
他难道不是沈总的生活助理兼司机兼秘书兼行程专员兼跑腿兼小跟班吗!
可恶,都己经拼尽全力了还是有人妄想取代他的位置吗。
现在的牛马真是活不下去了。
杨谨后槽牙都要咬碎了,硬生生挤出一个礼貌回应:“好的沈总,我这边不打扰了。”
电话挂断。
沈景言推开门的那瞬间,外面吵吵闹闹的人声顿时消失。
杨咏看过来一眼,下一秒笑容灿烂:“打完了?咱们接着玩啊。”
许筠星也跟没事人一样站起身微笑。
沈景言的眼神随意滑过沙发上坐着的人,贺承洲也恰好抬起头,正好和他对视。
男人的眼睛黑沉,透澈,看不出什么其他情绪。
有的都是柔和。
其实厕所不太隔音。
沈景言己经把他们在外面说的东西听了个七七八八。
听见杨咏说,他就是随便玩玩而己。
听见许筠星说,他的家庭,他的性格。
沈景言没有任何不悦,他全盘接受。
因为这两个人说的就是事实,他的确不太喜欢极具依赖性的亲密关系。
即使贺承洲的一切都很合他的意。
说句难听的。
他现在确实是想趁着自己有兴趣,跟人随便玩玩,顺便利用贺承洲能够安抚他躁动情绪这一点价值。
但是他听见贺承洲说:“他不是那样的人。”
这让沈景言感到意外,想到今天牌桌上那些光明正大的拱手相让,他垂眸敛去眼底波光。
也许他确实很好,但也只能仅此而己。
下半场的贺承洲没有上半场那么明显放水,沈景言手气也好起来。
也根本不需要装新人,这牌傻子打都输不了。
反而是杨咏把上半场赢的钱全赔到下半场了,只是他没想明白。
他爷爷的。
那沈景言牌运都己经那么好了,自己对面的憨子兄弟还眼巴巴要给人家送牌。
他到底是动了谁的蛋糕?
为什么总是输,资本一定是给他做局了。
他公司这个月公司回的本都要赔进去了。
不打了,谁再打麻将谁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