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半掩的铁栅栏门，隐约能看见几个六七岁的小孩，正光着脚丫在院子里追逐嬉闹，笑声清脆。
秦可欣站在门口，小手攥着衣角，怔怔地向里面望着。
阳光洒在她略显苍白的脸上，长长的睫毛轻颤，眼眶不自觉地红了一圈。
林霄瞥了她一眼：“怎么不进去？”
秦可欣吸了吸鼻子，将手里那个鼓鼓囊囊的黑色旅行袋塞进林霄怀里。
“你…你替我进去吧。”
她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我怕我看到他们，会忍不住哭出来。”
林霄掂了掂分量不轻的袋子，里面是那五十万现金。
“小时候，我可调皮了。”秦可欣低下头，声音闷闷的。
“有一次，我爬到院里最高的那棵大槐树上掏鸟窝，结果把新发的裤子给挂破了老大一个口子。”
“当时照顾我的李阿姨知道了，非但没骂我，还偷偷给我买了块新布料，连夜帮我把裤子补得跟新的一样，就怕齐院长妈妈发现罚我。”
她顿了顿，眼圈更红了。
“还有一次，院里有个比我大点的男生偷了厨房的饼干，偏偏赖在我头上。李阿姨当时气坏了，把他狠狠揍了一顿，还专门跑到镇上给我买了我最爱吃的烧鸡，哄了我好久。”
秦可欣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带着浓浓的鼻音。
“可是……可是两年前，李阿姨生病走了。”
“福利院怕我伤心，一首瞒着我。等我知道的时候，都过去好几个月了。”
“从那以后，我……我就更不敢回来了。”
林霄沉默地听着，轻轻拍了拍她微颤的肩膀。
他换了个话题：“你还记得，当初为什么会来这里吗？”
秦可欣吸了吸鼻子，努力平复着情绪。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那些该死的地窟异兽，还有那些异族！”
她眼中闪过一丝刻骨的恨意。
“我爸爸妈妈，都是军部的战士。他们在前线跟异兽战斗的时候……牺牲了。”
“我没有其他亲人，自然就被送到了这里。”
“不止是我，福利院里大部分的孩子，他们的父母，也都是因为这个原因……”
秦可欣的声音有些沙哑。
“林霄，你知道吗？我们大夏国，每年，至少有上万名武者，会永远留在那些漆黑冰冷的地窟里。”
“我们现在享受的安宁，都是他们用命换来的！”
林霄心中微微一震。
他想起了前世网络上那句广为流传的话。
你之所以看不见黑暗，是因为有无数勇敢的人，把黑暗挡在了你看不见的地方。
这一刻，他似乎也更能理解，当初韩紫清为什么那么急切地想要招揽他。
哪怕是推荐他去其他学府，也希望他能走上武道之路。
这个世界，武道强者越多，能从地窟中活着回来的人，或许就能多一些吧。
秦可欣用力擦了擦眼角的泪痕，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不……不说这些了，怪伤感的。”
“你快进去吧，把钱交给齐院长妈妈。我在外面等你。”
说完，她转身就要跑开。
“哎！”
林霄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
“来都来了，跑什么？”
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就算再难受，也总要面对的。”
“除了李阿姨，这里……应该还有其他你想见的人吧？”
秦可欣脚步顿住，身体微微僵硬。
林霄的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她心中某个尘封的角落。
是啊，这里，还有齐院长妈妈，还有刘爷爷，还有那些曾经一起光屁股长大的伙伴们……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终于点了点头。
林霄松开手，上前敲了敲那扇略显破旧的铁门。
“吱呀——”
门开了，一个头发花白，穿着蓝色粗布褂子的老大爷探出头。
他先是茫然地看了看林霄，目光随即落在了秦可欣身上。
下一秒，老大爷脸上的皱纹瞬间笑开了花。
“哎哟！这不是我们可欣丫头嘛！”
“你这孩子，都长这么大了！快！快进来！”
秦可欣眼圈一红，脸上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刘爷爷！好久不见！我回来看看您和院长妈妈！”
刘爷爷乐呵呵地把两人迎了进去。
院子里，几个正在打扫卫生的老婆婆闻声也围了过来。
“呀！是可欣回来了！”
“这丫头，真是越长越水灵了！”
“可不是嘛！当年那个小不点，现在都成大姑娘了！”
老人们七嘴八舌，拉着秦可欣的手嘘寒问暖，眼中满是慈爱。
随即，她们的目光又好奇地落在了林霄身上。
“可欣，这位是……你男朋友吧？”一个胖乎乎的王阿婆笑眯眯地问道。
“小伙子长得可真俊！跟你站一块，真是郎才女貌啊！”
“轰！”
秦可欣的脸颊瞬间红透，连连摆手。
“不不不！王阿婆您别乱说！他……他就是我一个普通朋友！”
刘爷爷见状，促狭地拍了拍林霄的肩膀，压低声音笑道：“小伙子，我们可欣可是好姑娘，从小就懂事，我们都是看着她长大的。你可得加把劲啊！”
林霄只是笑了笑，没接话。
秦可欣窘得不行，连忙岔开话题：“刘爷爷，齐院长妈妈呢？她在房间吗？”
提到齐院长，刘爷爷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轻轻叹了口气。
“唉，在屋里歇着呢。”
“她那老毛病，最近又犯了，一天比一天难熬。”
“你们这些孩子，有空可要多回来看看她，陪她说说话。”
说话间，刘爷爷领着两人来到院子角落一排平房前。
还没走近，便隐约听到一阵压抑的咳嗽声从其中一间屋子里传出来。
刘爷爷在一扇木门前停下，轻轻敲了敲。
“咚咚咚。”
“谁呀？”里面传来一个略显虚弱的女声。
“是我老刘头啊！齐院长，你快看看谁回来看你了！是可欣丫头！”
“可欣？”
屋内的声音瞬间拔高了几分，带着明显的惊喜。
“哎！快让她进来！等我一下！”
片刻后，“吱呀”一声，房门从里面打开了。
一位约莫西五十岁的女子出现在门口。
她穿着朴素的棉布居家服，头发随意挽在脑后，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但依稀能看出年轻时清丽的轮廓。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右边的袖管空荡荡地垂落着。
她只有一只左臂。
“院长妈妈！”
秦可欣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一下子扑进了女子的怀里，放声大哭。
被称作齐院长的女子脸上满是欣慰与疼惜，用仅剩的左手轻轻拍打着秦可欣的后背。
“傻孩子，都长这么大了，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爱哭鼻子……”
她的声音温柔而沙哑，带着一丝久病初愈的虚弱。
林霄站在一旁，看着这感人至深的一幕，嘴角也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微笑。
然而下一秒，他脸上的笑容却猛地僵住！
【叮！】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毫无征兆地在他脑海中炸响！
【目标信息扫描中……】
【姓名：齐婉容】
【年龄：48岁】
【天赋评级：A级】
【当前状态：生命力枯竭，本源受损。曾遭受高阶异兽‘腐骨妖蛛’毒素侵蚀，毒素深植骨髓经脉，虽经压制，仍每日蚕食生机，并引发‘噬骨寒痛’，常规医疗手段己无法根治。若无奇迹，预计寿命不足三年。】
【首次神级按摩（齐婉容）完美达成奖励：SSS级护体神功——【金光不坏！】
林霄瞳孔骤然一缩！
SSS级护体神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