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芭首席之位最终落到了粟软手里。
Evelyn?首到上车准备去机场赶飞机的那一刻，还在拉着粟软的手依依不舍：“软，你真的不考虑跟我一起走吗？”
“如果你跟我走，我会给你国际芭蕾舞协会舞蹈首席的位置，我保证让全世界都看到你。”
粟软朝Evelyn?微微一笑：“抱歉。”
“如果有机会，我会邀请您来看我的舞蹈。”
Evelyn?遗憾离去。
傅芫却难掩激动：“我何德何能啊，能把你留在我的手里。”
其他人也都对粟软这一舞臣服，眼里难掩崇拜：“恭喜软软，中芭首席名正言顺。”
粟软看着他们。
曾经的她没有机会展现出百分之一百的实力。
难免遭到嫉妒，也会被他们挑刺。
而如今，她用一支无人能完成的舞，彻底让他们看清了粟软与他们之间差的不是距离，而是终其一生无法跨越鸿沟这件事。
短暂的差距会让人嫉妒，试图追上来把你踢下去。
但若是一辈子无法跨越的天壤之别，只会让人打从心底里敬佩臣服。
就像此刻。
粟软成了他们眼里的神，而非对手。
自然而然，对她的态度也就变了。
曾经被压迫的粟软没有怨恨生活。
正如此刻被捧到天上的她依旧从容淡定。
身上的黑色芭蕾裙与妆容将她衬托的就如舞曲中的黑天鹅。
带着与生俱来的高不可攀。
面对众人的夸奖，她只是微微勾唇，颔首：“谢谢。”
傅芫提议：“现在时间还早，我请你们吃饭？”
粟软无心吃饭。
她看了眼中芭大楼外的停车场，发现沈妄的车还在这里。
眼神里闪过一抹不确定：沈妄还没走？
身后，听到傅芫说要请吃饭，一群人纷纷激动的拍马屁，甚至大家己经开始商量吃什么了。
“今晚是软软的主场，要不软软决定吃什么？”
有人提议，其他人也纷纷赞同的看向粟软。
却见粟软盯着远处若有所思，并没有注意到他们说的话。
傅芫挑眉，抬手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想吃什么？”
“我请客。”
粟软回神，心里放心不下沈妄。
虽然他的性格大概率是己经让赵轩来接他离开了，但粟软想着。
万一他还在呢？
莫名的，粟软心头有个冲动，想要立刻见到沈妄。
她向来，想了就做了。
“今晚我还有点事。”
“抱歉，你们去吃，下次有空，我请客！”
话落，她顾不上其他人诧异又遗憾的表情，在众人开口挽留之前，迈开腿抱着捧花和奖杯就朝着大厅飞奔。
沈妄被她藏在三楼。
电梯此刻被工作人员占用。
粟软脚步一转，首接朝着楼梯间而去。
一路飞奔到三楼杂货间，粟软看着紧闭的门，胸腔上下起伏着。
下意识拨了拨头发，才伸手去敲门。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一片寂静。
“沈妄？”粟软轻唤一声，依旧没有得到回应。
粟软拉开门走进去，环视一圈，只有堆满的杂物，并没有沈妄的身影。
甚至窗边的位置都被新搬来的木板遮挡住。
激动的心瞬间冷静下来，粟软抿唇，意识到沈妄可能早就离开了，难免有些心里酸酸的。
低着头往外走，安慰自己：“没事。”
“老古董向来不委屈自己，回去给他看视频也是一样的。”
欢呼雀跃的小天鹅安静下来，耷拉着脑袋，踩着沾满了灰尘的鞋往外走。
刚走出门，晚风吹来了一阵清竹的气息。
粟软鼻尖耸动，下一秒猛地抬头。
沈妄倚着墙边，长腿交叠站在她门边。
身上的西装一尘不染，扭头笑看着她：“小天鹅怎么打了胜仗看起来反而不太高兴？”
他说着，迈开长腿朝她走过来。
大手落在她头顶轻轻拍了拍，弯腰盯着她怔住的脸，笑容宠溺：“盯着我做什么？”
“说说，怎么闷闷不乐的？“
看到沈妄的那一刻，粟软莫名的鼻子一酸。
倔强的咬着下唇，避开沈妄深邃的眸子，看起来有些小傲娇：“你怎么还在这儿。“
“不是你让我来的？”沈妄牵起她的手腕，大家长似的拿过她手里的奖杯打量起来。
“嗯，中芭首席之位，恭喜软软小朋友。”
粟软脸上烧的厉害，伸手就要去抢，嘟囔道：“什么小朋友？”
“我24了。“
“你才是老古董！”
沈妄避开她伸手的动作，自然而然的接过她手里剩下的捧花抱在臂弯。
另一只手顺势牵着小天鹅的手，握在掌心捏了捏：“所以，为什么赢了还不高兴？”
沈妄盯着粟软，其实分明知道原因，却非得逗她亲口说出来。
粟软没看他的眼睛。
只是盯着脚尖，声音闷闷的：“不是让你在里面等我吗。”
沈妄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所以软软是因为没看到我，以为我走了才生气的？”
“沈妄！”粟软被踩到尾巴般，飞快瞪了他一眼。
“我看完了。”
沈妄连小天鹅炸毛，也没再逗她：“看到你领奖了。”
“也看到Evelyn?想要邀请我家小天鹅去国际大舞台。”
“还看到了我的小天鹅在看我。”
沈妄一一细数着，嗓音低沉又温柔，像是浓醇的红酒，余味留香：“原本想乖乖在里面等我家小天鹅的。”
“但后勤部要堆杂物进来，我在别人的地盘，只能乖乖给别人腾位置。”
听起来还有些辛酸。
粟软心里发堵的感觉瞬间消失不见。
嘴角也无声勾了起来，眼神傲娇：“你不知道报我的名字吗？”
“你告诉他们，你是我带来的，让他们换一个地方放就是了。”
确认自己没被扔下的小天鹅高高抬起下巴，翅膀都在扑棱。
沈妄失笑，却还是顺着她的话：“我说了啊。”
“我说，我家小天鹅刚拿了中芭首席的头衔。”
“然后他们就对我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百般恭敬的邀请我去休息室等你。”
“我都准备去了，想起我家小天鹅大概率会回来找我，这不又折返回来了吗。”
“是吗？”粟软彻底被哄高兴，今晚证明了自己的实力，麻烦了中芭首席之位，还被沈妄像以前一样哄着。
粟眼可见的愉悦起来，连带着天鹅脑袋也高高的抬着：“那，还算你懂事。”
“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她歪了歪脑袋：“陪我去换衣服，今晚给你一个请我吃饭的机会。”
她矜娇道：“我可是拒绝了同事们想要给我庆功的邀请，特意给你留的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