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筠是被顾牧也逼着学会的游泳。
本来以为周六去练习过后,周日就可以休息,哪知道早上刚吃完饭,顾牧也就喊她出门。
虽然他没说出去做什么,但沈清筠敏锐感觉事儿不对,抱着床边的栏杆不撒手。
“今天打死我也不去!”
顾牧也不跟她废话,弯腰将她扛在肩头,迈着大步往外走。
沈清筠连踢带打不起效,小拳头砸在他结实的背上,反而砸的手直疼。
“妈,奶奶救命!”沈清筠在院子里叫喊。
王淑珍跟顾老太太赶紧跑出来,跟在后头给她说情。
顾牧也不管不顾,全程脸色像训兵一样严酷,越过她们上了驾驶室,一脚油门,吉普将开走。
沈清筠抱怨了一路,也骂了他一路,奈何顾牧也都端着脸,任凭风吹雨打都没有动摇。
沈清筠被扔进河里的一瞬间就沫了脖子,眼看就要沉底,她屏住呼吸,靠着一股蛮力挣扎露头,两只脚卖力的踢水。
见顾牧也老神在在的站在岸边,气的扬手指着他损了一通。
“顾牧也,你堂堂一个大男人,有能耐在外面使,跟我厉害算什么?你个大混蛋,有本事你下来,看我不咬死你!”
灵魂别致的人,即便牙尖嘴利,模样凶狠也不吓人。
更像是一只奶凶的猫,睁着圆溜溜的可爱大眼睛,对人亮出它丝毫构不成威胁的爪子。
顾牧也淡然的站在河岸,脸上的冰霜不曾融化,那双落在她脸上的凤眸,却徒增了几缕光。
沈清筠骂完了,才反应过来自己成功的停留在水面,然而,就在她停留的一瞬间,咕噜一下,又沉到了水里。
沈清筠闭着气,想要再像刚才一样浮上去,屡次尝试,未能成功。
“顾唔……”
岸边,顾牧也见她又像泥鳅一样在河里挣扎,扯掉外衫,跃入水底。
他抓着沈清筠的领子将她捞上来,刚一冒头,他的下巴就挨了一巴掌。
紧跟着就是无数的巴掌拍在胸口,女孩儿的长发湿了水,滚下的水珠落在黑亮的眼睛里,小嘴儿咬的通红,那双柔软的手打在上面不疼,宛若猫挠似得痒痒。
顾牧也心口发闷,忽然承受不住这样的刺激,抓住她的手固定。
厉声呵斥:“老实点儿!”
下一秒,女孩儿猛地低头,一口咬在他肩膀!
“嘶。”
顾牧也在吃痛的瞬间收紧手臂,使得两具身体紧密的贴在一起,而咬在肩头的小牙也越来越紧,非要跟他对着干一样。
男人隐忍的额头青筋暴起,大手拖着她的后颈发力。
沈清筠颈后受力,牙关自然,嘴里尝到了淡淡血腥,但她不确定是自己的血还是他的。
顾牧也那一身梆硬的腱子肉,把她牙都咯的生疼!
此时,男人的手臂紧紧的箍着她,她想要挣脱爬到岸上,顾牧也不肯放手,低沉沙哑的嗓音钻进耳朵里:“别闹了!”
沈清筠继续挣,顾牧也一个反身将她压在河堤上,冰凉的身体如山倾斜,压着她一动不动。
她的两只手更是被紧紧的扣在头顶,仰着脸,沈清筠看见他肩头一排显眼的牙印,微微漫着血珠。
见到咬人这招有用,小脸奔着他胳膊就去了!
“属狗的?”顾牧也黑着脸躲过。
沈清筠没咬着,只好凶巴巴的威胁:“放开我,不然我咬死你!”
“我看你是欠收拾!”男人手在低喝时自然收紧。
沈清筠脸色苍白,手腕像断掉了一样。
“顾牧也,你掐疼我了。”
顾牧也幽深的双眼注视她,确定不是装的,缓慢放开手。
沈清筠得了自由立刻向后挣,想要退出他的范围趁机逃跑,目光注意到岸边的衣服,记得车钥匙就在里头。
终于撤出了男人所能控制的范围,她起来就往岸上冲,随即抓起男人放在地上的衣服,直奔向吉普车。
就在她手即将触碰到车门的刹那,顾牧也一个箭步将车门按住。
沈清筠双眸怒瞪,暴躁的脸上的细小容貌都立了起来。
“顾牧也,你给我让开!”
沈清筠去推,却发现他结实的胳膊像铁一样,根本就撼动不了!
丧气的她直接坐在地上,瘪着小嘴委屈。
顾牧也瞧她这幅生无可恋的小样儿,嘴角不自觉动了动。
蹲下来,他沉着嗓子问:“到底怎么才能老实学?”
“我不学不行吗?我不想学!”
“不行,这是为了以后再有意外发生。”
“你没听过一句话?淹死的都是会水的!”
“你不是总自夸聪明,这点小困难就把你难倒了?”
“我……”
“你好好想清楚,学到手里的就是本事!”
沈清筠接不上话,因为顾牧也说的没错,只要学会游泳,以后遇到紧急情况,起码可以自保。
顾牧也跟她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拽着她胳膊把人带起来。
“走,继续,今天教你换气。”
沈清筠苦着脸下河,听着顾牧也讲述要领,在他的带领下照做,没想到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学会了。
虽然到了后面体力跟不上,但总算记住了要领,一口气也能游个十几米。
实在游不动的时候,沈清筠眼巴巴的看向岸边的顾牧也。
“可以了吗?我现在又累又饿,真的没力气了。”
“可以,上来吧。”
沈清筠如释重负往岸上走,虚软的脚步踩到一块石头,害的她直接跪在地上。
“啊!”沈清筠痛呼出来。
顾牧也已经来到她跟前,将她抱起来,直接送进副驾驶。
沈清筠的膝盖磕破了皮,血顺着伤口流下去,疼得她脑门儿上都是冷汗,眼泪也一股脑的往外冒,抽抽搭搭的耸动肩膀。
顾牧也蹲下来查看她的伤势,从口袋中抽出一块手帕给她包扎:“不严重,回去别沾水,养两天就好。”
“你说的轻松,敢情受伤的不是你。”沈清筠觉得自己真是太难啦,好不容易得到了长辈的认可,又换顾牧也来折磨。
她上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要重生过来受这些苦呜呜。
回去的一路,沈清筠实在太憋屈了,车子走了多久,眼泪就默默的流了多久。
眼看到了家门,顾牧也见她还哭个不停,将车停在路边,面色凝重的拧起眉:“你要哭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