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那扇房门前,苏喻认命抬手敲了敲门。
里头很快便有了点声响,房门被打开。
扑面而来是清淡沐浴露香气,跟他房间里头那个是同款,铃兰花香。
季宴礼脸色冷硬,眼皮也微耷着,带着距离感,但在开门对视的那瞬间,他神色愣了一下,随后扬起嘴角。
“这是想通了,准备来我房间睡觉?”
“废话少说,快进去。”
苏喻伸手抵住他腹部,一把把人推进房间,他自己也挤进去。
关上房门之前,他左右探头观察了一下,苏言应该暂时还没有来。
把门关上,苏喻只觉得手中门把手有些松,合上门瞬间没有听见门锁槽合上的清脆声响。
他又拧动了一下门锁,果真是坏了。
原本他还在想为什么苏言会有机会溜进来,这下谜底解开了,这门锁不是肌无力都能随便拧开,难怪被苏言跑进房间……
季宴礼在身后看着身前穿着酒红浴袍不知捣鼓些什么的身影,抱着臂开口问:“怎么了?”
苏喻转过身:“走,去我房间。”
留在这里,就算一会苏言没得手,整一堆摄影机给他和季宴礼拍个正着,他洁身自好的好形象就毁了。
“你是在邀请我?”
面前酒红浴袍下半露出脖子处白皙皮肤分外引人遐想。
“少逼逼那么多,快点!”
苏喻着急,不想跟人多废话,只是打开门示意人快些跟上。
虽然人嘴欠,但是还是很听他话的。
等到季宴礼也进了门后,苏喻很快把门关上反锁了,这才松了口气。
事情解决了,苏言也没有办法将计就计让他不能再回苏家了。
“所以说,是怎么了。”
就算季宴礼是很想苏喻转变心意要和他同床共枕,但他也不是完全不思考的,刚刚苏喻分明是发现了些什么。
苏喻边叹气边往床边走:“算你脑子还没蠢到那个地步,感谢我吧,你门锁坏了。”
谢家再怎么样也是大家族,这还是谢老爷子日常居所,应该有下人平时检查。
季宴礼跟着走到床边,伸手搭上他腰部布料,很滑:“老婆,你怎么会知道。”
“啪。”
苏喻狠狠往那只不要脸的手上打了一下,一闪身坐在床上:“你少管,总之我今天晚上算是帮了你一次,你自己什么身份不知道?”
如果都知道那间门里住的季宴礼,今天晚上里头都能凑好几桌麻将了。
季宴礼觉得人在生气,也跟着坐下,下巴搁在人肩膀上磨蹭,语气低沉:“老婆别生气,我也不知道门锁坏了。”
“卧槽你有病吧,离我远点。”
苏喻鸡皮疙瘩竖了起来,肩膀一缩逃离了魔爪下,浴袍衣领松松垮垮,被这样一拉扯掉下来一块布料,露出大半个肩膀。
感受到视线,他一把把衣领扯好:“看什么看,小心我戳你眼珠子。”
他背部紧贴床头,房间灯光昏黄,苏喻有些看不清面前人的表情,只能看见模糊的轮廓。
彼此呼吸声同频,一种莫名气氛抽丝剥茧地发酵,朝着西周扩散开来。
他有些受不住:“行了,今天晚上凑合在这睡吧,你睡沙发。”
季宴礼看了一眼床:“床很大,我不会挤到你。”
苏喻只是通知,并没有商量的意思。
“我喜欢自己睡,跟你睡我睡不着。”
“你还在生气吗,老婆。”
季宴礼语气有点失落,头微垂着:“你以前最喜欢我抱着你睡了。”
【细说以前。】
【哈哈哈哈哈哈季总做梦梦见的吗?】
【大家就原谅他吧,孩子失忆前没讨到什么好处,失忆后还不能谋谋福利了。】
苏喻忽略弹幕正在替季宴礼激烈恳求:“你记错了,我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人睡的。”
季宴礼朝着他的方向坐了过去,上半身也靠上去,一颗头就这么窝在苏喻胸口不起来,连嗓音也闷闷的:“我没有你不行。”
说话的热气扑到胸口衣服布料上,弄得苏喻有点痒。
“你先起来。”
他伸手试着推动,身上的躯体纹丝不动。
苏喻语气带上些威胁:“快点,不然我不客气了。”
季宴礼非但不听,反而磨蹭了两下:“那你打我吧。”
听着略微有些期待的语气,苏喻脑袋滑落几条黑线。
忘记季宴礼是个抖M了。
挣扎了几下也没能成功,终于他摆烂了,两人以这个姿势僵持了将近五分钟。
传递着体温,融合着彼此身上的气味,同样的磁场让苍兰香气通过空气发酵渗透。
这五分钟里,苏喻只觉得心跳声震耳欲聋,还有愈发强烈的征兆。
死心脏你瞎跳什么!不许跳了!
“苏喻……”
不知过了多久,季宴礼说话了,没有喊他老婆,反而叫了他的大名。
“嗯。”
苏喻摆烂应了一声。
季宴礼嗓音低闷:“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苏喻准确知道他房间里头的锁坏了,这件事总让他感觉有些奇怪。
“是,所以你得听我的。”
“好。”
季宴礼也没反驳,很乖的答应了。
苏喻嗤笑一声,伸手把对方拂在下巴的头发拨开一些:“你什么也不问?不怕我害死你?我们可是死对头。”
死对头强调过多次,季宴礼也没有放在心上,他只是轻轻摇头,额头在他胸口处摩擦几下:“你是我老婆,我不怕你,我心疼你。”
虽说只是跟平时一样撒泼打滚的泼皮话,苏喻却控制不住心跳停滞了一瞬。
他好像很久没有听到过这两个字了,上一次听见还是在小时候,在福利院那段时间。
宋言初经常来给他送吃的,苏喻当时还问过他为什么。
他说,没有为什么,因为我心疼你。
那是第一次,季宴礼是时隔那么长时间以来的第二次。
一些怪异的感觉从脑海中一闪而过,苏喻伸手推人,眉头微皱着:“好了,该睡觉了,明天你还有个会。”
这几天当助理己经熟练不少,Mia也教他需要记下来当天大概的行程,避免发生差错。
季宴礼没有反应,看样子是要死皮赖脸不走了。
苏喻一咬牙,准备一脚把人踢开。
他的腿动了动,还没行动,只听见门外有人敲门的声响。
“弟弟,你在房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