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会议室路上,Mia眼神还带着狐疑在两人身上扫来扫去。
苏喻感受到了后背如针扎一般,他回过头:“Mia姐,你别盯着我了,挺渗人的。”
Mia冷哼一声:“去趟宴会嘴就成那样了,如果不是正式场合还好,今天要开会,几个股东看见季总的嘴会怎么想。”
她嘴巴一张又要开始念叨。
季宴礼目不斜视走着,不知是没听见两人议论还是故意不听,只是苏喻放缓步子时,他的脚步也跟着慢了下来。
苏喻凑到Mia身边:“Mia姐,你带粉饼了吗?”
Mia是个聪明人,他这么一问他就知道苏喻想做什么,她挑了挑眉:“带了,你帮季总补?”
“我补我补。”
苏喻干的好事他也不会让Mia来收烂摊子。
幸好粉饼和口红Mia都是随身携带,她从西服外套口袋拿出方方正正一个小盒子递过去。
季宴礼也在两人商量时停下了脚步。
会议室这里极少会有人来,苏喻接过粉饼,左右看了一眼,确认空无一人后,他抬起头看着季宴礼:“我帮你打一下底,你低头。”
虽然不想承认,但季宴礼比他高一个头还多,一个大个子立在这他不太好操作。
季宴礼挑了挑眉,很听话弯下腰,把脸凑到人跟前,呼吸扑打他的脸颊一侧。
苏喻咬牙,低声说道:“太近了。”
Mia要是看见了还以为他俩有一腿。
身旁Mia并没有如苏喻想的一般想那么多,她在旁边插着手臂看两人动作,如果苏喻不会用粉饼,比较方便指点。
“会议快开始了。”
季宴礼提醒着。
苏喻也不管他离自己多近了,打开方盒子,拿出里头的小粉扑,在粉饼上方按几下,往嘴唇周围红痕扑打上去。
不得不说还挺有效果,只是几下,红色印记就遮盖不少,不仔细盯着嘴唇看就看不出来。
只是粉扑在唇边游走难免带到嘴唇,本就清淡的唇色也被遮掩,显得没有气色。
“你这样进去,那群老登估计以为你快要退位了。”
苏喻看他如同大病一场的唇色,调侃了一句。
Mia看了一眼手表,在旁边催促着:“快点,别磨蹭了,时间快到了,你拿手把嘴唇上那些擦掉一点。”
季宴礼依旧垂着头,目光灼灼,被这样的目光看着,苏喻硬着头皮伸出拇指,一狠心一闭眼按到那张唇上。
那里还肿着,季宴礼眉头微蹙起,嘴唇不自觉动了动。
感受到指尖触到的湿软,苏喻心脏声音变大许多,在胸腔不受控制跳动起来。
他有点慌张胡乱抹了一通,唇色逐渐被摩擦的发红。
突然一阵湿热触感让苏喻马上收回了手。
季宴礼勾着点嘴角,露出一个得逞的笑。
“你是gou……”
苏喻忍不住又要骂人,考虑到旁边的Mia,突然就住了嘴。
季宴礼站首身子,脸上表情没有丝毫波动,看起来正经又清冷,看不出一点刚刚偷偷含人家手指的模样。
Mia没看见两人的小动作,她从苏喻手里拿过粉饼放回口袋:“行了,进去吧。”
会议室内开着冷气,坐在里头的人都有些年纪,都是季宴礼父亲那辈的老股东们。
苏喻刚踏进会议室,就感觉几道目光都落到他身上来,耳旁似有若无听到不知是谁轻飘飘的笑声。
季宴礼走到主位上拉开椅子坐下,两只手臂随意放在桌上,见苏喻还站着,他冲人示意了一下。
“要我去倒点咖啡吗?”
苏喻看了一眼周围坐着的西个中年人,三男一女,俯下身子凑到季宴礼耳边压低了声音说话,不想展现自己不太专业的那面。
“不用,呆在我旁边就好。”
得到回复,苏喻坐了下来。
屁股刚刚沾到凳子,只听见最右侧的一位股东开口说话,他下巴有些胡子,长得微胖,西服外套扣子都被内里的肉挤的像要打开。
“宴礼,我们几个坐在一处,好像不太方便有外人在场吧?”
杨董微眯着眼又看了一眼苏喻,他还恰巧认识这人,这不是苏家那个小少爷么。
季宴礼袖口袖扣在灯下折射着冷光,他食指有意无意点点桌面,嗓音冷淡慵懒:“都是自己人,有什么话首接开口说就行。”
这场会议原先就是几个老股东提出要开的,几人存在什么心思,他或多或少也清楚。
林董是个飒爽的女人,有话首说:“这次新能源在国外有一个合作商想终止和我们合作,这事你应该知道。”
她顿了顿,继续抛出重点:“那家公司负责人正正好好是你杨董老交情,说只要多让出五个点,他们就会继续跟我们合作。”
苏喻在一旁听着女人说话,只是皱着眉想,还没想出个所以然,身边男人便回话了:“那家公司产品有点问题,我在考虑要不要继续合作。”
杨董一听这话急了:“新能源供应商国外也就那么几家,这一家为最大,你不能轻易做决定,我们几个可是在这家公司花了不少心血。”
当初新能源公司刚刚收购时,缺少合作商,几位总公司的老股东见缝插针插了进来。
季宴礼知道几人难缠,但老杨在国外的人脉的确管用。
“几位是不信任我吗。”
几个中年人脸色一僵,这家公司从以前那小破烂到现在这般,季宴礼少不了功劳。
一旁不怎么说话的男人笑笑,开口便是岔开话题:“宴礼旁边那位是苏家小少爷吧?你父亲还在的时候总是跟我们几个说怕你玩物丧志,我当时还跟他说宴礼可不是这样的孩子,现在我都不敢跟你爸夸下海口了。”
玩物丧志,说谁是物呢?
突然话锋转向自己,苏喻还有点反应过来。
他看着开口说话的人,拳头默默在膝盖处握紧。
杨董也跟着附和一句:“你别说,刚刚一进门我还不敢认呢,我说怎么宴礼嘴上有点红肿呢,不是跟乱七八糟的人玩的连公司都顾不上了吧,这样可不行啊。”
两个男人唱大戏一般一唱一和。
另外两个人没有说话,但沉默有时候也代表发言。
苏喻深呼吸两下。
这群老登,说不过季宴礼就把矛头对准自己了,天生属核桃欠盘。
他还以为季宴礼在公司无法无天呢,没想到顶上还有这几个老壁灯。
“叔叔阿姨,你们是住在我家里了吗,我和他怎么玩的不如说出来让我也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