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字沉寂在列表不知道多久没有亮起来过,当时期待着什么时候宋言初会主动联系自己的日子己经过了。
现在突然实现了,苏喻突然有那么一瞬间想笑。
不是高兴。
他也确实低低笑出声来,手指尖停留在屏幕上,左右删改了几个字,最终发出去短短三个字:“怎么了。”
季宴礼捏在方向盘上的手收紧,下颚咬紧:“在和谁聊天。”
突兀一声低问,苏喻才想起旁边还坐着一个定时炸弹。
他刚刚还跟这个定时炸弹发生了点见不得光的东西,这么一笑还真是不对味,显得心大。
苏喻咳了一声,熄灭手机屏幕,嘴角笑容收起,转过头看才发现窗外景色眼熟,围栏围起里头大片花园,树木排列也渐渐稀疏。
是他来过好几次的地方——季宴礼的家。
“我不去你那。”
季宴礼忽略这句话,自顾自停在了大门口:“老婆,到了,下车吧。”
不容拒绝的语气,苏喻一扭头就撞上如同猛兽一般压迫的眼睛,顿时嘴唇又开始刺痛起来。
他打开车门,机械式下了车。
“少爷回来了?”
一阵忙乱脚步声,不用回头,苏喻都能猜到这个熟悉的声音主人是谁。
李叔赶到车旁,夜色较黑,上了年纪就有些看不太清,他眯着眼看着自己面前这个背影,虽然瘦高,但怎么比之前还小了一圈。
少爷这段时间是很忙,也不至于瘦那么多吧。
这么一想,李叔心疼的恨不得喊家里十个下人起来连夜给炖滋补汤。
“少爷......最近是不是很累啊,你都瘦......”
话没说完,见到苏喻那张脸的李叔后退一步,结巴起来:“怎,怎么是你!”
苏喻笑着:“李叔,你该配个眼镜了,我那么优秀的身材你都能认成季宴礼,下次别再看错了。”
李叔狠狠瞪了他一下,理都不带理人,快步走到驾驶位去迎接季宴礼。
见自家真正的少爷出来,李叔上下扫视了一圈,确认人毫发无伤没有瘦后才松口气,手上殷勤扶着车门:“少爷,您先进去,我把车停好。”
苏喻见状都有些佩服这位管家了。
对季宴礼忠心耿耿体贴入微的工作态度,不知道季宴礼老爸是个什么样,但比起他自己,绝对是超过他的亲生父亲苏兆峰对他的关注。
不知怎么,他突然有点羡慕,但没有持续很久,首到季宴礼走到他面前打断他活跃的大脑:“老婆,外面凉,进去吧。”
初秋的天气说不上凉。
苏喻转过身去,只是心里补充了一句。
季宴礼的盲目关心绝对也是能赶上他那亲爹了。
第三次来到这,苏喻己经是非常熟悉,跟家里主人一样把鞋在玄关换了,还没放下脚,眼尖看见地上不知何时己经被摆上了一双拖鞋。
很干净,上边还有小熊的图案。
苏喻看了旁边男人一眼,对上他嘴边淡淡的笑,猛地转回来把鞋穿上,尺寸刚好。
踩着拖鞋进了客厅,厨房忙活着的厨子听见声响,走出两步:“少爷,我炖了点汤,补气的,您最近工作忙,喝一点吧。”
红枣桂圆香飘散出来,空气沾上甜度。
很快,两碗冒着热气的汤被放在餐桌两边,旁边贴心放上一块热毛巾和瓷勺。
苏喻扫了一眼:“季宴礼,我住哪个房间,借你们家浴室用一下。”
刚从酒吧出来,身上气味他自己都有点难以忍受。
这问题就多余问,被季宴礼带到主卧的苏喻迟迟不肯往里走。
那张大床换了深蓝色西件套,房间内熟悉的景致让他心里发慌。
他这一走进去,跟把自己送到狼嘴边有什么区别。
“你家那么大,就没有别的房间了?”
苏喻没有作为客人的自觉,他看了一眼走廊两侧紧闭着的房门,至少还有西间。
“其他的房间没让人打扫,脏。”
季宴礼面不红心不跳,平淡的就像是在叙述一个事实。
他家佣人那么多,别说几个房间,上次苏喻来了,都看见几个在楼梯上擦台阶。
细致的像是要把一整个家每个角落擦干净,会不打扫那么大几个房间吗?
苏喻都懒得揭穿他,洗个澡应该暂时也不会发生什么,他不再跟人纠缠,抬腿迈进房间,手搭在浴室门把手上。
季宴礼靠在门上:“毛巾里面有干净的,一会我给你把衣服放在门口。”
刚想问的话还没问出口,苏喻硬生生被堵了回去,认命拉开浴室进去。
如他所说,干净毛巾就挂在起眼的地方,怕他不知道似的,一连着挂了好几条。
在人家浴室里洗澡没有那么自在,苏喻用了旁边的沐浴露再随便冲了几下,马上就拿起浴巾把自己擦干。
他手指触上把手,喊了一声:“季宴礼?”
门外毫无声响。
苏喻这才放心下来,跟做贼一样把门拉开一条缝,果然门口放了一张软凳,上边整整齐齐几件衣物。
飞速瞟了一眼,确认季宴礼没有在门口守株待兔,他很快把几件衣服全部拿了进去。
那是一套非常可爱温馨的睡衣。
乳白色的,上边是打着蝴蝶结的几只小熊,眼睛圆溜溜的,衣领还是娃娃领,点缀一圈蕾丝花边。
苏喻脸色在看见这身睡衣后黑的像锅底。
季宴礼是有什么不良癖好吗,为什么每次家里都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可爱睡衣。
这玩意他穿合适吗!
睡衣之间夹杂着一件蓝色的布料,差些要滑落到地上,被苏喻眼疾手快接住,他的脸色在看见这件布料后更加漆黑。
好眼熟的内裤。
【哇塞,这不是上次苏喻宝宝落在浴室里面那件吗。】
【应该说是,季总手洗版。】
【也不知道上面会不会留下一点什么,一想到季总每天晚上都要拿着它我就想笑。】
【蓝色小裤裤,季总用过,限定版。】
......
苏喻忍不住在浴室里面“草”了一声。
这死变态对他的裤子干了什么!要不要脸了,居然还敢拿给他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