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叙言碗里的菜,岑韵全部吃了个遍。
吃完坐了一会,靳叙言叫她去洗个热水澡。
岑韵有点犯困,抱着抱枕不想动。
但她今天去过医院,昨天躺了一天也没洗澡,确实是要洗。
只是,她还想回家。
靳叙言看她一直不动,“要我抱你去?”
岑韵:“我生病了。”
“嗯。”
他点了下头,放下手机,起身过来抱她。
岑韵迅速扣住他的手臂,“你干嘛?”
“你生病了,我抱你去洗。”
“我回家洗。”她拒绝。
靳叙言眉头微不可察的动了一下,岑韵又认真的补充,“我姨妈还没干净。”
她往后躲了躲。
但最后,还是被靳叙言一把抱起来。
她生个病,轻了几斤。
靳叙言抱的轻轻松松。
他把人弄进浴缸里。
开足了暖风和暖灯。
他家这是按摩浴缸,水偏热一点,他也不给岑韵脱衣服,直接让她穿着衣服泡在里面。
可这样的话,她一会也没衣服能穿着回去了。
他已经洗过澡,就坐在浴缸边上看她。
岑韵被这按摩浴缸安排的很舒服,水温又很好,腾腾热气,让她的喉咙和鼻子都变得舒服。
她想,等以后把钱还完,自己攒了钱买房子,要在属于自己的家里也弄这样一个浴缸。
她右手手肘的位置有擦伤,膝盖上也有。
不过不是特别的严重,但她皮肤比较,看起来就严重一点。
其他地方倒是干干净净,并没什么损伤。
这个浴缸能保持水温。
岑韵被泡的昏昏欲睡,靳叙言把她捞出来的时候,她差点睡着了。
太舒服了,她也不想挣扎,有人伺候自己,总归也不是什么坏事儿。她软软趴在他身上,脑袋搁在他宽阔的肩膀上,两只手垂着,哪儿都不用力。
靳叙言脱了她的湿衣服,用浴巾把她裹住,抱着她去了房间。
她这会子倒是一直没咳嗽。
靳叙言给的药跟医院开的不太一样,估计效果也要好一点。
加上这个澡,洗的确实舒服。
岑韵躺在被子里,说:“谢谢你的浴缸。”
靳叙言拿出她的手,给她的伤口涂了碘酒。
擦膝盖伤口时,她坐起来,看着他说:“你看我膝盖坏了。”
专门挑出来说,靳叙言自然知道她的意思。
他唇角挑了下,并未接话。
给她弄完,他出去又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
岑韵被浴缸折服,这会再也不挣扎想回去了,卷着他的被子睡觉。
靳叙言过了一会才进来。
拿了一瓶咳嗽药水,还有一只保温杯。
岑韵还没怎么睡,就被弄醒。
他的唇要下来的时候,岑韵倒是还有意识,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他温热的唇就落在她手指上,痒痒的。
……
岑韵出了一身热汗。
睡过去的时候,只知道靳叙言拖着她的头给她喂了一口咳嗽药水,难喝。
咽下去后,喉咙还蛮舒服。
好久没有人这样照顾她了。
第二天起来,她整个人好很多。
她起的晚,靳叙言已经走了。
她又赖了几分钟,才起来洗漱,一套新的衣服给她放在柜子上。
岑韵找了一圈,没找到自己的衣服,就只能穿他准备的。
离开公寓。
岑韵就去了李岸浦家,在大门口等了会,李岸浦亲自出来接她。
岑韵没想到他会在。
两人步行进去。
岑韵说:“我感冒好多了,明后天可以正常上课。”
李岸浦没有立刻接话。
岑韵见他脸色阴沉,“李绪宁情况很糟吗?”
那天李绪宁看起来还好,原以为他不会有事。
“还需要做心理辅导,原本我还以为没什么,但他现在有点……一紧张会失禁,所以不愿见人。昨天带他去医院做过检查,都没什么问题,应该就是心理问题。你呢?你还好吧?那张照片我看到了。”
“我没事。”
李岸浦看了她一眼,眸色幽深,带着几分探究,岑韵转过脸,与他的视线对上。
片刻,李岸浦淡淡一笑,提醒说:“一个人的时候尽量不要走小路,你把你的时间表发给我助理,我叫他找司机接送你上下班。”
岑韵:“不用,我自己会小心的。”
“不是每次都好运。郑擎西不是什么有良知的人。”
“可您若是这样保护我,他会更加以为我对您是什么重要的人,到时候就要揪着我不放了。”
到了家里。
心理医生从楼下上来,有些犯愁,“不肯开门。”
李岸浦对岑韵说:“你上去看看,看他愿不愿意见你。”
岑韵上楼敲了敲门,回应她的是沉重的砸门声,不知道他拿什么东西砸的。
暴躁的情绪,隔着门都能感觉到。
李岸浦站在一侧,眉毛拧起来,他耐心没那么好。
这边是二楼,岑韵问:“可以从窗户走吗?”
李岸浦:“跟我来。”
心理医生跟着一块,可以从隔壁房间爬过去。
李岸浦叫人找了绳子过来,本来让心理医生去,但岑韵自告奋勇。
她绑好绳子爬出去。
挺顺利就爬到隔壁窗台,正好,李绪宁就站在窗户前。
四目相对。
两人都吓了一跳,岑韵差点脱手,李绪宁反应倒是比她快,一下把她拉住,你了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话。
岑韵:“你什么你,先把我拉进去。”
岑韵解了身上的绳子。
李绪宁也怕她摔下去,就把她拉进去。
岑韵进去以后,他整个人看起来就非常难受,他把窗户开到最大。
人站在窗户边上。
他站那儿,岑韵都有点害怕,但还是淡定的说:“你又想逃避学习吗?”
“我没有。”
“那你怎么了?”
“不要你管。”他不耐烦,转过身,面朝着外面。
岑韵走到他身边,静静的看了他一会。
李绪宁被看的有点难受,一把推开她,“你滚出去!”
岑韵没被他推开,只是伸手扯了扯他的衣服带子,说:“知足吧,你被欺负了,还有爸爸给你报仇。别人被欺负了,都只能自己受着。你遇到的这个事儿,我十三岁的时候也试过一次,那天还下着雨,刮着台风。”
“知道后来他们为什么放过我吗?”
李绪宁眨眨眼。
岑韵笑道:“一块广告牌砸中了我,他们吓跑了。都是没胆量的东西,真遇到事儿,一个个都吓的尿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