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嘉屹回头看到时栀,有些意外的样子。
“封总,我来祭拜我的父亲,刚好看到您在这里。本来不想打扰您的,但雨下得很大,伞给您吧。”
时栀说着,忍不住看了看墓碑照片上的女人。
女人很美,让人一眼就联想到了江南烟雨绵绵。
而封嘉屹的这身顶级皮骨,却能在眉宇间找到这个女人的影子。
时栀想,这应该就是封嘉屹的母亲吧。
不然他也不至于这么个下雨天,还留在陵园里。
“伞给我的话,你怎么办?”封嘉屹反问她。
“我拿包挡一挡,回去换一身衣服就行了。”
时栀说完,将雨伞直接塞到封嘉屹的手上,就准备冒雨离开。
她的心机是,让封嘉屹看看她送伞后,一个人淋雨的样子,引发封嘉屹的愧疚之心。
让封嘉屹自发在时渊的事情上帮忙,肯定比自己强势要求他帮忙,显得自己功利心十足要好得多。
可时栀万万没想到,她刚准备冲进雨幕,就被封嘉屹拉回到了伞里。
“再待一阵,我们一起走。”封嘉屹说。
“可是我还有事。”
时栀想,要是和封嘉屹一起呆到离开的话,是不是就不能引起封嘉屹的愧疚之心,继而让他在时渊的事情上出手了?
但封嘉屹好像听不到她的话那样,固执地拉着她的手不放。
时栀当时就挺后悔的,总觉得今天这一出,有点赔了夫人又折兵。
可封嘉屹的情绪好像很低落、很悲伤,时栀好像被他影响到了,忽然又不想去计较这些得失了。
今天的天空,也不知道是漏了,还是要替封嘉屹难过,瓢泼大雨一直下个不停。
时栀陪着封嘉屹在这墓碑前,一站就是两个多小时。
期间,封嘉屹也不跟她搭话,就那么沉默不易地盯着墓碑上的那个女人看着。
等封嘉屹愿意离开陵园的时候,时栀感觉自己的双腿都快发麻了,走起路来也一瘸一拐的。
封嘉屹大概是看她陪着他站了一上午,总算有了点人性,还知道搀扶着她走下去。
但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会塞牙缝。
这不,时栀从陵园出来,就看到大雨留下的积水,已经淹过她的甲壳虫车的车轮。
时栀垮着一张脸时,封嘉屹也看到了被水泡着的甲壳虫车。
“你这车估计是开不了了,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把我的车开过来。”
他把雨伞塞到了时栀的手上后,就冲进了雨幕里。
几分钟后,他就开来了一辆底盘极高的越野车,时栀也连忙上了车。
时栀上车后就说:“你送我去公司就行。”
“不用回去换一身衣服?”封嘉屹问。
刚才的雨很大,哪怕是站在伞下,时栀的裙摆还是被打湿了。
而且这两天降温了,衣服这么湿着穿,很可能会感冒。
但时栀说:“不用了,下午有个会议要开,再不过去,要乱套了。”
时栀想着今天又没让封嘉屹看到自己淋雨的样子,肯定激不起这个男人的怜悯之心。
所以她也不敢再提让他在时渊的事情上帮忙,怕像昨夜那样,被男人无情嘲讽。
她现在只想及时止损。
之后,封嘉屹也没再说什么,就安静地开车。
时栀以为,封嘉屹应该把她的话听进去了,也就靠着椅背闭目养神了一会儿。
她在时嘉良的坟前哭了挺久的,到底有些精神不济。
可等车子停下,时栀再睁开眼睛时,有些懵了。
因为封嘉屹直接把车子开到了御水湾。
“我要回公司!”时栀有些气急败坏的。
但封嘉屹说,“我换身衣服,再送你过去。”
然后男人便自顾自下车,进了屋。
时栀欲哭无泪地跟进屋,因为御水湾这个地方很大,只有业主的车辆能进出。
现在离开这里靠步行是不可取的,只能寄希望于封嘉屹尽快换好衣服送她。
只是时栀怎么也没想到,这一等就半小时。
封嘉屹再次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身上也只系着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