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茹见她少有地对自己和江悦色，脸色僵了一下。
但她习惯做戏，也只楞了一刻就笑着说：“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辛苦不辛苦的。”
江鹿笑笑：“确实，伺候人你本来就是专业的，对你来说也算不上辛苦。”
江鹿明酸暗讽的话让林安茹的笑就这么卡在了脸上，唇角都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是个人都听的出来，江鹿是在嘲讽她以前就是个护工保姆。
江鹿懒得看她的表情，欺身进了病房。
江云海躺在病床上，看上去倒是没有什么病重的样子，无非就是喘息声稍微大了一丢丢，江鹿看向他心脏的位置，笑了笑。
“爸。”她踩着高跟鞋上前，把带来的话放在江云海的床头。
江云海偏过头，一副不想搭理她的样子。
林安茹这时候上来做和事佬：“云海，你不是想鹿鹿了吗？”
“昨天我专门让欢欢去请鹿鹿过来的，看见了你怎么还不说话了。”
江鹿翻了个白眼。
自己过来看自己的父亲，林安如都要强行给自己安个功劳。
不过，她不想在这些地方浪费口舌。
江云海冷笑了一声：“让她来干什么？来气死我吗？”
江鹿轻抿了一下唇，修长匀称打双腿弯曲，在他病床上坐下，一边慢条斯理地削苹果，一面转头看向林安茹：“林阿姨，我跟爸爸有电话说，你先出去一下吧。”
她表情淡淡的。
林安茹却并没有立刻离开，看了看江云海。
见江云海没开口说话，她顿了顿才说：“好，那我去看看你爸爸的饭刘妈送过来没有。”
说完转身出了病房，没走几步却又蹑手蹑脚地回来，小心翼翼地把耳朵贴在房门上。
屋里，江鹿削好苹果，递给江云海，语气也轻了几分。
“爸，你说要是妈妈还在的话，我们会因为外人吵架吗？”
江云海听她提起母亲，表情略僵硬了一下。
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他做的不对心里有亏，江鹿一提起夏舒，他就梗了梗脖子装腔作势：“要是你妈妈知道了你现在是这么个性子，估计都要气死。”
江鹿笑了一声：“可是妈妈从小就教我，属于自己的东西就要自己争取啊。”
她挑了挑眉，见江云海没有伸手接苹果的意思，就自己拿过来啃了一口：“说起妈妈，我昨天晚上还梦见她了。”
江云海眉眼微动，却没有说话。
江鹿就继续说：“这么多年，妈妈很少入我的梦，昨天却忽然托梦，告诉我说她的死另有蹊跷。”
“爸，你说妈妈不是被人害死的吧？”
“当年林安茹照顾的妈妈，如果……”
“啪……”
江鹿还没说完，江云海就猛地起身将床头柜上的东西扫在了地上，表情也变得狰狞：“你又想说什么？”
“又想血口喷人吗？江鹿，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我这么多年把你培养到大学，就是让你去信这些迷信的吗？”
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尽数落入了江鹿眼里。
她全程表情都很淡然，只是在江云海把东西扫在了地上时微微让开了一下。
她大学的时候本来就选修了心理科，再加上这些年对江云海的脾气秉性了解的也清楚。
所以，她很清楚的知道，江云海不是觉得她迷信，而是……害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