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跟着石清去参加无聊的宴会还是有好处的。
找韩几许教小提琴的都多了好几个，且给的薪资很高。
这还不算，某大牌的周年庆，邀请了他们乐团去演出，还要表演《海月》。
这种商业活动真的比普通的音乐会赚钱，且更容易提高知名度。
韩几许明显的感觉到石清是用这种方式来敷衍她所谓的“师徒情”，可人家并不欠自己的，就算不收徒弟也无可厚非，现在这样倒是好像有什么把柄在韩几许手里。
她现在还顾不上想这些，集中精力准备演出。
于婉被开除后，团里几个小提琴手都在暗戳戳的争取小提琴的第二首席，韩几许出于私心，当然希望秦皖能把握住这个机会。
秦皖这人没什么事业心，最近跟男朋友的关系又出了问题，天天魂不守舍的。
韩几许劝过她几次，可效果不好。
但韩几许怎么也想不到，演出在即，秦皖还是出了岔子。
演出的时候，秦皖没出现。
不管韩几许给她打了多少遍电话，她都没有接。
表演一结束，韩几许又开始给她打电话。
电话终于通了，那边传来男人的声音。
韩几许心里咯噔一下，“你是谁？电话的主人呢？”
对方忙道：“这里是月色酒吧，你朋友她喝醉了，请你来接她一下吧。”
韩几许忙去跟徐总监请假。
石清也在，他很不高兴。
“今晚fa的老总很欣赏你，一会儿还想单独跟你聊聊，你走了就错过了大好机会。”
“对不起，可我真的有事。”
石清懒得再说她，觉得她是烂泥扶不上墙。
韩几许给他们鞠了个躬，就离开了活动场地。
月色酒吧距离这里有40分钟的车程，她到的时候正看到秦皖还在喝酒，她的面前已经一堆空酒瓶。
韩几许忙上前把秦皖拉过来，“皖皖。”
秦皖睁开迷蒙的眸子，看清面前的人是韩几许后，扑到她怀里。
“几许，张钧程出轨了，他不要我了。”
韩几许一点都不意外，她作为外人冷眼旁观，早就看出张钧程有点问题，奈何秦皖一心都在他身上，根本没有发现。
“我先带你回去。”
秦皖还不想走，“我不，我要喝酒，我要喝醉，喝醉了就不那么痛苦了。”
“皖皖，我们回家，我回家陪你喝。”
好容易把秦皖哄出了酒吧，在路边半天都没拦到车。
秦皖开始不老实，韩几许都弄不住她。
这时候，一辆车子在她们身前停下。
车窗降下，竟然是多日不见的徐斯齐。
他看了看在韩几许怀里不安分的女孩儿，“上车，我送你们。”
韩几许也顾不上会不会再上演生死时速，立刻带着秦皖上车。
这种情况，韩几许是不放心秦皖一个人回家的，就让徐斯齐送她们去她家。
到了地儿，秦皖也不老实，徐斯齐又跟韩几许一起，把人送到楼上去。
好容易把人安排在卧室里睡着了，韩几许不好立刻把人赶走，倒了水让徐斯齐喝。
徐斯齐没客气，直接开门见山，“是因为张钧程吧？”
韩几许点点头，“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
“跟你朋友说，分了就分了，别纠缠。”
这话听起来不像是什么好话。
韩几许有点不高兴，但徐斯齐刚帮了自己一个大忙，又不好说什么。
倒是徐斯齐发现了自己口气不好，就多解释了一句。
“张钧程劈腿的人家里有背景，以前栽在她手里的人也不止一两个，劝劝你朋友别死心眼儿，为了这样的男人不值得。”
韩几许挺无语的，“你们都知道了？就秦皖自己一个人不知道吗？”
“北城的律政圈儿就那么大，他们又很高调，想不知道都难。你朋友，比较傻。”
韩几许不知道该说什么，出轨的不是徐斯齐，她也没法违心的夸秦皖聪明。
不对，秦皖是很聪明，只是错在对男人用情过深。
外婆说的对，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韩几许送徐斯齐下楼。
回去的时候，她闻到了空气里丝丝缕缕的烟草味，不由得往黑黢黢的树丛中看了眼。
那边什么人都没有。
她收回目光，回到楼上。
秦皖已经睡了，脸上的泪痕没干。
……
早上，韩几许醒来的时候秦皖就不见了。
她赶紧给她发微信，“皖皖，你去哪里了？”
秦皖给回复了，“几许，你别担心，我去拿回我的东西。”
韩几许怎么可能不担心，特别是昨晚徐斯齐跟她说了那些事后。
她立刻打车去了秦皖跟张钧程同居的房子，电梯门一打开就看到一个女人把秦皖往外推，张钧程就站在旁边，地上还扔了一个箱子跟不少衣服。
韩几许冲上去扶住秦皖，厉声对张钧程道：“张钧程，大家都是体面人，就算分手了也犯不着弄得这么难堪吧。”
没等张钧程开口，那个叫索欣的女人就开了口，“都是她不知廉耻分手了还硬要往我们家里冲，不要体面的是她好不好？”
秦皖气的浑身发抖，“我不过是想要拿回我的东西。”
索欣指着地上，“你的东西都在这里了，你还想要什么？”
秦皖不想跟这泼妇胡搅蛮缠，就转向张钧程，“张钧程，别的我都不要了，但是当初买房子的首付一百万，你得还给我。”
张钧程点点头，“可以，不过……”
“还什么还？你霸占了钧程这么久，这是青春损失费。”
韩几许从来就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之人。
还富二代呢，说是疯狗差不多。
可她偏偏就把张钧程治得死死的。
他也不敢说别的，只说：“秦皖，你走吧，我们以后再说。”
“张钧程，我限你在一个周内把钱给我，否则我不会让你好过。”
说完这个，她捡起地上的衣服胡乱装在箱子里，拎起就走。
韩几许忙跟上去，接过她手里的箱子。
一出电梯，秦皖就蹲下哭了。
六年情谊，有一天却为了钱撕破脸皮，是值得哭一哭的。
韩几许站在她旁边，正细声安慰着，忽然有人扔过一个小石子来，刚好砸在她脚面上。
她一回头，就对上了顾潜满是玩味的眼睛。
